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有没有点长者和领导的样子？这就稳不住了？等会儿你们都歇着看戏就行！”
李辰光一副稳如老狗的样子。
但老于和杨厂长能稳住？
大热天，两人很快汗流浃背。
这一上午，度日如年！
“嘀嘀嘀。”
中午时分，一辆军绿色吉普车驶入厂内，一拐弯，停在医务室门前不远处。
年轻司机下车拉开后门，搀扶一个年约五十的男人慢慢走过来。
很快，许大茂从不远处跑过来，和那个男人说了些什么。
“怎么有点儿眼熟呢？”
李辰光微微皱眉，按理说上辈子看剧没看过这号人物，那就不应该有印象！
“娄书记！总上行业内刊！可能你见过！”
李副主任说完，急匆匆地迎出去，很快外面响起他钢铁洪流一般的尬笑声。
李辰光侧目，“于大爷，这娄书记是谁？”
“你不去迎迎？”
老于答非所问，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迎他干什么？哪有大夫讨好病人的？”
李辰光对所谓领导并不感兴趣，反正将来又不吃钢铁这碗饭，闲的去讨好别人。
很快，娄书记走进医务室。
“娄叔，您怎么还不信我呢？他真不行！”
许大茂口气焦虑，但却面露喜色。
旁边，李副主任马上就明白一切！
原来是这孙子在捣鬼！
平时许大茂像条狗一般跟着他，他也就没怎么防备他，没想到这么关键的时刻，他竟然跳出来咬他一口！
这一口，真狠啊！
李副主任面露杀人色，肥胖的拳头握得噔噔紧！
许大茂稍显轻蔑地扫了他一眼。
放映员？
那是大好青年的追求？
只要这件事办好了，转干就有戏了！
这件事堪称是建国后罕见的暗箱操作，谁揭发谁有奖！
他怎么可能错过？
一边，李辰光也立刻明白两件事，第一，不管早上他给不给许大茂开病例，许大茂都一定会揭发这件事！
第二，这娄书记难怪看着眼熟，这不是上辈子走资派老娄吗？这辈子怎么混成炼钢厂书记了？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娄晓娥的父亲！想必许大茂和娄晓娥虽未成婚，但已经开始接触，这层关系才让许大茂敢硬刚李副主任！
电光火石之间，三个男人心思急转。
“小许，别急！”
娄书记声音温和沉稳，隐约克制着痛苦，转而看向李辰光。
当得起一表人才！
李辰光眼神温润，口气镇定，“娄书记，我给您号个脉吧！”
说着，手掌微翻，对着脉枕做了个请的姿势。
“你也配？”
许大茂一把抓住娄书记的手，冲李辰光道：“你一个在大学里打架，而且不肯写检查被开除的二流子，竟然敢说自己会治胃病？”
娄书记面色不悦，隐忍不发。
“许大茂！”
李辰光面不改色，口气铿锵，“敢问你一句，有人辱你已故爹娘，为人子女难道不打架反而要当缩头乌龟？”
许大茂一愣，“我爹妈还没死呢！再说了，做人要文明！”
“呵！文明？”
李辰光冷笑，“这种人打就打了，难道要为这种事写检查？被开除又如何？被开除就没法为祖国做贡献了？”
“你，写检查和做贡献，开除！”
许大茂舌头拌蒜，一时语塞。
娄书记微微点头，颇为欣赏道：“不符规矩，却不失子女孝道和男儿本色！”
他年轻时性情刚烈，为人中正，如今看李辰光，颇有他年轻时风范。
一时间竟起了惜才之心。
旁边，李副主任忽然嘟起嘴把脸别到另一边。
高人啊！不要脸啊！
李辰光你干仗是为了那个吗？你干仗明明是因为调戏班花才和人打起来的！
如今一套一套鬼话，竟然真把炼钢厂大书记糊弄了！
忍住！我不能笑！
娄书记把手腕轻轻放在脉枕上，克制着胃痛，轻声道：“辰光，给我号脉！”
辰光？
众人心里皆是一惊！
这说明什么？
说明起码现在，娄书记内心拿李辰光相当亲近！
他，相信他了！
李辰光不言不语，三指探脉，片刻之后，淡淡道：“滑脉！”
草泥马！
李副主任差点翻一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