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你六师叔为你撑腰!”朱无寒望着面前的李玉斧,笑中含着鼓励,眼神里满是对少年未来的期许,他知道,这个少年终将成就一番惊天伟业,让尘世间不再受天界束缚。
自东海归来,一路向武当,李玉斧在师父俞兴瑞的口中,最常听到的名字便是六师叔朱无寒。师父口中,这位六师叔年纪与自己相仿,甚至稍显年轻,却注定是武当五百年中兴的关键人物。李玉斧由此对这位未曾谋面的长辈产生了深深的敬仰,想象着他定是非凡人物。
踏上武当山,恰逢朱无寒闭关而出,据说他在藏书阁潜心研读十载,足不出户,一朝出关,竟已达到无数武者梦寐以求的大天象境。李玉斧对六师叔的修为赞叹不已,虽知其天赋异禀,根基深厚,但这样的飞跃,他自己是万万无法企及的。更令他钦佩的是六师叔的坚韧心性,能在藏书阁默默坚守十年,日复一日,仅以书为伴。反观自己,恐怕三年已是极限,更别说静心问道了。
流言还提及,六师叔甫一出关,便因北凉世子求学大黄庭不成,起了冲突,甚至动了杀机,若非小师叔阻拦,后果不堪设想。对于这些传闻中的狠辣手段,李玉斧自认无法做到,不论是拒绝传授还是出手无情。因此,他对这位神秘的六师叔,敬畏多于崇拜。
然而,当真正面对面时,李玉斧发现六师叔并不似传言中的那般冷酷,他笑容温和,举止文雅,颇有谦谦君子之风。只是在应对天劫时,才显露出他那超凡脱俗的道行,出手凌厉,令人敬畏。
大师伯的言辞之间,六师叔对李玉斧的和煦微笑,让少年脸颊微红,心中既羞涩又感动,最终深深一拜,表达了对这位长辈的尊敬。朱无寒心中暗笑,谁能料到,眼前羞涩的少年,未来会在地肺山斩龙,伴鱼化龙,最终打破天人界限,让江湖不再受仙人摆布。
师兄们散去后,朱无寒重返藏书阁,轻声呼唤:“出来吧,别躲了。”门后,洪洗象探出脑袋,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大摇大摆地现身。
朱无寒对南宫仆射说:“我和小师弟有话要说,你若觉得啰嗦,就先下山吧。记得帮我传话给李仪山,他会把听潮阁的武库送上来。”南宫仆射温婉点头,柔声告别,临行前,朱无寒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目送她离开。
洪洗象好奇地问:“小师兄,你说的听潮阁武库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让小嫂子上山一起修炼?”朱无寒耸耸肩,笑道:“当然,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怎能继续留在北凉王府?”洪洗象抓头不解:“可是听潮阁武库是北凉重地,里面的武学秘籍珍贵无比,他们不会轻易放手的。”
朱无寒淡然道:“放心,等李仪山听到我的条件,自然会乐意,不仅愿意,还会主动送上门来。”洪洗象眼前一亮,追问:“什么条件这么灵验?也教教我嘛。”朱无寒打趣道:“教你何用?难不成想少挨徐奉年几拳?”洪洗象尴尬一笑:“小师兄这么说可就伤人心了,再说,殿下现在被你吓的,哪还敢轻易上山呢。”
于是,在武当的清幽之中,一段关于传承、勇气与未来的对话悄然展开,预示着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即将席卷这片江湖。
“这样一来,徐奉年不敢上山,你也无需下山,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挨打了。”
洪洗象闻言收敛了笑容,轻声说道:“小师兄,你辛苦了。”
“又是废话一句。”
朱无寒坐在桌前,拿起之前未读完的书籍,提笔继续阅读批注。
洪洗象走到朱无寒对面坐下,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若还是那些感谢或抱歉的话,小心我把你丢出去。”
洪洗象叹了口气,还是开口道:“小师兄,其实我可以承担天道的,现在你都担了,我该如何是好?”
朱无寒眼皮未抬,缓缓道:“那我把武道和天道都还给你,这样你就不必感到内疚了。”
洪洗象立刻缩了缩脖子,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别,别,小师兄你能力强,多做点也是应该的,我不要就是了……”
第36章肩挑大道
朱无寒书写的手一顿,终于抬眼望向洪洗象。
“不过多了个天道,你小师兄我肩膀宽,扛得住。”
“你不必担心我累不累,即使负担再重,有师兄在,师弟就无需分担。”
洪洗象小声说:“可小师兄之上,还有大师兄、陈师兄、宋师兄、俞师兄、小王师兄……”
话没说完,洪洗象就被朱无寒一指弹在额头上,痛得往后倒在地上。
朱无寒黑着脸说:“就你话多!”
