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舰长？”
面对自家女武神的询问。
江然苦笑一声：“英雄救美我挺乐意的，只不过以我的战斗力，希望不会拖了后腿。”
人要有自知之明。
江然很清楚。
在这个世界里，随便一个女武神哪怕是见习的，都可以在实力方面完虐他，至于自己手底下的女武神们，更是个个吊打律者的猛人。
无量塔姬子捂嘴轻笑：“舰长就这么不相信自己吗？”
“战斗力不到5的渣渣，很难相信自己。”
“没事，就算舰长不相信自己，姬子也会相信舰长。”
“真的？”
“真的。”
月光下，女武神轻挽发丝，侧颜春秋交际，既有春天妙龄少女的光滑，又具秋季成熟女性的魅力。
眼眸中满是坚定。
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去表达的信任。
江然微微沉默，他不知道姬子在梦见自己的葬礼后，究竟怀抱着怎样的心情，会不会感到害怕，又或是感到不安。
以姬子的性格。
为了不让其他人担心，她显然不会跟别人诉说这个。
但在自己信任的舰长面前，在阔别三年才重逢的舰长面前，她选择全部说出。
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
沉甸甸的，有些心疼。
“怎么了吗舰长”，无量塔姬子问道。
“没事，我只是在想……”
江然望着脚下的红玫瑰，望着姬子亲手种出来的红玫瑰，迟疑着开口：“像我这样的舰长，真的能保护好女武神吗，既没有圣痕，也无法使用崩坏能战斗，而且……”
“而且总是骚扰大家，跑到女武神宿舍闲逛，每天和不同的女武神聊天，还给大家送泳装，用手指戳来戳去。”
无量塔姬子笑着说道。
江然：……
虽然这些事确实是自己做的。
但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果然有点羞耻呢。
他轻咳一声：“有这些事吗，我失忆了，完全不记得了，姬子你可别骗我。”
女武神轻笑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笑着笑着。
看着眼前的江然，无量塔姬子的表情逐渐柔和：“其实我挺喜欢舰长那样的。”
“哪样？聊天还是送泳装？”
“都有，而且不止那些”，晚风再次吹起，花圃中的铃铛一齐摇晃，清脆响声中姬子下意识双眼微眯，避免风沙入眼。
“我不知道舰长在失忆后，还记得多少以前的事情，但我一直都记得。”
“舰桥、训练室、装备室、宿舍……休伯利安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承载着数不清的往事，是我和舰长共同的经历，也是无法忘却的时光。”
“舰长虽然无法战斗，但为了休伯利安上的大家，一直在努力着，总是在熬夜，去研发新型的女武神装甲和武器，想让大家尽可能变强点。”
“女武神是对抗崩坏的战士，是舰长，也只有舰长，把大家当作家人来对待，让大家在疲劳的战斗后有所慰藉。”
“从琪亚娜开始，休伯利安上的每一位女武神，都是舰长亲自带回来的，其实大家也想不通为什么会答应加入休伯利安，可能是因为舰长擅长诱拐女武神吧，真的很卑鄙呢，舰长总是用各种甜言蜜语，哄得大家不想离开。”
“但——”
“我不讨厌这样的舰长。”
晚风变得呼啸。
强风卷动着脚下的玫瑰，撕扯出些许花瓣，它们在空中打着旋，被无量塔姬子用手指轻轻捏住。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想和舰长说声谢谢。”
江然愣了愣：“这个就不用了吧。”
“要的。”
无量塔姬子摇摇头，语气感慨。
“多亏舰长的陪伴和鼓励，我才能一路坚持走到今天，舰长不在的三年里，也是与舰长的回忆支撑着我，让我不会倒下。”
“那个梦……真实得不像是梦。”
“我时常觉得，要是我没遇到舰长，或许真的会跟梦中一样，在对抗空之律者的战斗中牺牲，所以说，是舰长救了我啊。”
“不止是我，应该说是休伯利安上的大家，都被舰长拯救了。”
“舰长真的很卑鄙，那么花心，把每个女武神都哄得团团转。”
江然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许久后才憋出一句：“其实我是个正直的好人。”
无量塔姬子看着江然，终是忍不住笑出来。
刹那间的灿烂。
似乎连黑夜也变得明亮。
“舰长，我可以抱下你吗？”，她突然说道。
没等江然反应过来。
香风来袭。
他下意识接住来者，只觉得温软的娇躯将自己紧紧抱住，双手搂着脖子，头靠在肩膀上。
“谢谢你，舰长，能遇到舰长，能成为舰长的女武神，我真的很幸运。”
说完。
无量塔姬子深吸一口气，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微笑着松开江然。
“舰长元素，补充完毕！”
从抱住再松开，整个过程持续不到半分钟。
江然哑然失笑。
这算什么。
女武神逆推攻略舰长？
他摸了摸耳侧的脖颈，只觉得那里被吸了一口气后，有点痒痒的。
“舰长不会怪我吧，突然就把舰长抱住”，无量塔姬子问道。
“不会，我觉得还好”，江然摇摇头，“舰长元素是什么，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这是女武神的秘密能量。”
“秘密？”
“是啊”，无量塔姬子故作神秘，将食指竖在嘴唇前，“舰长能量只有在舰长身上才能获取，没有舰长能量的话，女武神可是会无精打采的。”
好家伙，什么人形充电宝。
江然愣了下。
随即笑了笑没把这个放在心上，现在时候不早了，得快点回去睡觉才行。
走进格纳库的大门。
乘坐升降梯回到战舰内部。
两人分道扬镳，一个走向舰长房间，一个走向女武神宿舍。
江然走到一半时突然停下，回头望向无量塔姬子远去的背影，直至看着对方走过拐角，才呢喃似的小声说道：
“能成为大家的舰长，我也很幸运。”
女武神脚步未停。
似乎没有听见。
她双耳微动，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几个度。
晚安，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