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想通后，心中长舒口气。
心中原本朦朦胧胧的情愫被他扫空。
想到姑姑那冷冰冰的性子，若真有人陪伴，走进她内心。
也算是件好事。
而且他也可以放心下山，不用纠结了。
反而心中有种解开了束缚，无拘无束的自由感。
回到木屋处。
见顾渊在烤着野味，姑姑坐在一旁。
虽然冷若冰霜的模样，可眼神偶尔落在顾渊身上时。
总是柔和几分。
“回来了？”
顾渊笑着招呼，示意手中的野味：“快熟了，准备洗手吃饭吧。”
杨过不由翻了翻白眼。
这莫名其妙哪来的长辈语气。
在火堆前坐下，瞪着眼盯着顾渊：“以后好好待我姑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顾渊笑着摇摇头道：“放心吧。”
小龙女则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
可见其没有开口拒绝，杨过也知道姑姑的心意。
轻叹一声，接过顾渊抵来的野味，大口吃了起来。
吃饱后，他见姑姑准备起身回屋。
犹豫下还是开口喊道：“姑姑。”
小龙女止步回身看向他。
“我想……我想下山。”
此话一出，小龙女清冷的眼眸顿时寒了几分。
显然是动怒了。
声音冷淡道：“忘了古墓的规矩，我收你入门时的誓言？”
“我……”
杨过顿时不敢直视她的眼神，低下了头颅。
幸好顾渊这时出现。
走到小龙女身侧，握住她的手。
温和道：“那么生气干嘛？有问题就心平气和的讨论。”
“孩子长大了想出去闯荡看看世界不是很正常吗？”
“你要理解他的想法。”
小龙女冷淡的眼神移向他，却没有什么杀伤力。
让她不由皱了皱眉，有种拿他无可奈何的感觉。
杨过总觉得顾渊的话和语境怪怪的。
但此时见他帮自己说话，也不好打断。
顾渊语重心长的劝道：“你想想，为何要将他困在这山上呢？”
“门派规定……”
小龙女刚想搬出古墓的规矩。
顾渊便打断道：“你现在是掌门了，规矩不是由你说了算吗？”
“师祖之言，不可……?”
小龙女还想说什么。
顾渊却侧过身，背对杨过面向小龙女。
牵起她的手，示意守宫砂消失后，光洁如玉的小臂。
低语：“你不也破坏了规矩。”
小龙女顿时抬眸瞪向他。
透彻的眼眸流露些许被戳破的羞愤。
冷冷道：“我会杀了你。”
“行行行，那等杨过下山回来后，你再惩罚他不就行了。”
顾渊敷衍口气让小龙女有种被轻视的怒意。
吟！
长剑如若幻影般瞬息出鞘。
刹那间漫天剑光遮天蔽日，宛若浮光掠影，迷离的轨迹遍布这片雪地。
顾渊即刻躲避，向着山林方向飘飞而去。
杨过呆滞的看着眼前画面。
先是对姑姑剑术的震撼，这剑法他也会。
可要做到剑出而漫天剑光如雪絮，这等恐怖的程度。
实在超乎他的想象。
此时，一道清雅的声音从山林间悠悠飘来。
“过儿，姑丈我为了帮你说话被你姑姑家暴，这份情你要记住了！”
铮！
话音刚落，即刻被清越的剑鸣声遮盖。
杨过本来还有些愤怒，随即却哑然失笑的摇摇头。
觉得顾渊这般不羁多变的性子，似乎正适合消融姑姑的冰冷。
回到火堆前坐下，等着两人回来。
可这一等，直到第二天清晨。
蒙蒙的晨曦穿透云雪落下。
轻缓的脚步声响起，杨过睁开眼眸。
抖落身上的积雪，看向林间小道。
只见顾渊和姑姑踱步返回。
不由被姑姑容光焕发的美貌惊艳，仿佛冰消雪融后的璀璨流光。
令人惊心动魄。
小龙女直接回到木屋。
顾渊走到他身边坐下。
“怎样？”
杨过急忙询问，不知道顾渊劝解了一晚上，姑姑有没有同意。
顾渊比了个手势。
杨过看懂了，这手势对方之前说过，代表肯定的意思。
“多谢顾兄。”
杨过真心感谢。
顾渊摆摆手，慵懒的依靠着树干：“我可是花费好大力气帮你，真感谢的话叫几声姑丈来听听。”
杨过倒没有生气，笑着朝他扔了块木柴。
同样随意的靠在树干上。
“唉，呆在山上久了想下山，现在能下了，又有些担心。”
啪！
顾渊随手拍在他头上：“装什么文艺青年。”
说完就起身拍了拍雪絮，往山林走去。
摆摆手道：“去休息吧，多愁善感有害健康。”
……
氤氲雪雾弥漫，顾渊来到冷泉边。
盘膝而坐，感知丹田内的道胎。
虚无的人形，周身萦绕若云雾飘带的道韵。
顾渊每当沉浸其中，就有玄妙的感悟。
令他对天地至理有所领会。
这是折断道教一脉数代气运得来的奖励。
顾渊肯定要深思熟虑后才决定如何利用。
若像如今这般。
静置丹田，自主汲取天地灵气，源源不断的释放先天真气。
淬炼体魄，经脉，开辟丹田。
这自然是很不错。
可顾渊却有个想法。
沉思片刻后，他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
沉浸入先天道胎之中。
凝神静心。
蓦然轻喝。
“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