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艾这几天面对关小彤都感到难为情，她觉得自己这个成年人在孩子面前丢尽了脸面。
甚至她和关小彤搭戏时都出了问题，以至于路舟罕见的发火了。
“张天艾，有能力就演，没能力就别演。”
“一个姐姐关爱妹妹的眼神你都表达不出来吗？你过来看看你刚才演的，贼眉鼠眼的，你偷吃关小彤零食了？”
‘我才不会偷人东西。’张天艾有些委屈想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不过没有出声反驳。
关小彤刚想出声给张天艾辩解几句，也被她拉住了。
“对不起，导演。我马上就恢复过来。”
王潞瑶看了李歌一眼，两人都露出诧异的眼神，不过都是“老油条”了，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销央却一脸淡定，这才哪到哪了。
当初拍摄《忌日快乐》时，杨蜜要表现出女主角在不同死法时的神态，前几个死法时杨蜜还行，后面死法多了，表达的感情层次要求高了，杨蜜就用上偷懒表演法了。
自然被路舟发现了，也是被一顿训。
杨蜜还不是头一天委屈巴巴的，第二天就神采奕奕的继续演。
路舟自然不是片厂暴君，因为电影成品基本都在他脑海中，也没太多压力，他也不会把压力甩给下面的演员。
这只是路舟的原则，拿得多，自然要干得多。
路舟基本上不会对群演发火，他们演砸了，最多在电影中只有几帧画面，甚至完全没有，剪掉就行了。
就算群演弄出问题，影响主演们的镜头，他也只会直接开了群演，然后让负责群演的专职导演滚蛋。
但主演们要是连续出问题，他就要对他们发火了。
这几天，张天艾和关小彤搭戏时就出问题，路舟自然要教训一顿。路舟这种只批评主演，反而让那些群演们也更小心了。
……
夜晚，张天艾站在路舟房门前，踌躇不决，不知道该不该敲门。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
张天艾居然看到王潞瑶老师准备出门，但似乎看到她在路舟房门前，两人对视了一眼后，王潞瑶老师又马上回到房间内。
天哪！张天艾觉得自己要社死了。
她想马上逃离这里，就在这时，路舟房门打开了。
“你在这干嘛？当门神啊。”路舟没好气问道。
张天艾居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出门干嘛？”
路舟也没在意她说话时的语气，摆了摆手中的U盘，“《战国》那边有些文件需要打印出来，卧室的打印机坏了。”
见张天艾依旧那副患得患失的表情，就像那天面试时那个不自信的女孩一样，路舟露出狐疑的神色，问道：“你有心事？”
她终于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路…路导，我是不是不适合演戏？”
路舟差点被她问笑了，见张天艾都快哭出来了，路舟赶紧把她拉了进来，关上门。
看着眼前这个又低着头的女孩，路舟轻轻抬起张天艾的脑袋，用手指擦拭去眼角的泪。
“我选了你，自然相信你的演技。”
其实就算她没有演技，凭借路舟的‘演技提升碎片’依旧能拍好戏，不过，就像他之前对景恬说的，他不会一直拍景恬的戏，张天艾也不可能一直在他的项目里演戏。
她们自己能提升演技那样最好，只需要够用就行。
“你有心事，而且和关小彤有关系。不过她一个童星，从小就和人打交道，应该不难相处吧。是你自己的事？”
路舟盯着她的眼睛，柔声说道。
张天艾没想到，路舟全猜对了。她有些害羞起来，最后吱吱呼呼说出了真相。
“哈…哈…张天艾同学，你是高中生吗？两个成年人男欢女爱，有什么好害羞的。”
“都…都是你。”
张天艾急眼了，想要伸手堵住路舟的嘴。
其实，这不是张天艾这样的真实原因。她是不知道自己和路舟的关系，如果两人是男女朋友，她自然可以大大方方告诉关小彤。
路舟在躲避过程中，一下子就把张天艾顶在了房门上。
“别…别这样？”
路舟有些情动了，双唇摩挲着她洁白的脖颈，“你应该说什么，张天艾同学？”
听到这称呼，张天艾也有些呼吸急促，双眼流光，一把抱住路舟的脑袋，“不要…不要这样…路舟同学…我要告诉老师。”
张天艾的身体离开地面，为了稳住自己的身形，她的双腿不得不固定在路舟腰间。
房间门板开始“哐哐作响”。
这时两人突然听到门外走道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此刻住在这栋楼的只有《误杀瞒天记》剧组主演们。
成年女人只有王潞瑶和李歌。
“快…快停下…路舟同学。”
这声“路舟同学”之后，门外的脚步声突然停了。
张天艾想起先前，好像要出门的王潞瑶，赶紧低声在路舟耳边说道：“可能是王潞瑶老师。”
项目才刚刚开始，路舟也和众人处于磨合阶段，和其他女演员没有太多交集。
但一想到王路瑶穿着校霸母亲角色的警服时，那呼之欲出的丰满，路舟不由得心中一荡。
通过力的传导，张天艾马上就感觉到了。
“啊…”
一声惊呼，门外人好像东西掉了，只听见对方慌乱的捡起东西，高跟鞋迈着慌乱的步伐离开了。
“都…都怪你。”
但很快，张天艾就说不出话来了，门板又恢复了“哐哐”声。
……
张天艾在路舟房间浴室简单清洗了一下，准备穿好衣服回去了，谁知被路舟一把抓住，拉到被窝中。
“干嘛呢。我得回去了。”
“今晚就在这睡。”
张天艾听到这个提议，有些心动，但又想到明天要面对的关小彤，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彤会笑话我的。”
“张天艾同学，你知道你缺少哪门课程的学习吗？”
“谎言和欺骗？”
路舟拍了一下她的翘臀，“解放天性。”
“解放天性？”
这个表演专业词汇难倒张天艾这个半路出家的人，路舟解释道：“电影学院会在大一时，就教授这门课程。通过各种基本训练，让学生在其他人面前也能自然表演。”
“你的意思让我在小彤面前当做无事发生一样？”
“不是，我的意思是让你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听到这话，张天艾有些若有所思起来，“那现在还来得及学吗？那个什么解放天性。”
“当然来得及。”
见路舟露出一副坏笑，张天艾有些忐忑，“那怎么开始？”
“当然是从‘解放睡衣’开始。”
说完，路舟直接扑了上去。
“啊…流氓。”
……
张天艾看着沉沉睡去的路舟，心中思绪百转，她今天本来是想问，她和路舟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很害怕听到他说两人只是炮友，但又期待着自己幻象中的那个答案。但先前听到路舟说，这是两个成年人的男欢女爱。
这样挺好的。
真的，这样挺好的。
至少自己还可以告诉自己，两人是友情以上的关系，不是单纯的肉体关系。
想到这，张天艾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环抱路舟腰间，把脸贴在他怀中，也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