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瞬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牧河身上。
场上又安静下来。
静静地等待他的发言。
就连罗诏,也满怀期待。
苏白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升起浓浓的感动。
关键时刻,还得是靠好友啊。
不愧是我的头号粉丝。
我没看错你!
牧河见苏白在看他,不由对视上去。
眼神在这一刻似乎活了过来。
仿佛在说:大哥,你放心吧,全都交给我。
他们不懂你。
我懂!
他们会误会你。
我不会误会!
一切的误会,就让我牧河,来揭开吧!!
他激动道:“诸位,想必你们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把我大哥曾经落水失忆的事情给忘了呢?”
“他连圣人语录都给忘了,何况这些无关紧要的诗词?”
“这些诗词,在我大哥眼中,不过小道。落水之前都不看重,落水之后一句也不记得,也在情理之中。”
苏白一边听一边暗暗点头。
心中十分满意。
不愧是我的头号粉丝,一下就点明了关键。
对啊,我可是带病在身,失忆之人。
现在身体都还没完全休养好呢。
现在每天还都在喝那些苦哈哈的药汤呢。
我飞花令接不上来,全都不会,怎么了。
真不是他装啊。
这实在是……有心无力,无力回天啊!
如果不是真的不行,谁又不想加入进去,开始一场酣畅淋漓的飞花令呢?
“所以,我大哥他一直喝酒不接话,不是他虚伪,也不是他假装,更不是所谓的敷衍,而是他真的是一时不会!”
牧河继续输出。
苏白不断点头。
“所以,我希望诸位同年不要错怪我大哥。”
“我大哥虽然记忆缺失,但文才仍在。”
“你们若是觉得不妥,便让他当众作诗一首便是。”
“我想,我大哥还是很乐意的。”
“而且我相信,你们如果早点说自己做的诗词也可以接,他肯定早就自己作诗了。”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问题。”
“玩游戏太过死板,太过拘泥,以至于让我大哥坐了那么久的冷板凳,喝了那么久的酒水!”
“要我看,有错的不是我大哥,而是在座的诸位!!”
说到最后,牧河伸出臂膀,指着在场的每一位学子。
每个被指到的人,都低下头来。
开始反省自我。
什么,错的不是苏白,而是我们?
是我们,忽略了苏白的真正长处和实力?
原来,竟是这样吗?
一切,都是我们错了!!
他们自责,懊恼不已。
我们怎么就把这些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忘了呢?
我们刚刚竟然还怪苏白,我们可真不是东西啊!!
于悠然身在其中,更加自责。
直接向苏白道歉:“学生于悠然,刚刚情绪太过着急,一时错怪苏先生,还请苏先生原谅。”
“是我想的太多,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就像牧河兄说的那样,是我的那可怜的自尊心在作祟,就算先生不接又如何?那是先生的自由,本就谈不上错。”
“从始至终,错不在你,而在我。”
“还请苏先生责罚。”
“学生也斗胆,请苏先生作一首诗,来接刚刚那最后一轮的飞花令!”
话语权,重新回到苏白手里。
然而此刻。
苏白已经愣住,已经傻眼了。
他一开始还咧着张大嘴在那笑呵呵呢。
前面笑的有多开心,后面他笑的就有多狼狈。
他真是怎么想也没想到啊,他的好友牧河兄弟,又一次光明正大地背刺了他。
哎不是,你好好解释你就好好解释呗。
你又突然背刺我,让我写诗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叫我本来就乐意,本来就想写?
你这样揣测我,真的合适吗!
牧河贤弟,你说说,你还是人吗。
你可真TM的不是东西啊!
苏白在心里狠狠批判。
恨不得把牧河给绑到架子上给他来一刀,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大哥的关怀。
他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讪讪一笑。
“诸位,别看我被圣人承认,但让我随时随地写诗,是真的办不到。”
“我只是有些幸运,有些特别,可能恰好被圣人看重,才有如此多的殊荣。”
“其实,诸位与我,又能有什么差别呢?”
“我真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厉害。”
“我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才子。”
“我没有才,我不爱才,我从来没有自称过半点才。”
苏白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着一本正经的话语。
但是在别人听来,这就是妥妥的凡尔赛。
妥妥的装逼。
就跟另一个世界大家听到“我不爱钱,我没有钱,我从没有碰过一分钱”这样的话一样。
有一个算一个,大家全都绷不住了。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能忍。
但是现在,是真的忍不住了。
每个人都要张口反驳两句。
“苏案首,此言差矣!”
“苏案首,我们深知你谨小慎微,自谦自爱,但也不能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我们跟你的差别,难道还不明显,还不够大吗?”
“我们都是普通学子,而你,是当今案首,白山县第一名!”
“我们,做不出好诗,做不出好文章,更写不出圣言。”
“但苏案首你,辩论之间,张口就是一句圣言,压的我们喘不过气。”
“你的气场,太强大了。”
“如果你不是才子,我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谁被称为才子!”
“苏案首,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有些话……你说的太过分了。”
“莫非,你把大家当三岁小孩去忽悠吗?!!”
“我们,怎么能够跟你比?”
“你,又怎么可能没有才!”
“就算找理由找借口,你也找点合理的,你说出这样的话,跟掏我们的心窝子有什么区别?”
“难道,我们就这样不配看你现场作诗吗?”
“口口声声说不会,上一次,你也口口声声说不会!说做不出来!可一开口,就是传世!引动圣人异象!”
“所以,苏案首,你到底什么意思!”
有人大喝一声。
脸色涨红。
他是真被气到了。
或许也可以说,是有点破防了。
普通学子,哪里能经得起圣人之子这样装逼?
罗诏看着这个场面,也一时无言。
一时看看苏白,一时看看其他人。
弱弱道:“苏小友,你还是……不要太过分了罢。”
“还请作诗一首,以消大家心中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