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主的画风不一样啊,和黄世仁那样的简直不是一个路数!
李封很无奈,自从魂穿到了这户人家,吃穿倒是不愁,就是偶尔做些出格之事,总会被李信义拿着荆条到处追杀。
这一点,李信义做的就比后世的那一些,喜欢溺爱熊孩子的父母好。
对于熊孩子的教育,不触及他的皮肉,怎么能深入他的灵魂!
李信义自然是深谙此道中的精髓,一根紫黑色的荆条挥舞的虎虎生风,一招一式皆有章法路数,显然也是位习武之人,有万夫莫当之勇。
如果此情此景被大唐的那群开国将军看到,比如程咬金、牛进达和尉迟敬德这群杀才,定然会拍手叫好,没准还想拉着李信义去当个亲卫什么的。
而李封虽然未曾修习过武道一途,但前世也没少被父亲这样追打过,而后又在今生受李信义了一年左右的强化训练,自然也有一些应对之法。
只见李封身形腾挪之间,,利用屋内桌子、座椅等天然阻碍,险之又险地数次避过了李信义手中的降魔法器。
还好大唐只是个传武的世界,不是那玄幻、仙侠之流。
不然李信义若是修成了某宗御剑之术,将手中的荆条当做本命飞剑祭出,那就算李封的身法再好,恐怕也只能被李信义按在地上摩擦。
“呔,你个愣怂,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呸,我又不傻,投降的结果只能是无限接近于死亡。”
“愣怂还敢还嘴,看老夫今天抽不死你!”
随着一道道的破空之声响起,李封身上虽然没有挨过一次藤条的抽击,但那些屋内的陈设可却是遭了秧。
四把椅子,两张桌子,还有一个花瓶,都表示自己遭受了惨无人道的待遇。
地主家的大少爷回家,就这样连累了它们!
简直是天降横祸!
而那两名紧紧关着大门的家仆则见怪不怪。
习惯就好。
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好意思说自己是李家的老人?
不到片刻的时间,屋内能拿来挡灾东西已经没几个了,而李信义却丝毫没有收手的迹象,不得不佩服这四十多的人还有这么充沛的精力。
看来李信义为了教训儿子,平日里没少锻炼。
特别是这两年,估摸着李信义每次操练的时候,都把李封当做了假想敌。
李封见形势不妙,有些后悔让李母去厨房张罗饭食了,不然有李母在,李信义也不会这么放肆。
没错,李信义这么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也是个气管炎。
说来也是,李信义只有段氏这一个妻子,并无其他侍妾,而李封也是两人的独子。
段氏平日里的姿态和教养,看起来不太像是个普通地主家的夫人,和李信义比起来似乎要高贵不少。
不过按照李信义的话来说,这是对夫人的尊重,叫做什么相敬如宾来着。
在最后一个花瓶被李信义手中的荆条抽碎之后,李封无奈地大喊道。
“停手,停手,打不得啊!”
“哼,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如何打不得!”
“爹,孩儿如今可是当今陛下亲封的栎阳县子,是有爵位在身的人,你可抽不得!”
李信义闻言,顿时停下了追击的脚步,将手中的荆条一收,狐疑地看着李封说道。
“前两年朝廷是有派人来说,你受当今陛下赏识,去了晋阳读书,可我总觉得那里不对,要读书不在长安,跑去晋阳干嘛,而且你读书怎么能读出了个县子来的?”
李封这才喘了口气,用一种非常真诚的神态和语气给自己老爹解释。
“大概是当今陛下觉得我读书比较用功,提出的一些国策很让他喜欢,再加上孩儿人长得也好,所以就封了个县子给孩子玩玩。”
李封当然不能说是因为占城稻种的事情,一旦说出来,自己偷摸跑去安南的事情就要暴露,到时候李信义恐怕就......
嘶,想想就觉得可怕!
李信义并不是个没有见识的人,虽然脸色有所缓和,但还是不相信李封说的话。
“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提了什么国策出来?”
李封一本正经的说道:“自然是关乎到我大唐的国计民生,比如制定我大唐接下来的一个五年计划之类的,而且孩儿还和魏徵大人一起谏言陛下,救了不想当官的卢祖尚一命,可以说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很显然,李封这次的吹得有点过了,虽然他说的有一半以上也算是实话,但李信义却是不怎么相信。
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能和魏徵这种朝中重臣一起,向当今陛下谏言?
还救了一个什么不想当官的卢祖尚?
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样的奇葩?
你是觉得我李某人没长脑子?
李信义思索了一下,脸色又渐渐地黑了起来,咆哮着说道。
“你这喜欢吹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当年你才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喜欢说些飞到月亮上去找嫦娥,铁皮做的车日行几千里之类的胡话,没想到过了两年还是这样,气煞老夫是也。”
李封顿时语塞,这些话好像真的是他说的,不过除了月亮上没有嫦娥之外,其他的可都是真的。
就在房间之内的气氛愈发凝重,李信义看起来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祭出荆条这个降魔法器之时。
忽然,屋外传来了一阵仓促的敲门声,随后便是李母急切的声音响起。
“快开门,栎阳县令带着一群宫里的人来宣圣旨了,说是当今陛下给封儿赐了栎阳县子的爵位。”
李信义闻言一愣,看着手中攥着的荆条,表情十分地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