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
想到此处,始皇帝嬴政口中不禁吐出一个人名。
此人是金榜预言中提及的,最后一任秦王子婴归降之人。
正是此人入得关中,令得大秦灭亡。
这等人,能从乱世之中脱颖而出,定是心怀野心之辈,而且身具常人未有之大才。
而今金榜预言一出,六国余孽定会不安分。
刘邦既是未来灭秦之人,那六国余孽必然会想方设法寻到此人。
吕不韦昔日奇货可居。
而在此番金榜预言之后,那刘邦便是奇货。
可恨!
始皇帝嬴政突然从席子上起身,重新坐回御座之上,旋而召唤道。
“来人,传召右丞相冯去疾。”
“诺!”
近侍应声而去。
此刻,始皇帝嬴政脸上已满是思索之色。
“刘邦,刘邦!”
“是刘氏?”
“尧帝长子监明受封于刘邑,监明早亡,其子继其封,以邑为氏。”
“此为刘氏。”
“亦或是刘姓之人?”
“皆有来历,应是贵族之后,有迹可循。”
“查!”
.........
秦灭楚,因楚旧郡设立泗水郡。
郡治,沛县,中阳里。
一户柴门遮掩的人家内正爆发着争吵。
“阿翁(父),你着什么急呀。”
“咱们这儿离那关中咸阳远着呢,等那始皇帝想起来抓我的时候再跑,也不晚。”
屋内。
一壮年汉子,被一头发花白的老人拿着拐杖给追的上蹿下跳。
这位老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乡人称刘太公的刘煓。
“你个混球,知道什么!”
老人边追边大骂。
“正所谓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想我刘氏一族,也算是尧帝之后,眼下虽然家中贫弱,只是个编户平民,但刘氏的这些来历都是有据可查的。”
“不说别的,你的大父(祖父)就是魏国丰邑令。”
“这些东西都瞒不过人。”
“试想今日突然天降金榜言说大秦就要二世而亡,而且是亡于刘邦之手。”
“这是何等的灭族之祸!”
“我不谨慎些,你小子可就真要没命了。”
“事关大秦兴亡,别说你的名氏跟那刘邦一模一样。”
“就单单是姓刘或者刘氏,说不得那始皇帝都能下令诛杀殆尽!”
可惜,那叫刘邦的壮年男子却是不以为意地撇嘴。
“阿翁,断不至此。”
“孩儿一向交游广阔,消息灵通。”
“纵然那始皇帝真的下发诏书,可不也得派底下人来抓嘛。”
“到时候,我一得了信再跑,不照样不晚?”
“这沛县旁边就是泗水,沿着水路,附近又多山,到时候,我哪里去不得?”
“再说了。”
“平日里哪有什么人知道我叫刘邦?”
“就是阿翁您,不也整日里刘季,刘季的叫着?”
“总之,阿翁放心就是。”
“我好歹是一亭长,沛县里的主吏掾萧何也是我好友,不碍事的。”
只是,刘邦不这么说还好。
一这么说,老人就气不打一出来。
“想我刘煓一辈子都谨言慎行,和睦乡里,绝不惹是生非。”
“却不想到头来,生下你这个赖汉混球。”
“早些年,就跑去魏楚之地当游侠,与人当门客,连家都给忘了。”
“后来魏楚被灭,你那些好友被通缉地通缉,发配的发配,这你倒是舍得回来了。”
“本以为,你安心过了吏试,当上了亭长,就能安分一些。”
“结果,整日里不着家,到处领着你那群狐朋狗友厮混。”
“而今性命攸关,你竟然还在这里同我顶嘴。”
“气煞我也!”
骂着骂着,眼见刘太公捂着胸口,一副喘不上来气得样子。
刘邦也是唬了一跳,连忙上前扶着。
结果。
上去就挨了两下结实的。
不过刘邦也不叫疼,只一个劲地帮刘太公顺气,捎带劝道。
“我说,阿翁呐。”
“这事真的不算什么大事。”
“要依照我说,就算不提我这些弟兄好友,光是始皇帝自己,就够有的忙了。”
“今日那金榜上可是写了,得天赐福。”
“你说这些当王做皇帝的,哪一个不想着求长生,得天赐福?”
“我就不信,那始皇帝真的会放着天赐的福缘不去争,反倒派人来抓我这么一个小小的亭长。”
“再说,这姓刘,或者出身刘氏的多了去了。”
“仅凭一个名氏能有多要紧?”
“就让那始皇帝慢慢派人找去吧。”
“孩儿今日还约了萧县吏喝酒,就不在家多陪您老了,我这就去探探口风。”
“走了。”
说完,刘邦就吹着口哨,一副狂浪不羁的混不吝模样出了家门。
“混账!竖子!不知好歹!”
刘太公拄着拐杖向着地面连连戳去,气得那叫一个暴跳如雷。
“老夫再不管你,自去喝你的去,今后也别再进我家门!”
......
门外,不远处。
刘邦面色复杂地回头望了一眼家门,而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他虽然一向喜欢潇洒自由,但并非不识好歹,更不是不知此事有多么要命。
只是,纵然是阿翁也不会有什么办法。
自己跑了倒是简单。
可家里人怎么办?
这又不是犯了寻常的过错,凭借自己和萧县吏的交情,家里人还能保得安稳。
依照那金榜预言所说,和自己同名氏的这个人可是接受了秦王子婴的投降,使得秦朝灭亡。
这简直就是罪无可赦的滔天大罪!
只是连坐,自己的家人就跑不了。
总归,自己的事情自己扛。
先去找萧县吏去打探打探情况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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