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罗翰云等几位县官也再也坐不住，纷纷起身。
脸上饱含喜悦。
眼中，也隐隐浮现水光。
“圣言！”
“又是圣言！”
“真是天佑我白山县，天佑我大周国！我白山县，又出了一句圣言！”
“我白山县，足以青史留名了！”范思源扯着胡子，双眼迷离。
汪陈也捏着下巴上的胡须，激动道：“白山县留名，你我几位，也要名传青史了！”
“苏白，真是我白山县的福星！”
“这等文运，恐怕这几百年来，都很少有过吧？”
罗诏皱眉，严厉批评道：“糊涂，何止是几百年来很少有？！”
“除了开国的圣人，还有继承其遗志的圣人，就没有谁能跟苏先生相提并论。”
“任何一个天才都不行。”
“哪怕是京城最出色的才子，在苏先生面前，也黯然失色。”
“他，太耀眼了。”
“我都不敢想象，他以后会达成什么成就。”
“圣人之位对于他而言，大概，并不会很难！”
罗翰云范思源汪陈听得连连变色。
苏，苏先生？
祭酒大人，都被苏白震撼到这个地步了？
先前还说仗着长辈，称他一句苏小友。
现在也不叫小友了，老师也不叫，直接改叫先生了。
这一句先生，比老师更加的郑重，更加的尊敬，也更加的敬畏。
他们叹慨着，又紧接着道歉。
“是我等孟浪失言了！”
“还请祭酒大人恕罪，也请苏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毕竟……我等只是微末小官，对一些大人物了解的也不是很多，一时不察，有所失言，还望海涵。”
苏白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怎么一转眼，我就成先生了。
堂堂县官，还跟我道歉，这合适吗？
太有距离感了。
这样不好。
也不太合适。
而在场一众学子，皆是目瞪口呆，肝胆欲裂。
炸裂，太炸裂了。
以前他们以为高高在上的知县等人，如今竟然在苏白面前，战战兢兢。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世界吗？
而祭酒大人更是直接，激动地眼泪都流出来了。
当然，更让他们难以想象的是，刚刚有人竟一语成戳。
苏白，真的又说出了圣言！
他们麻木地站在桌前。
双眼无神，只余下身体本能地感叹。
“又……又是圣言？”
“昨日引起圣人异象，今日又再度引起，而且还是世间最有分量的圣言！”
“苏案首，不愧是圣人之姿！竟然能三番五次的引起圣人异象！”
“我等寻常学子，穷尽一生，想要引起圣人的注意一次，恐怕都难如登天。但是，苏老师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这就是圣人之姿吗？”
“之前，我对它的概念不是很清晰。今日，方才真正领会，什么叫做圣人之姿。”
“苏案首，不愧是我辈学子的榜样。”
“他身上的光芒，太耀眼了，我的眼睛……除了苏先生，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
听着大家的惊叹，苏白疯狂强压嘴角。
但压不住，根本压不住。
虽然说，当天才有时候挺提心吊胆的，生怕被戳穿，被笑话。
但是没被戳穿的时候，那是真的爽啊。
他被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大概就是前世那些学霸的感受吧。
众星捧月一般，时刻是中心焦点。
不管男女，都真心拜服。
“苏先生。”
熟悉的声音传来，苏白抬头一看。
是罗诏在叫他。
他以示敬意，微微躬身：“祭酒大人。”
罗诏拿出身上仅存的一张圣人书页。
递给苏白。
“苏先生，还请写下您刚刚所言。”
“圣页配圣言，绝配，顶配！”
苏白接过，提笔就写。
用刚劲有力的笔法在书页上写下——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罗诏拿起来一看，哈哈大笑。
“好，好，好啊。”
“恕我罗诏有点私心，这就当作是我主持升学宴的礼物吧，也好给我后人留点遗物。”
“至于当日的答卷，我会如实上交文院。”
“还有，什么祭酒大人。在你面前，我也配称大人吗？我就是您的崇拜者罢了。”
“从今以后，我会让我的儿子把你当成榜样，向你学习。希望你到了京城后，也能抽空教教他。”
“这样，我这一生，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苏先生，您觉得如何？”
苏白诚惶诚恐，连忙回道：“祭酒大人客气了，我苏白年纪轻轻，何德何能被称作先生，实在是折煞我也。”
“其实陛下特别授予我为进士，特别提拔我为助教，我都已经诚惶诚恐了。”
“我，怕是教不了别人什么。”
“而且，这对其他人来说，或许，也不太公平。”
“因为这并不合乎规矩。”
“领了圣旨之后，我还特地去查了一下，我发现我大周国自开国以来，就没有人有如此的待遇。”
“我苏白，实在惭愧！”
在场学子一听，身子又跟着一颤。
听听，看看！这就是圣人之才的格局。
您都这么牛逼了，您还惭愧？
您要是都惭愧，我们这些普通学子，还不得去跳河自杀啊。
罗诏对此也是一笑而过。
“苏先生真是客气了。”
“不知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
苏白一愣。
“什么话？”
“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庸才，才需要按部就班的选拔，真正的天才，就是需要特招。”
“这才是公平。”
“殊不知，你跟庸才一起考试，才是对他们最大的不公平。”
“苏先生，你觉得对吗？”
苏白：“……”
这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他还真没法反对。
见苏白沉默，罗诏笑得更大声了。
“苏先生，可曾知晓当日圣庙庙祝所言？”
“他说，圣人之才，当有圣人待遇。”
“所以，特殊一点，才是最合理的。”
“如果把你当成普通人对待，那才是对圣人最大的亵渎。”
“所以，你就不要谦虚了。”
“所有的所有，不是我们凭空授予你，而是你凭借自己实力应得的。”
“所以，你就把心咽到肚子里去，放心好了！”
“来，喝酒吃肉！今天大喜之日，你我，共敬苏先生！”
说着，罗诏竟带头朝着苏白敬起酒来。
场面，愈发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