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兹脸上的笑容僵住,仿佛一尊雕塑般矗立在城门口。钱月月怯生生地抬起头,顺着朱兹的目光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身刺眼的明黄色,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双腿一软,竟是直接跪倒在地。
“民女钱氏,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钱月月叩首道,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朱元璋翻身下马,冷冷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钱月月,又看了看僵在原地的朱兹,冷哼一声,“好一个潭王,见到朕,也不知行礼问安吗?”
朱兹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连忙上前行礼:“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哼,免礼!”朱元璋甩了甩衣袖,大步流星地走进城门。
朱元璋翻身下马,冷冷地瞥了一眼故作姿态的朱兹,又看了看他怀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钱月月,冷哼一声,径直走进潭王府。
马皇后紧随其后,路过朱兹身边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低声提醒道:“你父皇正在气头上,说话注意点。”
朱兹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心中却满是不屑。他将钱月月往旁边一推,整理了一下衣襟,大摇大摆地跟在朱元璋身后进了府。
潭王府内,张灯结彩,宾客满堂,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朱元璋看着眼前这番热闹的景象,脸色却丝毫没有缓和,反而越发阴沉。他好不容易才挤过人群,在一个角落里找到座位坐下,刚想歇口气,却发现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却唯独没有一样素菜。
“这逆子,就知道铺张浪费!”朱元璋心中暗骂,忍不住抱怨道,“这都什么时辰了,新郎官呢?怎么还没出现?莫不是忘了今日是自己大婚的日子?”
同桌的一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听到朱元璋的抱怨,放下手中的酒杯,朗声道:“这位老丈想必是远道而来吧?您有所不知,咱们王爷可不是贪图享乐之人,他今日之所以迟迟未曾露面,是因为一大早就去城外施粥了!”
朱元璋一愣,皱眉问道:“施粥?他施什么粥?”
那书生摇着手中的折扇,侃侃而谈道:“老丈有所不知,咱们王爷自打来了潭州,可是做了不少好事!您瞧见城门口那些衣衫褴褛的乞丐了吗?以前他们可是四处流浪,食不果腹,是王爷心生怜悯,在城外专门为他们搭建了住所,还每日施粥,让他们不再受冻挨饿……”
“还有那些孤苦无依的老人,王爷也命人建造了养老院,让他们安享晚年,您说,这样的王爷,哪里是您口中所说的贪图享乐之辈?”
朱元璋越听脸色越难看,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大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编排王爷?”
那书生却丝毫不惧,反而直视着朱元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草民李卓生,并非有意冒犯,只是王爷千般好万般好,却总有人恶意中伤,在下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出言反驳,还望老丈明鉴!”
“你……”
朱元璋气得浑身发抖,正欲发作,却被一旁的马皇后拉住。马皇后见周围的宾客都向这边投来异样的目光,连忙打圆场道:“皇上息怒,今日是兹儿大喜的日子,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