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在这种地方倒是精明了起来,甩了个这么麻烦的包袱给我。
但如果能顺利剿灭那伙山贼,说服许岑应该不是问题。
眼下还是得优先考虑正事啊。
萧何把视线从许书杰离开的方向转回前方的县衙。
制式的官方建筑,样式与长设的差不多,走近些,告知衙役来意以及身份,通报之后被引入了后堂,陈宫已经在哪儿等待,从门口还能瞟见书房,里面的蜡烛燃尽,不难看出陈宫彻夜苦读。
陈宫迎接到来的萧何,两人简短的寒暄了一会切入正题。
“昨日我查阅了县衙中关于山贼的记载,他们最早出现在十年之前,劫了一富商的车队,抢走无数金银细软,搜捕无果,销声匿迹了整整一年才重新出现,那次先是杀死了上次被洗劫的富商,过几天杀死了因公务外出的前两人县令而且把衣服扒光吊死在城外立上了贪赃枉法死有余辜的牌子,。”
萧何转着手中的酒杯,凝神看着杯中虚浮的倒影。
“感觉有点奇怪,一般来说,山贼的目的无非是求财而已,下手的目标应该放在商人身上,抢劫商人的两个记录倒是正常,但为什么要去招惹毫无油水可言的朝廷命官...”
陈宫摇头:“商人的事情也很奇怪,贤侄想想,他为什么要杀了那个商人,而且还多此一举侮辱对方的尸体?”
萧何脸色微变:“的确,杀了商人一点好处都没有,留着反而以后还能勒索更多财物,将尸体扒光吊在城外的行为更是诡异,说是为了行侠仗义,可百姓们后来都对他深恶痛绝。”
陈宫点头:“在杀了县令之后还没完,才过半个月,前任的督邮不知道为什么,连夜赶往许县,结果半路被山贼截杀,尸体以与当时县令同样的姿态吊在城外,这次彻底引起了朝廷方面的震怒,大军直接进山搜捕,可一无所获,那么多的山贼就和人间蒸发一样,值得一提的是,在那之后,他们的行为就越发接近了普通山贼,烧杀抢掠,无恶不做。”
萧何吸收着陈宫的话,大脑飞速运转,然后问:“被杀死的督邮和县令是什么人?”
陈宫想了想回答:“声名狼藉,在他们各自死后,先后都被人揪出了一大堆贪污受贿的证据。”
萧何捏着自己的下巴,试探着问:“会不会是仇杀?”
陈宫一愣,微微点头:“还真有些像。”
萧何:“知道那个山贼的身份吗?”
陈宫摇头:“身份不明,但我猜测是许县中人,他对这儿非常了解。”
萧何深度思考,可当局者迷,没能从这些资料里发现更有建树的问题:“公台想办法再去查查十年前发生的事情,这些奇怪的事情都是从那边开始的,对了,顺带查查那个督邮为什么要连夜跑到许县来。”
这些事情实勾起了萧何注意。
如果能弄清楚,或许会对剿灭山贼有帮助。
“这个先不提了,公台对山贼的藏身之处有什么想法?”
陈宫无奈道:“查阅往年的记录就是想找些可以利用的蛛丝马迹,结果蛛丝马迹没有,奇奇怪怪的疑点倒是一大堆,惭愧惭愧。”
“我倒是有些想法。”
“贤侄说。”
萧何缓缓道:“兵分两路。”
“公台去调查当发生的事情,如果能揪出山贼的身份,事情就有了突破口;而我进山探查,寻找山贼可能藏匿的地方。”
“不妥。”陈宫邹眉:“独自进山,一但遭遇埋伏恐怕凶多吉少。”
萧何自信的大笑:“公台放心,区区几个山贼奈何不了我,真的敢来正好抓回来审问一翻。”
与萧何做的事情比,陈宫的任务显然是轻松很多。
“那好吧,就依贤侄所言,我随后就调遣一些护卫与你。”
“不用了,护卫多了打草惊蛇,少了到时候还得我花心思去保护,鸡肋。”
陈宫心里略有不喜,觉得萧何托大,但没再说什么。
如果萧何那边失败了,对他的影响其实也不算太大。
“如果贤侄不幸遭难...”
他接下来想说顾灵就交由我照顾,会把他当成亲女儿的。
总有一种汝妻吾养之的感觉。
猜出下文的萧何直接打断:“遭难是不可能遭难的,几个小贼而已有何好怕?”
到此,这次商讨也就基本宣告结束。
得出了以下两个方向。
弄清楚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以及山贼头目身份由此顺藤摸瓜。
进山寻找蛛丝马迹直接找出山贼据点消灭后审问出当你的真相。
吃了些酒菜,萧何就欲离开。
可此时,门外鼓声大作,紧接着一个衙役跑了进来:“有人报案!”
挑这个时候...
不过古代的“法庭”审判到也挺有意思。
陈宫换好官服,萧何与之一同上堂,但他为了看清大堂的全貌,特意走了正门。
至前堂,萧何四周观察。
里面十分宽敞,木制构件上全部有花鸟彩绘,姿态各异,栩栩如生。
柱上嵌木联一副:“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
大堂中间悬挂“许县正堂”金字大匾,再往前是县令审案的席位,正上方挂着“明镜高悬”的大匾。
主簿衙役全部到位,萧何坐在在主簿身边旁观,他这个“异常的陌生人”很是惹人注意。
为什么新县令会和这样一个后辈,义兄弟之礼相待?
莫非是什么身份特殊的世家子弟?
不由得目光崇敬起来。
不多时,击鼓之人被宣上堂来。
(之后,单章字数都增加约百分之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