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大院。
“卢慎啊,虽说抓卢正义这事儿或许是太子下的令,可他毕竟是你的亲儿子,也是我的亲孙子啊!你当真就忍心不救他吗?”
卢开济满脸焦虑地望着卢慎,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
而此时。
卢慎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
有无奈,有挣扎。
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父亲,此事重大,您先别急,容我细细思量一番。”
卢慎在这静谧得有些可怕的房间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念头和画面。
良久,
卢慎叹了口气,带着一丝无奈答道:“父亲,依我之见,要不咱们向太子殿下求情吧,也许……也许还能有一线转机。”
卢开济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他那本就因年迈而略显佝偻的身躯,此刻更是颤抖得厉害,紧接着剧烈地咳嗽起来。
“胡闹!简直是胡闹!”
他愤怒地吼道。
卢慎见此情景,急忙上前,轻轻拍着卢开济的后背,低声说道:“父亲,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是我考虑不周,我不说了,您消消气。”
然而,卢开济心中并未就此放弃。
一想到孙子此刻还被困在那冰冷阴森的牢狱之中,便心如刀绞。
于是,他决定孤注一掷,利用刑部中姓卢的官员来设法营救卢正义。
他赶忙回到书房,研墨铺纸,提起笔来,手却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费了好大的劲才写好一封书信,随后立即派人快马加鞭送到刑部侍郎卢虎手中。
卢虎收到书信后,仔细端详了一番,心中暗自思忖:
这进入牢狱的卢正义,竟是自己的老乡侄子,于情于理,都不能坐视不管。
想到这儿,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道:“放心,卢老爷子,救他,乃是我分内之事,义不容辞!”
夜幕降临,整个京城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那偶尔闪烁的几点灯火,在寒风中摇曳不定。
刑部大牢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巡逻的狱卒偶尔发出的脚步声。
卢虎趁着夜色,悄悄地安排好了一切。
一名看守卢正义的狱卒,按照卢虎的指示,假装昏睡过去,还故意将腰间那串象征着牢狱之门钥匙的铁环,轻轻地扔到了旁边。
卢正义在那昏暗潮湿的牢房中,正满心焦虑地等待着家里人来救自己出去。
结果都等了两小时半了,怎么还没有人来救自己?
为之绝望之际,
突然,他听到了那轻微的钥匙落地声!
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了那串近在咫尺的钥匙。
原来啊,是一名看守卢正义的狱卒假装昏睡过去,顺手将腰间的钥匙,扔到了旁边。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双手颤抖着,迅速抓起钥匙,摸索着打开了牢狱的门。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不顾一切地朝着牢狱的大门狂奔而去。
“啊哈哈哈……我得救了!”
卢正义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喜极而泣。
他一路狂奔,
在那昏暗无光的牢狱里待了这么久,外面照射进来的那一丝阳光仿佛是上天赐予他的救赎之光。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在人最得意的时候,给予致命的一击。
当卢正义踏出牢狱的那一刻,他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
一群身着黑色铠甲、手持长剑的东宫六率禁卫,宛如一片乌云般压了上来,将他的去路堵得死死的。
为首的一人,正是杜荷。
杜荷骑在高头大马上,眼神冷峻地看着卢正义,心中暗自佩服太子的智谋:
太子殿下果然神机妙算,早就料到卢氏一家不会轻易罢休,定会设法营救卢正义。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卢正义有人救。
有人救也就罢了,关键他还想要越狱逃跑,要知道,越狱可是死罪一条啊。
旋即,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望着那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发软直接跪在地上的卢正义,冷冷地说道:“卢正义,你还想逃到哪里去啊?”
卢正义此刻早已没了平日里大姓士族的傲慢与风范,
他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劫难已至。
他拼命地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嘴里不停地哀求着:
“大人,求您放了我吧!我知错了,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