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不明白自家父皇究竟要说些什么,只能沉默以对。
而始皇帝嬴政看着沉默中的长子,则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不知从何开始。
今日的金榜预言给嬴政带来的冲击是无比巨大的。
这不仅仅来自于愿想中的大秦万世基业只二世便亡,更多的是因为胡亥这位碌碌无能、只会贪图享乐的幼子竟然能继承皇位。
嬴政不是傻子。
从年少登基为王,到踏灭六国立下大秦帝国之基业,他的一生不知经历了多少阴谋算计,鬼蜮伎俩。
当从金榜预言中回过神来,理智重新回归。
嬴政很快就理清思绪并看到了视频中不曾提到过的事情。
“你可知,这大秦之皇位朕属意何人?”
嬴政骤然开口。
扶苏一愣,准备说些什么,但又想了,终是摇头道。
“儿臣不知。”
以前他以为父皇对他苛责是寄予厚望,但如今,一想到金榜预言中的画面,他就满心的迷茫。
嬴政看出扶苏的困惑纠结,当即直接了当地肯定道。
“是你,扶苏。”
嬴政盯着扶苏的眼睛,与其对视,目光中蕴藏着坚定与鼓励。
“扶苏,要继承大秦的人是你。”
“大秦是前所未有的国家,朕是前所未有的始皇帝。而你,将会是这个庞大帝国未来的主人。”
“朕一向苛求于你,是因为你的身上担着你难以想象的重任。”
“大秦看似强盛,但外有匈奴南越进犯,内有六国余孽作祟,且需得安抚百姓,休养生息。”
“皇位不仅仅是至尊至贵之位,也负有万钧之重责。”
“你可明白?”
扶苏恍然,有所明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孟子有言: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说着,扶苏双手交叠,郑重一拜。
“如今,心中可还有怨?”
始皇帝嬴政接着问道。
扶苏腰板挺得笔直,目光炯炯,答道。
“无怨。”
“父皇用心良苦,儿臣又怎会心中生怨?”
始皇帝微微颔首。
“如此,甚好。”
“明日廷议,朕会正式下诏立你为太子。”
“今后你当奋勇上进,多学治国之道,切莫拘泥于一家之言。”
“大秦之列祖列宗从未困囿于学派之别,孝公尊法,惠文王用纵横张仪......”
“你虽学儒,但并非儒生,能强秦者,当用,不能强秦者,当弃之!”
“切记,多看,多听,多记,但要少说。”
“往日你只顾着谏言,却时常枉顾大局,不通人心,想法疏陋。”
“以后,莫要再如此了。”
“日后若有疑惑,可先请教蒙恬、蒙毅两兄弟,也可求问王绾、李斯,若还有疑惑,最后再来问朕。”
扶苏闻言再拜。
“谨遵父皇教诲。”
始皇帝见状,不复多言,摆手道。
“朕累了,你且退下吧。”
而扶苏也是这时才突然注意到,自家父皇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疲惫。
念及父皇平日里多番争执其实只是为了教导自己,甚至自己经常犯颜直谏也不曾真的去计较。
一下子,扶苏眼睛就红了。
“父皇!”
“儿臣虽不堪大用,但也愿为父皇分忧。”
父皇他,也不是铁打铜铸的,他也会累啊。
而嬴政一向刚硬惯了,又怎会适应眼前这等哭哭啼啼,父慈子孝的场面,再次摆手道。
“好了,去吧。”
“朕要一个人静一静,歇一歇。”
扶苏不再坚持。
“父皇早些歇息,儿臣告退。”
恭敬一礼后,扶苏起身退去。
...
“大宋脊梁:不是说始皇帝残暴吗?这场面,本王差点都感动哭了。”
“大宋招妓人:这金榜就不能给朕换个名字吗?朕什么时候招过妓了?”
“大明皇子:不是都说你特别喜欢一名叫李师师的歌姬吗?还送了人家一张汉朝名琴‘蛇断腹’。”
“唐人:这又是什么新闻?细细说来听听。”
“大隋太子:瓜果美酒已备好,美人在怀,快来些乐子来听听。”
“大宋招妓人:这是哪个泼皮无赖王八蛋造的谣?朕都不认识什么李师师!艮岳宫内的奇石美景不知道有多少,朕会去招妓?”
“曹贼:偶尔缓缓口味,也还是不错的,歌姬舞女也是别有一番味道。”
“大宋读书人:不愧是曹贼,金榜取的名字真好。”
“大唐隐太子:不是,始皇帝也有慈父的一面你们都不关注的吗?始皇帝都爱长子!你们讨论女人做什么”
“大明太祖:始皇帝好手段,这是要安大秦人得心呐。”
“大唐秦王:不错,通过金榜直播这等神迹,将扶苏为大秦储君的事弄成了板上钉钉,那秦二世胡亥肯定不会有了,大秦也许能换个结局。”
“大汉刘野猪:大秦换个结局?那我大汉的面子往哪里搁?”
“大明朱标:慌什么,就算是要倒霉,也是大秦世界的刘邦倒霉,和你关系不大。”
“大汉刘野猪:那是我刘家先祖,我大汉以孝治天下。话说,朕不是武帝吗?怎么变成了刘野猪?”
“大宋读书人:你改名刘彻之前不是叫刘彘吗?彘,不就是野猪?”
“......”
............
不提再次跑偏的弹幕。
始皇帝嬴政目送着长子扶苏离开,直到扶苏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方才收回。
他自是没有忘记自己还处在被直播中的处境。
刚才之事,确实如弹幕中那个大唐秦王所说的一样,是他有意为之。
都是特意作为大秦百官以及大秦百姓看的。
不如此。
百姓慌乱之下,很容易被心怀不轨的野心之徒或者是六国余孽所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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