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还听闻,近日楚王还将军中战马充入街市贩卖,其军马之数,俞五万。”
吴太后还未看完折子,便听到方尚书的话,顿时大喜,
“六万军士,五万战马?”
“此言当真!”
她合上折子,激动的看向方则仕,
“禀太后,当真,此乃臣亲自比对。”方则仕掷地有声,
六万军士,抵得上一州之兵马,
五万军马,更是三州骑兵所乘之合,
楚王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裁撤了整部骑兵?
吴太后不敢相信,同时心中又喜不自胜,
自先皇驾崩之后,她与幼帝孤儿寡母,
虽是登上了至尊之位,却在面对九州诸王时如履薄冰,
不敢踏出这深宫半步,
生怕那些宗亲谋害了幼帝,
还有楚王,
掌三十万兵马,据九州最富饶之地,
即便旁人不说,她也知晓,楚王有谋逆之资,但凡透露一丝一毫的谋反之意,
那其余宗亲藩王必不介意浑水摸鱼,
届时她这太后,儿子的至尊之位,必会崩塌。
但如今楚王不仅应旨削兵,还主动出售战马五万之数,
这是在向她皇室示好啊!
“六万兵马较之三十万大军不算什么,楚王麾下依旧有二十余万大军。”
“不过,楚王能为哀家做到这一地步,足以看清楚王是忠心护国之臣!”
吴太后起身笑道,
“难怪先帝临终前欲要接楚王入京摄政,原来是知人善用,都怪哀家一时糊涂,劝了回去。”
“有楚王表态,又有那二十四万大军震慑,我看其余藩王谁人敢不尊圣旨!”
两部尚书面面相觑,而后齐齐点头附和,
“太后说的甚是。”
“那……栖州的事?”
“栖州乃我大祁之地,绒部屡次冒犯,是藐视我大祁威严,太后应当择一忠臣良将,讨伐西戎庇佑栖州百姓。”
“如此,栖州百姓归心,天下百姓归心,九州藩王归心!”
王尚书似乎通了窍,趁着太后高兴的时机,再次提了一嘴栖州,
果然,
有楚王这一消息在前,吴太后此时不再觉得栖州之事刺耳,
相反,
她认为自己如今有楚王依仗,有二十四万大军依仗,
诸州藩王也不能轻视自己,绒部更没那个资格。
况且,她完全可以借此机会,让楚王率军北上,予沿途州属藩王以震慑,
方则仕躬身,
“太后可是想让楚王发兵西戎?”
“怎么?不可?”吴太后瞥了他一眼,
“太后,楚王封地在大祁之南,栖州在大祁之西北,两地相距甚远。”
“且楚王刚刚消了骑部,此事若是下旨,令楚王出兵,恐甚是为难啊太后……”
吴太后久居深宫,眼里只有皇权,旁的什么也容不下,
她自是想不了这么多,
听到户部尚书这般说,吴太后也凝眉了起来,
“方尚书说的是,太后,如今楚王部下已无精骑,麾下大军皆为步卒,而绒部擅骑,这圣旨一下。”
“落在楚王以及诸王眼中,非是雨露恩典,而是雷霆之惩啊。”
“还望太后三思。”
两部尚书都这般劝谏,霎时浇灭了吴太后的小心思,
“我听闻真州淮阳王与楚王相交莫逆,两家自太祖皇帝开国时便世代修好,楚王忠心体国,想来淮阳王也自当如此。”
方则仕进言,
吴太后眼睛一亮,
她不由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先帝临走前,独留了楚王和淮阳王这两个异姓王,不是没道理。
“那便让淮阳王发兵栖州!”
“崔行舟不是不想减兵吗?那就让他去栖州,如果这仗胜了,便可不用减兵,但若是败了,就让他待在栖州不必回来了!”
“小人这就去拟旨!”
“等等!”
老监止步,
“本宫赏罚分明,楚王如此体恤哀家,哀家自然不会让他寒心。”
“以哀家的名义下旨,赐婚楚王与舞华公主!”
“着太仆寺少卿,立点两万马匹送往定州,身为三州兵主,没有精骑怎么能行?”
“另,以天子名义下旨,言楚王忠心体国、克己奉公,朕心甚慰。赐,彩缎千匹、金万两、金器五十件、玉器一百件、漆器两百件。”
“再言,先帝临终前,曾托重任于王爷,今天子年幼,宗亲无依,还望王爷不负先帝之所托,精炼兵甲,护持幼帝江山。”
户部尚书方则仕、兵部尚书王义钏,听到吴太后如此厚赏楚王,皆是目露惊色,
两人暗地里相视一眼,也明白了吴太后此举的深意,
大祁藩王甚多,九州之地多被这些宗亲藩王所掌,
也正是因为这些藩王是宗室出身,吴太后这才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