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南深吸一口气,笑笑没有说话。
大哥陆天北走了进来,神情显得心慌意乱。
嫂子一上去就揪着他的脸,哭骂道:“你这个窝囊废,刚才死哪里去了?”
“你这个贱种兄弟不但动手打了你老婆,现在回来还要和你分家产啊。”
“你这个窝囊废如果稍微有点出息,你媳妇能被他欺负吗?”
小舅子气愤填膺地说道:
“姐,这次一定要离婚,陆家的人穷凶极恶,你不离,那得被欺负死。”
“对,离婚,一定要离婚!”一众亲戚都嚣叫起来。
陆泽南看着畏畏缩缩的大哥,叹了口气,问道:“你的意思呢?”
即便再怎么势大,陆泽南也不会强求自己大哥离婚。
而且,他清楚,自己的能力,在嫂子这类人面前用处并不大。
这从上次的邻里事件中就看得出。
他们,可以怕官,怕混子,就是不怕自己熟悉的人。
他们敢欺辱的,也只能是自己熟悉的人。
大哥用已经被揪得变了形的脸,看看父母,又看看陆泽南。
嘴里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老娘一定要和你离婚。”
嫂子见他半天憋不出个屁来,松开手,使劲扇了他一个耳光。
大哥捂着脸,退到一旁,小声道:
“我……我不想……离婚。”
“一定要离。”
见陆天北气势极弱,娘家人愈发得意。
她们,可能早已忘记了刚才被打的事实。
任荷见陆泽南脸上又有怒意,轻轻拉了他一下。
陆泽南盯着嫂子,淡淡道:“既然他不想离,那就不离。“
”那些钱,我也不要了。你看怎么样?”
丈母娘见陆泽南低声下气,用下蛋的母鸡般的声音嘲笑道:
“你不要了?你还要点笔脸吗?那钱本来就不是你的。”
陆泽南缓缓道:“那笔钱,是给我爸治病的,不是给你儿子用来买房的。”
一听这话,嫂子又叫了起来。
“我辛辛苦苦照顾那俩老东西好些年,老娘的青春都耗在你们陆家了。
“这点钱难道不是我应得的?”
陆泽南看着嫂子的眼神,神情渐渐变得冷冽。
“因为你和我大哥还有名份在,我没怎么与你计较。”
“如果你再敢出言辱我父母,老子撕烂你的嘴。”
嫂子见到陆泽南目露凶光,神志被夺。
她又揪着陆天北的耳朵,吼道:“看到没有?你特么看到没有?”
“你弟说要撕乱老娘的嘴。你这个废物,就不能为自己老婆说句话?”
小舅子气不打一处来,跟着叫了起来。
“长兄为父,你特么要是个男人,就要为我姐出头。”
陆天北低下头,愣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陆泽南见妈妈无助的眼神以及无处安放的双手,深呼一口气。
“以后,爸妈由我出钱赡养,不需要你们分担一丝一毫。”
“至于祖屋,那是爸妈的,既然你们不想尽赡养义务,那就请你们搬出去。”
“啪!”
嫂子狠狠地甩了陆天北一个耳光,哭嚎道:
“你这没卵用的东西,听到没有,我们伺候了老……他们几年,你弟弟现在要赶我们出去。”
“这时候都不出声,你还算是个男人吗?这婚,老娘离定了,明天就离。”
丈母娘气势汹汹地说道:
“对,就离婚。老娘再给你找个比这怂货好千百倍的。”
陆泽南冷冷道:“要离婚可以,把钱给我还回来。”
“屁的钱,你特么还在做梦呢!”
丈母娘怒不可遏。
“你这小贱种打了老娘,还没跟你算帐,还想要钱?”
“告诉你,你给老娘等着,老娘找人弄死你这个小贱种。”
呵呵!
陆泽南觉得现在的人真是好笑。
难道,处理一件事,除了权势外,只能用拳头了?
这个时候,他太不想让大哥为难。
更不想让爸妈为难。
可是,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一味的迁就,只会令到对方更得寸进尺。
陆泽南有很多的方法,可以将大哥丈母娘家宅基地都刮三尺出来。
但,这个法子稍微有些“文明”。
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文明,只会引起他们更为“强势”的反弹。
陆泽南盯着还想上窜下跳的小舅子,冷笑一声。
道理解决不了的事,就用混人的方式解决。
上前一步,将感觉不妙想要后退的小舅子一把拧了过来。
右手虎口叉在他的脖子上,将他慢慢提起。
“狗杂种,你快放下我儿子。”
丈母娘发疯似地抓挠着,想要将陆泽南的手臂压下。
嫂子见自己的弟弟脸色涨得通红,顾不及陆天北,扑了过来。
陆泽南冷冷道:“如果离婚,把钱吐出来。”
“如果不离,再敢欺负我家人,别特么怪我不客气。”
他将小舅子丢在墙上,拍了拍手,扯下一截T恤,有意露出胸口半颗狰狞的狼头。
“老子在外面混了好些年,烂命一条,想跟我斗,得看你们出不出得起几条人命。”
胸口的狼头,是陆泽南进入洪兴之后用药水画的,不是刺青。
因为这事,他被山鸡嘲笑了好几个月。
看到这个纹身,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纹身,是一些混子独有的标识。
所有人都一个得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混子。
在人的常识里,混子是不讲道理且最可怕的那类人。
任荷站在后面,听到的与看到的,都令到她悲痛欲绝。
她自认没有能力帮儿子的忙,不过,如果对方敢把儿子怎么样,她也会拼了自己的命。
至于大儿子陆天北,早就被媳妇欺负惯了。
再怎么打怎么吵,也是两夫妻的事,她管不了了。
小舅子爬了起来,并没有因为陆泽南遥强势感到战战兢兢。
“既然你也是在道上混的,那么,我们就按道上的规矩解决。”
小舅子摸着火热发痛的脖子子。
“特么一个外地的混子,想在牛头角当过江龙?你给老子等着。”
说完,便带着自家人离开了病房。
嫂子见陆天北站在那里,似乎左右为难,吼道:
“有本事,你特么别回来了。明天……”
她本想说“明天离婚”,不过想到陆泽南刚才的气势,没有说出来。
陆天北在这件事中表现得再怎么窝囊,他终究是陆泽南的兄长。
望着哥将要离去的背影,陆泽南道:
“哥,离了吧。钱,我也不和她要了。”
陆天北回过头,望着父母期许的目光,又看了看自己的弟弟。
良久,嗯了一声。
陆泽南安抚好父母,让冯宗良与哥先回家,自己走到楼梯间。
田鸡东与晓寒都跟了过来。
“如果他们不还手的话,屠氏的事就这么算了。”
陆泽南淡淡道。
“如果还不依饶的话,我在介意将他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