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法家韩非啊。”
听到李斯提起这个许久未曾听到的人,始皇帝脸上浮起些许缅怀之色,感叹道。
“可惜如此大才不能为朕所用。”
“真乃平生憾事。”
好在始皇帝嬴政也知道眼下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很快又恢复过来,转回正题上。
“列位,而今可知朕为何不悲反喜?”
“《扁鹊见蔡桓公》这篇文章朕也曾拜读,出自《韩非·喻老》中的一则,李斯解文解得很好,不过朕看的要更深一些。”
“蔡桓公身有疾而不自知,被扁鹊告知,却又太过自负不肯相信,以致病入膏肓。”
“正所谓以人喻事。”
“纵然是朕,今观我大秦锐士横扫六合,一统天下,亦是觉得帝国之盛,前所未有,不由生骄矜之心,自负之念。”
“可这与那蔡桓公身有疾而不自知又有何异?”
“若我大秦上下自此志得意满,那大秦才真就要二世而亡了。”
“然而终归是天佑我大秦,降下金榜仙缘,又为朕所得,使朕预先数年知晓大秦之疾。”
“列位,如今还为金榜预言中的大秦二世之亡而悲否?”
对嘛。
之前一切来得都太过突然,再加上金榜所预言的内容和眼下帝国的强盛发差太大,因此他们直接都被震蒙了。
但现在被自家始皇帝陛下一阵开解,思绪一下子就理清了,也反应了过来。
也是,既然大秦有疾,那寻药治病就好了。
目前的大秦帝国兵强马壮的,满朝公卿又不是真的酒囊饭袋,没道理连一些隐患都解决不了。
一番谆谆教诲,群臣顿时醒悟,齐呼。
“陛下圣明,臣等不悲!”
始皇帝嬴政见之,眼中点点笑意弥散,问。
“可喜否?”
群臣拜服。
“喜!”
始皇帝嬴政再次举爵,邀请道。
“诸位爱卿,且痛饮此爵!”
“彩!”
这下,宴饮的气氛算是彻底轻松了下来,再不复之前的悲戚与压抑。
始皇帝的这一番手段,不仅令得刚才还人心惶惶的帝国朝堂转瞬之间就安定下来,甚至还提振了士气。
满朝公卿一个个斗志昂扬,势要破除大秦二世而亡的预言。
只是,大秦上下开心了,就要有人不开心了。
殿内上至百官群臣,下至宫女近侍,以及始皇帝身边开启的金榜小光屏上,弹幕疯狂涌动。
“大宋脊梁:干啥呢,干啥呢?开打啊!胡亥这败家子,不打不足以平民愤!本王可是押了一千贯。”
“大汉黔首:就是,就是,还没见过皇子挨打呢。”
“大宋读书人:这始皇帝显然不会教子,焚书坑儒之暴君,岂懂教化之道?”
“大隋世家:有道理,暴秦当亡!”
“四世三公袁本初:快打,快打,纨绔子弟必当严惩!不然家业岂不是都被蠢材给败了去?”
“汝南袁氏嫡子:大哥,我怎么感觉你这话里有话?”
“大明太祖:好一篇《扁鹊见蔡桓公》,好一个不悲当喜,咱这就下令让百官连夜诵读,还要写所得所想。”
“不想被凌迟的大明贪官:陛下英明,臣遵旨!”
“大明朱标:小小贪官,竟敢如此猖狂,可敢报上姓名?”
“不想被凌迟的大明贪官:姓名而已,不敢!”
“大唐高祖:虽然不知这大明太祖是哪朝的皇帝,但其眼光甚佳,我大唐臣民岂能落于人后?心得所感,每人两篇!”
“大唐齐王:一个字,绝!”
“大唐玄霸:一个字,凉!”
“......”
.......
麒麟殿首,御案之后。
始皇帝嬴政看着身边越发疯狂的小光屏,眉头不禁皱起。
“宵小之徒,肆意妄言!”
“可恨大秦锐士无门可入,不然定要尔等僭越之辈刑罚加身!”
这小光屏上的弹幕他自是一直都在关注着,只不过刚才为了安抚因大秦二世之亡而浮动的人心,无暇他顾。
而眼下虽有了空闲,但面对这等新奇神物之景,他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处置。
况且。
他乃始皇帝,在诸天这么多帝王将相面前,还是想要维持自身威仪的。
不过纵然以他的胸襟气魄,看到有些实在过分的弹幕还是有些忍不住心生怒意,但他又不可能下场和人辨论舌战。
罕见的,始皇帝嬴政也陷入了纠结。
所幸,君忧臣辱。
这会儿已经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文武百官们,纷纷对着小光屏操作起来。
始皇帝可能有顾忌,但他们却没有。
“大秦上将军:百万大秦锐士在此,尔等莫要放肆!”
“大秦廷尉:上将军息怒,何必和后辈儿孙们一般见识?”
“大秦九卿:不愧是荀子高徒,廷尉一语中的。”
“大隋世家:嘶,这话我们还真没法反驳,那‘婆婆面’唐国公不就老说自己家可以追溯到大秦名将李信吗?”
“大宋读书人:要这么说,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甭管姓什么,肯定都能追溯到秦朝时的百官贵族,黎庶百姓的香火可传不了数百上千年。”
“大明太祖:合着咱老朱家祖上也是阔过的?”
“大明朱老四:父皇,儿臣觉得既然列朝列代共聚一堂,还是各论各的吧。”
“大宋脊梁:这话在理,本王可不想认一堆祖宗。”
“大明朱标:大宋人说这话可丧良心,你们可没少把金,辽当祖宗供着。”
“大宋读书人:这是污蔑啊,什么叫当祖宗供着?澶渊之盟,辽宋约定的可是兄弟之国,不是祖宗。”
“大明军师:所以,有给兄弟年年上贡的吗?”
“大唐齐王:一个字,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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