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南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脸上露出一抹鄙夷的笑意。
“掺和得这么快,这是想用大哥的事来针对我啊!”
晓寒见陆泽南杀意沸然,提醒道:
“我就怕你着了别人的道。”
看着慢慢吸了口烟的陆泽南,她继续说道:
“今天你大闹屠氏,现在有不少人都知道了。”
“虽说他们不清楚你的底细,可只要是与屠氏有罅隙的人,是可以借这个势的。”
陆泽南目光阴冷地盯着田鸡东:
“告诉火屎,留意盲山的动作!”
田鸡东在楼梯口给火屎打了电话后小跑过来。
“铜罗湾这两天有事?”陆泽南问道。
“这边的兄弟有没有收到风?”
田鸡东回道:“具体情况我们这边也不太清楚。”
“不过听说盲山今早亲自带人进了铜锣湾,过去凑热闹的还有樊家!”
“就算大佬B不在,借给盲山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那边闹事,可忽略。”
陆泽南沉吟道。
“可搅屎棍樊家又想干嘛?”
“其它社团有没有动静?”
田鸡东道:“东联社有几个人过去,其它社团的就没听说,可能都在暗处。”
“呵呵,时机怎么这么巧?”
陆泽南望着某处,嘴角微翘。
“笑面虎,你又想搞什么呢?想趁现在吞了大B的场子?”
只听陆泽南自嘲地笑道:
“屠氏针对我爸妈,还是你的一步棋啊!”
陆泽南看着晓寒,道:“麻烦你跟你上面的人说一声,尽量控制那边的局面。”
“牛头角这边应该有人不想让我活着回去!”
“而且,这边还有一件事没处理,我也不能回去。”
晓寒瞪着他,冷冷道:“什么‘我上面的人’,以后和我说话别这么含糊不清。”
不过,听到陆泽南后面的话,她同样觉得这事有些严重,也拿出了手机。
田鸡东不清楚晓寒的身份,听到陆泽南的话,望着她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看到背影千万别乱想,要吃桔子了我可以给你买!”
环境愈发恶劣,反倒让陆泽南莫名的快感,说出了让田鸡东听不懂的破梗。
田鸡东回过神来,自然忽略了陆泽南这句话,信誓旦旦地说道:
“南哥,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不过只要你想回,我一定能让你安全返回铜锣湾。”
陆泽南看了他一眼,笑道:
“正红拳馆的人都不错,但他们不是社团的人,不能将他们拉进来。”
“再说,我现在跟陈浩南一样,人人喊打啊!”
他看着田鸡东,笑道:“你说,名字里有‘南’字的,是不是都很背?”
对于自己身边的人,陆泽南怎么会不查清楚呢?
就如同一直深居简出的自己,却总能让外人感觉,在铜锣湾堂口有个不一般的存在。
现在,自己终于被有心人引了出来!
田鸡东脸色有些犹疑,转瞬便满脸自信。
“火屎跟我说过,要相信南哥。”
“我绝不相信你出卖了B哥,一定是跟陈浩南一样,被人陷害了。”
陆泽南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现在还要解决那个堂哥。
他相信,在自己有天眼的优势下,暂时还没人能留得下自己。
陆泽南默然道:“只要与这件事有关的人,我都会将你扯出来,看看究竟有哪些妖魔鬼怪!”
既然这是个局,陆泽南当然不会往里跳。
在天眼里,他已将堂哥的住所看了个仔细。
就在自己从医院出来时,便看到两个热点摸进了陆天良的公寓。
公寓是两层小楼,上面有一个热点,应该就是陆天良。
两个热点没有丝毫顾忌地上到二楼,便直冲向陆天良,三人纠缠在一起。
不到两分钟,其中一个热点便萎顿于地。
体内的热量慢慢消散,热点也变得淡了些。
那两个热点杀人后没有做丝毫停留,转身离开,却并没有走远。
分头站在公寓两旁的不远处抽着烟。
陆泽南将热点推近,找到先前看到的一直停留在公寓四百米外的三个人。
其中一个不时的摸下腰口。
这它娘的分明就是便衣!
“蹩脚的陷阱,这应该是跨区抓捕吧!”
陆泽南心里明白,陈安国打过招呼,这边的人不会动自己。
那么,这几个人只能是从其它区【偶然】过来的。
陆泽南计算了下时间,自己从这边到公寓,基本上是两个凶手前脚离开的时间。
也就是说,自己从医院出来,便被人跟踪了!
陆泽南见过太多的勾心斗角。
可从战术层面来说,屠家这时候弄出这样的局,是非常不明智的。
况且,屠氏肯定没有这样的能量。
看到两个凶手不时地东张西望,好像有些焦急的样子。
陆泽南咧开嘴,抬头望向已经隐入云层中的太阳,傻子般呵呵笑了起来。
田鸡东与刚转回来的晓寒见状,都不明所以。
留下晓寒在医院,陆泽南坐着田鸡东的车回到村头时,已接近晚上十点。
陆泽南见到那里聚集了不少人,一个个在那里谈论着什么。
通过车的灯光,他看到了那里的人几乎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看到了被自己打过的那些人,站在一起,对着祖屋那边指指点点,欢呼雀跃。
那些人看不到车内的情形,让开了道。
那些人见车朝陆家祖屋开去,有一少人闹哄哄地跟了上去。
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个没有钱的草包陆泽南,竟然被人用车送了回来。
有人返回村头,有人继续观望。
院子的门被人踹坏,斜斜地倒在一旁。
昏黄的檐灯下,有隐隐的血迹。
火屎与冯宗良都站在门口。
除了冯宗良身上的衣衫更烂外,火屎基本上没有什么事。
如果对上几个混混,火屎还会受伤的话,陆泽南会很失望。
见陆泽南朝屋内张望,火屎走过来,说道:“你哥在房间,我没让他出来。”
陆泽南没有说话,走进大哥房间。
陆天北痴痴地坐在床边,盯着前方的梳妆台镜子中的自己,双眼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