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
“……”
数十道叽叽喳喳的怪叫声响起,大虎同阿豹两人共同转头。
这不转头还好。
只是眨眼间,两人脸上的神情当即变得僵硬且石化起来。
现在转头,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只见黑暗中亮起几十双猩红色的眼睛,借着灯光,那些狰狞无比的鬼婴当即现出了身形,张牙舞爪,向着大虎的方向扑了过去。
“鬼婴!”
“这么多的鬼婴,不知又有多少的家庭哀嚎遍野;那只黑猴子,你必死!”
嬴无伤随手点出一指。
铮铮簌簌,密密麻麻的金色剑影于虚空凝实。
剑身轻摆,尽数将那些鬼婴震飞出去。
嬴无伤依旧头也不回,右手所掐的咒绝却是产生了变换。
手指轻捻,数道绿莹莹的社雷凭空显现。
化作一条条雷蛇束缚在那一只只眼珠猩红,皮肤铁青的鬼婴身上。
“噼里啪啦——”
雷光汇聚,一只只鬼婴发出无数道阵阵尖厉的惨叫声。
东方法,伤不了暹罗术?
可笑!
井底之蛙,也配犬吠。
别说只是一些鬼婴,就是再来一些更凶的东西,又能起到多少的作用?
一道社雷,无疑让它们魂飞魄散。
嬴无伤手中的动作再次变换。
“咻——”
抬指轻弹。
这一次出现的,则是银色的水雷。
水雷绷直化作箭矢,洞穿了一个又一个鬼婴的身躯。
雷光崩碎,将那几十个鬼婴碾作虚无。
“噗呲——”
鬼婴消散,贡卡有所感性,张口喷出一股子腥臭的黑血。
这还没完。
未曾等其有所反应,嬴无伤以手为剑,隔空劈下。
贡卡身前。
“轰——”
金色的光刃凭空显现,同昨夜劈断他手臂的那一道光刃何其相似,贡卡连忙举起手中的木杖得以抵挡。
“咔嚓——”
木杖崩碎,光刃抵消,贡卡硬生生被这股反震之力掀出阵法中央,直挺挺地砸落在远处的墙壁上。
一击,贡卡落败。
但贡卡好歹也算个暹罗有名的法师。
现在退却,无异于给了他两巴掌。
“找死,找死!”
贡卡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抬手从一侧的陶罐之中抓出一颗遍布红色鲜血的骷髅头。
在念出一系列的咒绝之后。
那颗看起来并无多少出奇的骷髅头空荡荡的眼眶中央当即升起两道猩光,周遭更是升腾起无数的黑雾。
“飞降!”
不同于其他降头师的法术。
贡卡所修的法显得要更加玄妙一些,以人骨为降,咒敌生生死死永世不休。
“去——”
贡卡暴喝道。
骷髅头破空而出,当即便隐去了踪迹。
“你们两个,给我过来!”
贡卡暴喝道。
刘老板畏缩不前,但看着状若疯魔的贡卡,还是缓缓挪步了过去。
贡卡眼底猩光一闪而逝,抬手抓过一把的红色蛆虫喂到了刘老板的口中,抬手下拉,那些蛆虫尽数被其吞入腹中。
“嗡——”
贡卡掐诀念咒,刘老板的神情当即变得呆滞了起来。
这还没完,其抓过一条毒蛇,用蛇血在刘老板身上开始刻画起来。
“熬——”
随着最后一声的落下,刘老板身后当即浮现出一个人影的黑影,在被黑影附体之后,刘老板脸上遍布紫色的青筋。
眼珠遍布血丝,嘴角涎水流淌,状若疯魔。
“蹦!”
“咔嚓——”
突然间,眼前房间的玻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冲撞到一样变成了粉碎,碎片胡乱飞舞,像极了银屑月光。
转头之际,那个浑身缠绕着黑色毒雾的骷髅头径直冒了出来。
张口吐气,化作几十道黑漆漆的血箭。
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那些毒雾之中,存在着无数细微,且密密麻麻的古怪虫子。
“飞降!”
“练的不错!”
“不过就凭这东西,可要不了我的命!”
看着远处的白色骷髅头,嬴无伤冷笑一声,右手一召,泛着红色荧光的松木剑径直被其抓于掌心中央。
抬指一震,木剑之上当即迸发出一股炽热的金光。
金光刷出,那些滞留于虚空的血箭当即被抹除了一个干净。
衣袖抽落,化作满天的金光将那枚白色的骷髅头束缚于其中。
“嗯?!”
贡卡紧闭的双目猛地睁开。
自己释放出的飞降,居然就这样被人给破了?
“该死的东方,该死的东方修士!”
“还有这个该死的废物!”
贡卡,后悔了。
若早知道这些,打死他也不利欲熏心,前来东方。
后悔归后悔,贡卡手中的动作却是不慢。
用仅存的一条手臂拍在自己的胸膛之后,一口老血炸裂在虚空中央。
“给我破!”
贡卡张口吞下一撮不知名的骨粉,手臂颤抖,眼珠猩红。
远处。
被金光所束缚的骷髅头立即开始震荡了起来,口中毒雾弥漫,其中的飞虫翅膀震动,发出数道尖厉的声音。
贡卡飞降所依靠的是什么?
毒雾!
也就是那些飞虫!
若被飞虫咬破血肉皮肤,必定落得一个血肉腐朽,魂飞魄散的下场。
用这一招,他不知让多少暹罗的老法师饮恨于当场。
但谁知道,他碰见了嬴无伤这样的一个人。
无法近身,
百邪不侵,
飞降?
别说一只飞降,就是十只飞降,又能怎么样。
无法近身,飞降又是个什么东西?
“降头炼的不错!”
“就是这法,没有学到家!”
嬴无伤依旧闭着眼睛,手中的松木剑轻轻甩动。
“噼里啪啦!”
紫色的天雷当即附着于剑身之上。
一剑劈落!
“轰——”
骸骨崩碎,飞虫湮灭。
一击,破了贡卡引以为荣的法术。
“大虎,开车!”
“我们去寻一寻这个来回跳跃,上下跳蹿的黑猴子。”
嬴无伤紧闭的双目猛地睁开,深邃的双目之上蒙上了一层如同夏日露水般的冰凉。
“噗呲——”
“这……这怎么可能,我的飞降,我的心血,我的底牌!”
飞降被破,贡卡浑身血液沸腾,这一次喷出来的,则是他的心头血。
一口心头血,无异于废了他的半身法力。
他始终想不清楚,自己到底碰见了一个什么人。
师父不是说过,东方的修道者脆弱似玻璃吗?
怎么跟自己碰到的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