“反正现在两副担子我都挑了,你想拿也拿不走。”
“你就安心在山上,每天放牛算卦,哪天算出能下江南,就去找她吧!”
“找到人就带回武当,谁敢上门要人,有小师兄在,休想踏进山门半步!”
洪洗象揉揉额头,起身笑道:“那就麻烦小师兄了!”
朱无寒哼了一声,挥手示意洪洗象快走,别打扰他读书。
洪洗象笑呵呵地站起,走向藏书阁大门,在跨出门的瞬间,突然回头:“小师兄是不是算到我下山就不会回来了?”
朱无寒沉默不语。
洪洗象笑道:“其实也没关系,大不了再修行一世,或许能成为小师兄的弟子呢!”
“滚!”
磅礴气机喷薄而出,瞬间将洪洗象推出了藏书阁。
这一推,直接把他从小莲花峰送到了大莲花峰。
洪洗象站在那龟驼碑前,首次展现出极其庄重的神情,朝着大莲花峰的方向,一丝不苟地行了个道礼。
藏书阁内,朱无寒轻轻叹了口气。
洪洗象说得没错,朱无寒清楚,洪洗象骑鹤南下之日,便是他兵解之时。
为了助徐脂虎飞升天门,洪洗象甘愿兵解转世,再修三百年功德。
其中缘由颇深,据朱无寒所知,洪洗象让徐脂虎飞升,是因为她当时身患重疾,生命垂危。
洪洗象不忍徐脂虎再受轮回之苦,遂作出此举。
然而,在洪洗象下山前,徐脂虎一直身体健康,却在他算出能下山的夜晚,突患不治之症。
朱无寒反复思量,最终认定是因洪洗象需肩负天道,不容情感左右,才导致了后续的变故。
既然知道了背后的真相,朱无寒自然不能让悲剧重演,干脆将天道的重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如此一来,洪洗象与徐脂虎就能终成眷属,共度一生。
但这样一来,承受天道压制的人变成了朱无寒。
而朱无寒又怎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今日朱无寒引天劫,正是对天道的一次试探。
事实证明,以朱无寒目前的实力,足以达到无视天道压制的程度!
连天门都能摧毁,朱无寒已比洪洗象的前世——五百年前的吕洞玄还要强大!
朱无寒明白,自己能如此有恃无恐,全赖于太极玄清道的支撑。
朱无寒深谙,修仙之道乃超脱世俗之径,正如众人习武他却探求仙途,天道自然,广阔如青天。面对这次的劫难,他不仅洞悉了这方天地间的天道对人间的压制力量,更是在修行之路上为自己开辟了一条光明大道。
修行与武力,二者兼顾,这就是朱无寒的修行哲学。道,源于三教的根本;力,则体现于拳脚与剑锋。朱无寒的修行,既包括了三教的精髓,也追求着武者纯粹的道路,融汇百家之长于一身。他的终极目标,是建立自己的道统,成为开宗立派的一代宗师。
北凉王府内,听潮阁前,李仪山肃立于阁门侧,北凉王徐骁则悠闲地坐在门槛上,身旁是一位失去一臂的老者。南宫仆射的归来,让李仪山和徐骁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忆起那次李仪山上武当,南宫仆射伴其左右,却因与朱无寒的一场切磋而受伤昏迷,随后在武当修养多日。
徐骁与李仪山对南宫仆射寄予厚望,他们允许她自由翻阅听潮阁内的武学秘籍,期望她有朝一日离开听潮阁,能以真正的天下第一之姿,守护徐奉年。南宫仆射的伤势曾令二人忧心忡忡,害怕那场比试影响了她的武学根基。好在她迅速康复归来,似乎已无大碍。
然而,南宫仆射随后的话语却让两人震惊不已。”我心所属,早已系于朱无寒,与他定下终身。”“此次回归王府,特为听潮阁武库而来。”
在第三十七章中,陈芝豹与拓跋菩萨的故事缓缓展开,而李仪山和徐骁未曾料到,短短几日,南宫仆射的心竟被朱无寒彻底征服。
李仪山忍不住质疑:“南宫先生,这是否是你的戏言?”南宫仆射坚决摇头,“终身大事岂能儿戏?是我心先动,自愿将此身交付于朱无寒,无怨无悔。”
