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石头看着神色变幻不定的林平之淡淡道:
“平之,江湖便是如此。
这些人不会说道理的,
他们只论拳头。
你带着尤汤下去休息。”
佟石头看着林平之惨白的脸色,真的怕他一下晕了过去。
林平之使劲握着拳头道:
“我不怕,就在这听听。”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改变,
而改变的第一步就是知晓江湖的事情。
佟石头也不再劝阻,目光望向岳松涛道:
“玉罗刹背后既然是凌慕华,
又和天山派有着扯不清的关系。
我就不能亲自杀了。
他们既然带回了空空儿,
那就是与东厂和那些神秘人作对,
我料定这几日明月峡必有大战。
那玉罗刹已经重伤,挡不住那些人的。”
佟石头看了下岳松涛,
暗道这道理,还要说得这么明白吗。
这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到时候就没完没了。
若是玉罗刹是个普通山寨土匪,
自己哪里和这玉罗刹啰唆,
早就上门灭了那群土匪,烧了山寨,
还可以赚取一波百姓的赞颂。
但他是开镖局的,是开门做生意,
哪能结这种没完没了的仇怨。
今日占了先手,占了话语,逼迫这些人道歉即可。
若是下次再犯,再灭了这明月峡,
即便天山派来人,自己也知足了规矩,
管教他人无话可说。
“平之,我们要动身前往青城派。
路途遥远,且危险。
尤汤太小了,
不如派人将其送回京城去其家人团聚。
而且你也要再回想一下,临走前,姨父可曾有什么紧要交代。”
佟石头知晓这男童是一切麻烦的源头,
有心将其送走,
他这镖局可不是明月峡,
能经得起几百个高手的偷袭。
“平之哥哥,福伯死了,我到了京城也不认识人。
我现在只有你了。
我跟着你。”小男孩抱着林平之大腿,嚎啕大哭。
看着他的样子,林平之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更不忍心将其抛弃。
“表哥,尤汤也是我护送的镖。
我不能随意丢弃他。
不如就带在身边,
等救出父亲和母亲,我再将其送回京城。”
佟石头眉头微微一皱道:
“先不急!等父亲来信后,我们就动身。
这一段时间先好好想下。”
林平之耷拉着脑袋,情绪极为低落。
他拉着尤汤回到房间。
“哎!林家遭逢大变。
林少爷又仁慈善良,如何重振镖局!”温良恭无奈叹了口气。
岳松涛粘须慢慢道:
“那男孩来历绝对不凡。
若是护住了他,有两个结果,
其一我们得到朝廷某一方势力的重视,有更大的靠山。
其二站错队,得罪另一个强大的势力,
那么龙门镖局就危险了。”
佟石头到时候无所谓。
这男童若是背景惊人,那就顺手送一送。
若是卷入了朝廷争斗,那就借着青城山一行,
暂时躲避一阵子。
不管哪一种,他都有办法。
这个时候他还有些羡慕那些游侠了,
一人一剑,行侠仗义,不问前因后果,只求快意恩仇。
“好了!不要想多了!
饭要一口口地吃,
事情要一件件来做。
咱们先解救出福威镖局的人,
到时候说不定尤汤家人已经找来了。”
“恭叔,加强戒备,
把霹雳子和军弩都用起来。”
自从被朝廷认证后,镖局可以使用朝廷禁用的强弓硬弩。
这也是一种便利。
玉罗刹一走出七侠镇,终于忍受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大当家,你的伤势怎么样?”四周的侍女立刻惊慌失措道。
“我没事!这佟石头果然厉害。
我原本以为他强闯南疆不过是三家镖局联手做戏,吹嘘出来的。
现在看来,没有丝毫的水分。”
“大当家,胡家兄弟溜了。
一十三寨子一旦知道大当家受伤,
一定会趁机来捣乱的。”一个侍女神色惊呼的道。
玉罗刹统御这些江洋大盗的手段就是以暴制暴,
以绝对的势力和杀伐果断的手腕压制他们。
一旦见到玉罗刹受伤,有些刺头一定会冒头。
“麻烦!那佟石头尚且顾忌我师父和天山派。
这些家伙杀人放火,却是一点不怕。”玉罗刹擦了嘴角的鲜血,冷冷道。
此时此刻的她冷静至极,能统御这一方的女中枭雄,绝非这么简单。
“春夏秋冬,你们四个人去做两件事情。”
“第一,对外将龙门镖局的事情宣扬出去,原原本本地说本本地说出来,
不需要有任何隐晦,要让天下人知晓佟石头得厉害。”
“大当家,这会不会有损明月峡的威望。”
“胡家兄弟早就吓破了胆子,
此事瞒不住的。”
“第二件事情,同时宣称佟石头看中本当家的了。
所以才放我们出来。
然后你们立刻准备一份礼物,
将富威镖局的人和镖资一起大张旗鼓地旗鼓地送入龙门镖局,
对那些绿林说是本当家的嫁妆。
而对佟石头则说是本当家的歉礼。”
听到这里,所有人面面相觑。
有个侍女实在忍不住道:
“大当家,哪有男子未下聘,女方先送嫁妆的?”
玉罗刹白了她一眼道:
“我这是缓兵之计,让他们慑于佟石头的威名,暂时不敢对我下手。
等我养好了伤,谁还敢冒头。
本当家是绿林,行事不讲规矩,那些人会信的。
而且此时只要卷入这种情情爱爱,
这一趟与我明月峡的威名不仅没有损失。
反而会让江湖人对我明月峡更为忌惮。”
说到这里,玉罗刹微微叹了口气道:
“若非程红线在前,或许可以抓他当个东川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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