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月，如果没有相应票据，买不来鸡鸭鱼肉。
如果还想吃，就只能下馆子了，只要有粮票就行。
大家都穷，买粮吃都不够，更别提下馆子。
李辰光是个例外，粮票尚且还有一百几十斤，现金更是有一千一百多。
下一次馆子，点一荤一素两个菜，无非一元钱以内，粮票不过五斤左右。
凭着积蓄，够造好一阵子。
但总去饭馆未免太显眼，所以还是得多搞点物资。
当夜，凌晨两点，李辰光被轻轻的敲窗声弄醒。
李辰光迷迷糊糊醒来，也不知道几点，暗道还是小闹钟好用！
“辰光哥，起来啦！”
雨水在外面小声唤。
“来啦！”
李辰光穿好衣服，出门拉着雨水小手儿，慢慢往外走。
月光下，大地如洗，两人偕肩而行，有说有笑。
“辰光哥！鬼市都有什么呀？”
雨水从没去过，好奇地不得了。
“嗯......我也没去过！”
“嘿嘿！咱俩都第一次去！”
年轻小姑娘，对第一次有莫名情愫，不管哪个年代！
两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才走到地方。
不算远，老城门西边洼地，以前是护城河入河口，干了以后沟底下变成树林子。
这片树林错综复杂，就算公安来了，小贩也能四散而逃，所以成为最近一个月的鬼市地点。
鬼市并不如市场那般纵横规则，完全以树底下为单位，星罗棋布地散着大概百十个摊位。
每个摊位前都有一个煤油灯，以维持能亮为标准，火光不过花生仁大小。
加上月色，倒也够了。
“害怕！”
雨水看着每棵树下都有一个煤油小灯，想到了坟地和鬼火，不由自主地抱住李辰光胳膊。
“对，这地儿可吓人了！据说有鬼！你可得搂紧了！”
李辰光毫不厚道地吓唬。
果然，雨水搂得更紧了，简直快挂在李辰光身上。
李辰光舒服地眯起眼睛。
营养跟得上，发育就是好！
啧啧！
但雨水也不是傻子，很快就反应过来，顿时害羞地只好意思牵手。
两人走马观花，收获甚少。
主要是完全不懂黑话，比如碎面，谁能想到是饼干票？
最过分的是煎饼，竟然是油票！
再就是一般人交易时很隐秘，都有意不让旁边人靠近，这下想学都难学到。
李辰光后悔了，下次还得给老于弄来，他肯定明白。
好在不少东西都是直接摆出来一两个样品，不用懂什么黑话就能买。
两人专门挑着明面上有样品的摊位逛。
金鸡牌铁盒饼干，九毛钱一盒，来五盒。
桃酥，八毛钱一斤，来十斤。
大白兔奶糖，5元一斤，来四斤。
红糖，2元钱一斤，来五斤。
白糖，1.8元一斤，来五斤。
活鸡，6元钱一只，来三只。
鸡蛋，2元一斤，包圆了才3斤。
猪肉，1.7元一斤，来30斤。
牛肉...
因为不需要相应票据，所以物价普遍翻倍。
李辰光差票不差钱，堪称豪购。
最后还用100元换了许多相应票据，才和雨水并肩往回走。
唯独可惜的是没找到手表和钟，还得再过几天时间概念不强的日子。
还有自行车票也没买到，听人说因为太扎眼，没人敢偷着卖给生人。
电视机票也是如此。
倒是有一张稀罕的缝纫机票，李辰光觉得没用便没要！
这下手不能牵了，因为两人大包小包拎了好多东西。
李辰光想着等弄明白黑话，还是要自己来，那样直接丢空间就好，省都还要肩扛手提。
中途雨水问过李辰光哪来的钱，他糊弄是轧钢厂领导让他带东西，很容易就糊弄过去了。
这年代的姑娘，单纯，真好！
两人好不容易回到家，赶紧开灯看战利品。
好嘛！花花绿绿真不少！
尤其是那30斤猪肉，在灯光下闪烁着鲜红色的光芒，让人想啃一口。
“你随便拿吧！”
李辰光不小气，多亏了这个小闹钟，不然鬼知道几点才醒。
“真的呀！”
雨水蹲在地上笑嘻嘻，最后只拿了几块大白兔奶糖，两个鸡蛋和几块桃酥。
“再给你点儿！”
李辰光又装了点东西给她，给多了没用，怕傻柱偷摸拿给贾家，他可不打算间接给贾家做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