李仪山深呼吸,深知南宫仆射素来直言不讳,且对此事坦诚以对,言辞直白,毫无遮掩。这意味着,这位荣登胭脂榜榜首的绝世佳人,对朱无寒的爱,深沉而真挚。
尽管如此,李仪山仍感难以置信。过去的南宫仆射,心中唯有复仇二字,似乎生命的意义仅在于此。她初到北凉王府时,浑身上下无丝毫人间温情,仿佛她的存在只是为了替母报仇,至于情感纠葛,皆与她无关。因此,她常以男装示人,甚至不愿承认自己的女性身份,只因如此,她才能心无旁骛,立志在三十岁前成为天下第一,手刃仇敌。
让李仪山惊讶的是,武当山上短短的疗伤时光,竟让南宫仆射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的她,虽依旧一袭白衣,但眉宇间少了那份英气,多了几分柔情,从前的性别模糊,现在一眼便能识出她的女儿身。
李仪山苦笑,他好奇朱无寒究竟有何种魅力,能让南宫仆射如此倾心。这个在武当山读书十年、默默无闻的白衣少年,一出山便以大天象境界震惊世人。更让李仪山无奈的是,朱无寒似乎命中注定与徐奉年相克。徐奉年上武当本欲得王重楼传授大黄庭,却被朱无寒阻止,险些丧命,至今仍在梧桐院休养。而他对南宫仆射的情愫,却在她与朱无寒相处两日后化为泡影。
话又说回来,既然南宫仆射与朱无寒情定,北凉王府又对她有恩,有她在旁,或许能约束朱无寒,使其不至于过分为难徐奉年。这成了李仪山自我安慰的一线希望。
李仪山望着南宫仆射,想起她提及听潮阁武库,神色微变,心中五味杂陈。
南宫仆射轻轻摇头,道:“我心已系于朱无寒,故此,北凉王府便不再是我应留之地。”
她继续说道:“此行目的,乃是为了恳求北凉王及仪山先生,将听潮阁内所有武学典籍悉数移至武当。”
“之前与王爷、先生的约定依然有效。待我阅尽武学秘籍,一旦徐奉年陷入危难,我必出手相援。”
李仪山闻言,眉头紧锁,沉思不语;而徐骁则怒气腾腾地站起,道:“南宫先生,我虽敬你武学天资卓越,但这绝非你得寸进尺的借口!”
“听潮阁内每一卷武学秘籍,都是我当年身跨战马,以刀枪拼杀于江湖夺得,怎可轻易拱手让人!”
徐骁心知肚明,南宫仆射此提议背后,定是朱无寒的计策!
否则,以南宫仆射的性情,断说不出如此狂妄自大的言辞。唯有朱无寒,方敢对北凉王府如此颐指气使。
念及此处,徐骁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火。此前,徐奉年上武当非但未能得大黄庭,反被朱无寒重创而归。
见到儿子这般惨状,身为父亲的徐骁怎能不怒?若非李仪山从中劝阻,恐怕他早已领北凉铁骑荡平武当山!
李仪山往返武当,言说朱无寒实力超凡,不宜为敌。彼时,为保徐奉年周全,徐骁只能隐忍退让,大黄庭之事遂作罢。
谁料,朱无寒竟愈发嚣张,再次觊觎听潮阁武库,这叫徐骁如何忍受?
南宫仆射似乎早料到徐骁会有激烈反应,神色淡然:“朱无寒承诺,若北凉王府答应此事,他愿为北凉除掉一人,无论是陈芝豹,还是北莽拓跋菩萨。”
“他还说,若北凉王已派曹长卿对付陈芝豹,那他便转而去杀拓跋菩萨。”
第38章北凉内外交困
此言一出,原本怒火中烧的徐骁仿佛被冷水浇头,不由冷静下来。
他未曾料到,朱无寒为求听潮阁武学,竟提出如此条件。
陈芝豹、拓跋菩萨,仅此二名,却寓意深远。
北凉虽坐拥三州,铁骑三十万,威震一方,但徐骁与李仪山深知,北凉实则内忧外患并存。
内部,世子徐奉年为掩藏锋芒,甘当纨绔十八载,虽重拾武道,但在北凉,无论军中还是地方,根基皆浅。
反观陈芝豹,春秋乱战时期即随徐骁征战,西垒壁一役迫使叶白夔自尽,成就“白衣兵圣“之名。
如今陈芝豹权倾一时,麾下人才济济,虽未至于武将如林、谋士如云,却也相差不远,其在北凉军中的威望仅次于徐骁。
且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