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角落。
陈阳跟杨诗文并肩坐在两摞档案上。
一人一杯咖啡。
杨诗文也说起了这两天偶然听到的一件挺邪门的事。
她家住在四季小区。
距离派出所就隔了两条街。
这两天,她住的小区里,一户人家死了老爷子,这两天在小区里摆设了灵堂,正守灵呢。
本来这种事是挺晦气的。
尤其现在这个年代,一般小区都不会同意让业主在小区里设灵堂守灵的,多瘆人啊。
不过死人的这户人家也算是小富吧。
男人常年在外跑项目。
家里有点人脉和钱。
所以挺壕横。
小区物业跟业委会也都不敢管,就那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家在小区里折腾了。
一开始的两天还挺正常的。
没啥特别。
可是守灵第三天晚上就出现了诡异的事。
他们家死的是老爷子。
在外跑项目的儿子连夜赶回来办丧事,跟媳妇儿一起守灵。
第三天午夜。
过了凌晨十二点时,小区里突然闹腾起来了。
不少人都被这家人大呼小叫的给吵醒了,于是纷纷下楼看热闹。
杨诗文当天晚上也出来了。
据说,守灵的儿子守到午夜时,一时尿急,就出去上了趟厕所。
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媳妇儿不见了。
左找右找都找不到。
家里陪着守夜的亲戚也都懵逼了,因为谁也没留意媳妇儿去哪儿了。
正当大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时,突然有人听到停放在灵堂里的棺材里面好像有声音。
众人都吓坏了。
儿子一时情急,壮着胆子过去掀开了老爷子的棺材盖儿。
结果惊恐的发现自己媳妇儿竟然躺在里面,像是昏迷过去了。
所以他一通大呼小叫,亲属们七手八脚的把儿媳妇从棺材里抬出来,掐人中搓脚心的一顿折腾,给媳妇儿折腾醒了。
一问,她自己也不知道咋回事。
丈夫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她就觉得困的不行,于是就打了个瞌睡,后面就不知道了。
就这事,闹的整个小区人尽皆知。
因为邪性啊。
儿媳妇儿给老丈人守灵,本来是挺孝顺的一件事。
可是半夜儿媳妇竟然稀里糊涂的给摄进了老爷子的棺材里,咋回事?
这老爷子有问题啊。
难道阴魂不散,对儿媳妇下手了?
一时间,小区里流言纷纷。
杨诗文说的煞有介事。
因为那天晚上,她也下来了,看到了那家人弄醒儿媳妇的过程,也听到了事情的原委。
只不过,杨诗文当时没怎么太当回事。
就觉得里面可能有猫腻。
好歹她也是一名警员啊。
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论者。
所以就当看热闹了。
反正那天晚上灵堂闹的很凶。
隔天。
死者家属找了个看风水的先生来看看。
那个风水先生装模作样看了半天,最后推说老爷子心术不正,可能在儿子外出打工的时候,盯上自家儿媳妇了。
所以死后阴魂不散,缠着儿媳妇。
一听这话,那儿子当时气的差点没把棺材板给烧了。
媳妇儿也呜呜大哭。
直呼不想做人了。
后来亲属们好说歹说的给拦了下来。
毕竟人都走了。
这事还是捂着吧。
再忍忍,守灵完了赶紧把老头儿葬了,这事就算结了。
于是,儿子跟媳妇儿强忍着膈应,继续守灵。
可谁曾想。
隔天的晚上,竟然又出事了。
后半夜三点多。
儿子实在熬不住,眯了一会。
结果媳妇儿又失踪了。
众人在其他地方找不见,索性直接掀开棺材板,就发现儿媳妇又睡在了老头儿的尸体旁。
这下所有人都炸庙了。
等天亮以后,儿媳妇哭闹起来,说啥都要立刻烧了老头儿的尸体。
亲属们当然不让。
儿子也是懵逼状态。
心想自己老爷子还在的时候,没觉得他这么不要脸啊?
啥时候盯上自己媳妇儿了?
于是,媳妇儿闹的厉害了,索性直接报警。
就说老头儿阴魂不散的缠着他,再不把老头儿烧了,她也不活了,直接撞墙死了干净。
说到这,杨诗文看着陈阳笑道:“咋样,这事听着是不是挺邪乎的?”
“这就完了?”
陈阳一愣。
“对啊,我知道的就到这了。因为他们家守灵要守七天,已经过去四天了,今天是第五天。”
“哦。”
陈阳恍然点点头。
同时心里默默的盘算着。
这事听上去是挺邪乎的。
但是不是真有邪祟谁也说不准。
而且人家也没报案,这事也不归派出所管啊。
想去调查都得找个借口。
不然你凭啥去调查人家?
难道说他们家的事邪性,所以过去调查?
人家不得怀疑你到底是警察还是道士?
陈阳沉思了片刻,突然抬头看着杨诗文:“杨姐,你是自己一个人住吗?”
“是啊,怎么了?”
“我晚上能不能去你那儿蹭一宿。”
杨诗文顿时脸一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想的美。”
“不是,杨姐,我是正经事。”
“啥正经事?”
杨诗文红着脸站起身来:“跑我家蹭睡,你还说正经事?小混蛋,我看你没安好心。”
“……”
陈阳哭笑不得。
这话从何说起啊?
哪次不是大姐你先撩拨我的?
咋整?
她不同意。
正当陈阳琢磨着怎么才能说服她时,库房的门突然被人撞开了。
李立冲了进来。
一看到陈阳就赶紧招手:“小陈,快跟我们走一趟,四季小区出事了,人手不够,梁所说叫你一起帮个忙。”
陈阳顿时一愣:“哪儿?”
“四季小区。”
陈阳愕然看向杨诗文。
不就是她家的小区么?
去看看。
不会就是那家死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