翌日。
不少人一早就到李玉兰的门前往里张望。
但最后都只是用手扇了扇,然后就去上班了。
现在是夏末,秋老虎的余威还在。
要不了两天,尸体就会发臭。
易中海也住在中院,觉得十分膈应。
但让他自己去搬,那是不可能的。
他不觊觎李玉兰的任何家具。
前段时间他刚晋升为七级钳工,每个月的工资多到花不完。
再进一步的话就是最高级八级了。
到时不仅是在四合院,在偌大的红星轧钢厂,地位也很高。
没必要去跟其他人争抢家具。
太丢面子了。
而且他作为四合院的一大爷,必须树立好的形象。
贾张氏能跟泼妇一样骂街,他不行。
处理事情还必须看起来够公正。
只不过这次觊觎的人太多,狼多肉少,他也不好过多参与。
最后能分到好东西的人寥寥无几。
不患寡,而患不均。
他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他干脆不参与。
虽然李玉兰的尸体还在屋子里,但他知道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动心。
慢一步说不定就分不到东西了。
不是每个人都跟他一样衣食无忧。
四合院里大多数的住户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
特别像是家具,哪家都不够。
易中海嫌弃地看了一眼李玉兰的房子,迈步往外走去。
他比任何人都要有耐心。
等到众人争抢,甚至大打出手的时候,他再出现。
到时更能稳固他的地位。
不然容易被有心人指责他有失偏颇。
院子里有不少住户都是男的上班,女的留在家里做家务带孩子。
很少有双职工家庭。
往日里只要不是大雨天,基本都会聚集在院子里闲聊。
今天比较例外。
但人数并不比往常少。
前院的二大妈,后院的三大妈,也都聚集在中院。
最显眼的莫过于端了一把椅子坐在李玉兰家门口的贾张氏。
椅子还是从屋里搬出来的。
此刻的贾张氏就像是围着电线杆撒尿的野狗,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她看中了李玉兰的房子。
以及房子里的所有家具。
现在他们一家四口都睡一张床铺上,根本不够睡。
而且棒梗长大后也需要房子,不然怎么讨媳妇。
至于有相同情况的阎家和刘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众人忍不住小声嘀咕。
“她这是把李玉兰家当成自己家了吧?”
“真贪心!”
“就是,昨天还不愿意让儿子帮忙,今天就想占屋子里。”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算了吧,她要发起疯来,就跟疯狗一样!”
“被狗咬了,老娘还不能打回去?”
“人家一家子疯狗,你不怕?”
“可惜淮茹了。这么好一姑娘嫁到了贾家。”
“可不是,还说老贾是她克死的,要让她一辈子给贾家当牛做马。”
“可怜呐!”
在给一家子洗衣服的秦淮茹默默低着头。
她隐约能感觉到周围的人在讨论她以及贾家。
这让她脸上有些火辣辣的。
但她又不敢去劝贾张氏。
因为那只会招来无休止的谩骂。
秦淮茹使劲拧干衣服和被单,昨晚棒梗又尿床了。
晾好衣服,秦淮茹匆匆回屋开始踩缝纫机。
这是聘礼之一。
曾经她还为此开心不已!
但后来才明白这是贾家为了更多地压榨她。
有了缝纫机,便可以接一些纺织厂的零工。
所以空闲的时候,还有晚上,她都要踩缝纫机。
一个月可以多点补贴。
不然光靠贾东旭一成不变的一级钳工死工资,怕是要饿死了。
“啪嗒啪嗒”的声音掩盖了外面的议论声。
可她还是觉得有人在耳边谈论。
临近中午,秦淮茹开始准备午饭。
稀饭、馒头、咸菜疙瘩。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她还是被骂了一顿。
原因是棒梗又喊着吃肉。
而她没有想办法弄到肉。
这年头哪是那么容易搞到肉的。
过年能吃一顿韭菜猪肉馅的饺子就已经欢天喜地了。
秦淮茹时不时望向李玉兰的房子。
或许死了也不是一件坏事。
人活着就是遭罪!
。。。
当天夜里,起了一阵大风。
李玉兰的房门没关,被风吹得砰砰作响。
风呼呼的刮着,像是哭声。
这一晚四合院里的住户都是大门紧闭。
但一天又过去了,依旧没人去把李玉兰送去。
甚至连个通知火葬场的人都没有。
第三天。
阎埠贵本想叫两个儿子准备送走李玉兰,却发现两人早早出门了。
这把阎埠贵气得半死!
再拖下去可不行。
而且院子里已经隐隐弥漫着一股尸臭味了。
让人恶心作呕!
阎埠贵正想出门寻找两个儿子,刚踏出门槛就被一团高大的身影笼罩着。
顿住脚步的阎埠贵费力抬起头,呆呆地望着眼前如同小山一般的年轻男人。
他发誓这辈子都没见过身材如此魁梧的男人。
虎背熊腰、孔武有力、牛高马大...
当老师的他感觉自己的词汇有些匮乏。
不知该如何形容给他带来巨大压迫感的男人。
因为这个男人的身上挎着一张巨型牛角弓。
牛角弓看起来比他整个人还大。
不知道什么样的臂力才能拉开。
而且男人身上背着一只巨大的野猪,看起来有两、三百斤重。
残暴的獠牙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阎埠贵忍不住小腿打颤。
妈呀!
这是什么怪物?
该不会野猪被他射中,然后乱拳打死的吧?
这样的人给自己来一拳,怕是直接一命呜呼!
阎埠贵吓得在地上,嘴皮子直哆嗦。
年轻男人诧异地看了一眼阎埠贵,随后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道,“原来是禽满四合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