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在久久的猜测之后,觉得此事不是自己能够定夺的了,便连夜去往长孙无忌的府中去禀报此事。
深夜里,长孙无忌的书房之内。
“什么?这怎么可能!”
“你是说蜀王李恪所呈现的一切都是假象?”
“为的是积蓄实力,下一局大棋。”
“而且蜀王府中卧虎藏龙,就连那显圣之人也在蜀王府内?”
长孙无忌看着前来汇报的苏昌河,冷着脸质问道:
“你能确定这情报的准确性吗?”
“不是你没查到显圣之人,为逃避责任,而跟我开的玩笑?”
苏昌河听出了长孙无忌言语之中隐隐的怒火,连忙补充道:
“禀长孙大人!”
“此情报千真万确,绝不会出错。”
“经过暗河密探的探查,这显圣之人的确在蜀王府内。”
“所以,我昨夜才派暗河密探去蜀王府内探查。”
“可暗河密探至今未归,八成是陨命了。”
长孙无忌见苏昌河说的信誓旦旦,心中也信了多半。
毕竟,暗河密探作为长孙无忌手中的底牌,其实力长孙无忌自然是清楚的。
暗河密探不敢说在这长安之内来去自如,但保命的本事还是有的。
长孙无忌又想起几日前,蜀王李恪暴打太子李承乾一事。
那时的李恪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霸气侧漏,就连面对陛下之时都不卑不亢。
争辩谈论之时,言语掷地有声,不卑不亢。
这与平日里李恪所呈现出贪玩败家的形象相差巨大,两者之间可谓是天差地别。
长孙无忌现在细细想来,自然也感觉到了李恪并不是自己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为了排除心中的忧虑,长孙无忌决定再对李恪试探一番,看其是否是在隐藏实力。
“在江湖中发布一则悬赏,去取李恪的性命。”
“切记,一定要抹除一切痕迹,千万不能让人怀疑到我们。”
长孙无忌之所以不用暗河,是因为才刚刚用过一次。
接连使用暗河这张底牌的话,不仅会让外人怀疑到长孙无忌的身上,而且会使暗河毫无秘密可言。
“遵令!”
苏昌河应了一声后,便离开了长孙无忌的府邸,开始着手发布悬赏一事了。
几日之后,负责监视探查长孙一族的不良人,发现近日来长孙府中的客人比平日里多上不少。
不仅如此,就连李承乾,李泰这些皇子们也接二连三的与江湖中人见面,神神秘秘的交谈着什么。
这等异常的举动,自然引起了不良人的警觉。
不良人觉得此事非同小可,立刻将此事上报给了袁天罡。
袁天罡在得到消息之后,没有耽搁半点时间,立则向李恪禀报此事。
“禀主上。”
“长孙一族最近有所异动。”
“李承乾,李泰一类的皇子们也接二连三的与江湖中人见面。”
“属下猜测,恐有大事发生。”
袁天罡看着正在书房之内练字的李恪,焦急的说出了此事。
李恪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看向袁天罡淡淡的问道:
“哦?可探清长孙一族意欲所为?”
“李承乾,李泰这些皇子又跟什么门派的人见面了?”
