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东君此番前来,李恪在与其交谈之中,或多或少感觉到了自己母亲的去世不是一场意外。
因为,自己的舅舅萧若风不会无缘无故的托百里东君送一封普通的信。
而当自己问及缘由之时,百里东君却又闭口不谈。
显然,这是百里东君临行前,自己的舅舅萧若风特地嘱托过的。
而能让自己的舅舅萧若风如此在意,却有些刻意规避的事,只有当年母亲去世一事。
将这些事情的所有细节联系起来,李恪得到了一个大胆的结论。
“李恪的母亲杨妃的去世绝不是一场意外。”
思至此处,李恪的内心变得愤怒起来。
深夜时分,李恪将袁天罡召唤在屋内,准备彻手调查此事。
在神识探查周围并无人窥探时,李恪才将今日的猜疑说与袁天罡听。
片刻之后,袁天罡诧异的说道:
“主上,您的意思是杨妃的死并不是一场意外?”
李恪点了点头,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
“根据我舅舅萧若风信上所说,让我当心长孙一族。”
“我有理由怀疑,我母亲的死必然有长孙一族参与其中。”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的时候,李恪就从不良人的口中得知自己母亲的去世颇有蹊跷之处。
也知道长孙无忌并不是像他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在长孙无忌的手中,除了暗河这张底牌之外,一定还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手段。
而那些底牌与手段便是长孙无忌的依仗所在。
李恪之所以之前不去刻意追查这些信息,是那时自己的羽翼还不够丰满,实力还不够强大。
冒然的追查下去,只会惹到长孙无忌的察觉,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而且就算当时查出什么信息来,李恪也没有实力为母亲报仇。
所以李恪才自败名节,忍辱至今。
袁天罡鲜少见自家主上这般愤怒,便立马抱拳拱手,语气坚定的说道:
“主上,您的仇就是我们整体不良人的仇!”
“有什么事,主上您尽管吩咐!”
我们不良人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一定为您办到。”
李恪看着忠心耿耿的袁天罡,想到那群为自己出生入死的不良人,心中感到暖暖的。
“我命你去调查长孙一族,尤其是长孙无忌。”
“弄清楚长孙无忌的手中有什么底牌,查清楚长孙无忌是否与我母亲的死有什么关联。”
袁天罡领命之后,又将昨日有人想要潜入蜀王府,却在墙头上被一击斩杀的事说了一遍。
“主上,我们府上要不要加强防备,近来宵小之辈有点多啊。”
李恪对此并不在意,不屑的说道:
“哼,一些暗河的探子罢了,不必去管。”
“他们若想来便让他们来好了,只要他们有进蜀王府的本事。”
“倘若暗河就只有这么一点本事,可就太令人失望了。”
李恪在与袁天罡交谈完毕后,袁天罡便离开,去办刚才李恪交待的事了。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
苏家府内,苏昌河己经一夜未眠了,在书房之中不断踱步着,时不时的看向窗外。
这可不是苏昌河在等什么情人,而是在等暗河密探。
因为自从昨夜,苏昌河将暗河密探派去蜀王府探查之时。
时至今夜,已经过了整整一天的功夫,密探至今未归。
要知道,暗河密探主打的就是一个效率,根本不会无缘无故就出现这样的事。
就算是半残,暗河密探也会拖着重伤的身体回来将情报说完。
而一旦发生不能回报之事,就只有一种情况。
那就是暗河密探已然身死,连逃命回来报信的机会都没有。
苏昌河想到这里,就已经断定暗河密探之死与蜀王府脱不了关系。
因为暗河密探是自己派去,前往蜀王府调查显圣之人的。
可苏昌河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堂。
因为李恪这么多年来在人前的表现连平平无奇都算不上,用贻笑大方来形容他都算得上是赞美之词了。
李恪不是流闲于青楼赌坊之间,就是寻找奇珍异虫与人对弈取乐。
在遇到自己招惹不起的人时,还胆小怕事,毫无担当可言。
试问,这样一个人的府邸之中又怎会有能将暗河密探留下的高手。
可若不是蜀王府的人所为?那又会是何方势力下的手呢?
苏昌河思来想去,却如何也想不明白。
突然,一个恐怖的想法浮现在苏昌河的脑海之中。
“蜀王李恪所呈现的一切不会都是假象吧?”
“为的就是让人误解蜀王府的真正实力,他好在暗中慢慢积蓄实力。”
“前些日子,暴打太子李承乾一事不就是最好的佐证吗?”
苏昌河越想越觉得事情开始合理起来。
因为以这种视角和思维切入的话,那所有的事情也可以解释清楚了。
暗河密探久久未归的原因也就自然而然的解释通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位蜀王的殿下的布局。
如果这么说来的话,这位蜀王殿下一定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这位蜀王殿下看似流连于青楼与赌坊,实则是在磨炼自己处变不惊,容忍大度的性子。
而这位蜀王殿下的修为也一定不像表面上呈现的那样,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这位蜀王殿下一定修炼了一门品级极高的敛息术,将自己的修为隐藏了起来。
这蜀王府内怕是卧虎藏龙,高手云集。
不然的话,为何我派去的暗河密探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暗河密探之前禀告关于显圣之人在蜀王府一事的消息,看来也是真的了。
说不定,这击杀暗河密探之人正是我在寻找的显圣之人。
蜀王府这样一份实力,不论放在何处都是足以称霸一方,令人敬服的存在。
可这位蜀王殿下为何偏偏隐忍至今,不曾展露自己的爪牙,任人欺辱。
这位忍耐性与心性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苏昌河越想越感觉恐怖,不知何日冒出了一额头的冷汗。
苏昌河不禁在心中发问:
“这位蜀王殿下到底在布一局怎样的棋,所图又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