袁天罡听到李恪的询问,连忙将李承乾和李泰一众皇子最近的行程说了出来。
“禀主上。”
“长孙一族的异动还未查明,不过其跟江湖中人也有点关系。”
“不过,不良人发现李承乾,李泰这些皇子们见的,多是来自于像唐门,无双城一类的大门大派。”
李恪听完袁天罡的禀报之后,在心中思索片刻后,心中已有了猜测。
长孙一族,李承乾,李泰这些皇子们正在谋划什么事情。
而这件事情急需修为极高,战力恐怖的顶尖高手来完成。
所以李承乾才频频与这些江湖中有名的大门大派之人相见。
为的应该是想要唐门,无双城这些大门大派能够派出高手前来相助。
思至此处。
尽管李恪不知道,长孙一族的异动是何缘故。
李承乾,李泰一众皇子们又在谋划着什么。
但想来都不会是什么对自己有益的事情。
于是,李恪立刻下令道:
“传我旨令。
“命不良人速速查清长孙一族的异动的目的所在。”
“同时密切关注,李承乾,李泰这些皇子们跟那些江湖门派达成了什么交易。”
“一旦查清,不得耽误,即将向我禀告。”
袁天罡应了一声后,便立马动身向不良人传达李恪的命令。
……
大唐国师府,齐天尘的书房之内,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百里先生,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说话之人正是大唐国师齐天尘,而在他对面的则雪月城主百里东君。
“齐先生,多日不见,身体可还硬朗。”
百里东君看着面前之人笑着说道。
齐天尘抚着略微发白的胡须,连连说道:
“多谢百里先生挂念,我身体好的很。”
“只是不知百里先生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百里东君打着趣说道:
“怎么,无事就不能来寻齐先生饮茶对弈了。”
齐天尘听闻此言,开怀大笑。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我们今日饮茶对弈,我定要杀你个片甲不留。”
百里东君得见好友,心情也自然舒畅,口中不服输的说道:
“齐先生此言尚早,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我们在棋盘上见见真章。”
一番豪言状语之后,齐天尘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吩咐道:
“来人,用我前些日得到的阳春雪弄来泡茶。”
“今日我要与百里先生大战三百回合,不胜不眠。”
百里东君听闻齐天尘居然能弄到阳春雪,不由得有些羡慕:
“今日托齐先生的福,我也能尝尝这茶中极品了。”
阳春雪,茶中极品,诸国一年的产量加起来也不过才二斤。
说这阳春雪一两值千金也不为过,甚至有时千金都难得一两。
齐天尘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百里先生言重了,再好的茶,若无好友共饮,也没什么滋味。”
“这茶还需得些时间,不如我们先来对弈一局。”
齐天尘拿出棋盘,分了黑白,将白色的给了百里东君,黑色的留给了自己。
棋子分好后,齐天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着说道:
“远来是客,百里先生先行。”
百里东君拿起白子,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
说着,百里东君将白子下于棋盘的天元之处后,出声问道:
“齐先生打算一直呆在这国师府中,不问天下之事。”
齐天尘则捏起黑子,将其落于棋盘左下角的边缘之处回道:
“呆在国师府中也并无不妥之处,至少清静,安心不是。”
两人在不断的落子之间,互相聊着闲话。”
“清静的确是清静,但不知齐先你心中的坎,可增迈过去过。”
百里东君不依不挠,在白子落下之时,继续施展着攻势。
“心中的坎迈不过去便不迈了,在旁处休息一不其实也不错。”
齐天尘并未接招,黑子所落之处都在极力避开百里东君的攻势。
“哦?是吗?”
“若我是齐先生你的话,不把这道坎迈过去,良心会不安的。”
“你说是吧!齐先生。”
百里东君的见齐天尘在竭力避战,自然不会如他所愿,白子所落之处,皆想挑起战端。
“百里先生此言差矣!”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哉?”
“我倒是觉得坎迈不迈并不重要,清闲的日子其实也不错。”
齐天尘的黑子依旧不接百里东君的进攻,避开了百里东君的锋芒之处。
百里东君还想说话,却被齐天尘给抢先了。
“不知百里先生此番入长安,可有居住之所?”
“若是不嫌弃我国师府简陋,我可令人准备一间上好的客房于你住下。”
百里东君则婉言拒绝了齐天尘的好言:
“不了,不了。”
“我已在蜀王府住下了,就不劳烦齐先生了。”
“倒是齐先生,不知可有兴趣出去转转,看看外面的世界。”
齐天尘同样拒绝了百里东君的好意,摇着头叹息道:
“不了,不了。”
“人老了,就不想管事,不想乱动了。”
棋盘之上,百里东君的次次进攻都扑了空,齐天尘根本不与之交战。
在次次进攻无果之后,棋盘上的战局成为了百里东君与齐天尘的拉锯战和持久战。
而在这时,那一两千金的阳春雪也泡好,齐天尘央着百里东君说道:
“来,尝尝我这新鲜出壶的阳春雪。”
可百里东君并未端起茶杯品茶,而是看着齐天尘一字一句的问道:
“你真的打算一辈子如此,趋吉避凶,独善其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