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
第二天上午，李辰光走到主任办公室，舒展地坐在李副主任面前。
李副主任气得脸上肥肉直哆嗦，跟谁俩儿呢？谁让你进来了？谁让你坐下了？
可惜，这些通通不敢说！
要是李辰光把他的病公布出去，他马上就得倒台回家！
“你来干什么？”
李副主任不冷不热地问道。
“跟你打个招呼！你那病如果不想被全厂人知道，你今儿就找个理由把我开除！”
只要被开除，李辰光就可以回家过清闲自在的日子。
兜里还有200多元和一些票据，足够过到任务圆满成功。
到时候有抽奖和经验值，按照上辈子看小说里写的，怕是要直接起飞。
就算不起飞也没关系，这年月钱太抗花了，他可以靠200多元过到系统升级，到时候技能也升级，一切都好说。
“你！”
对面，李副主任先是一惊，接着无比气愤，咬牙切齿道：“你，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下，轮到李辰光吃惊了，哪过分了？不正顺他心吗？难道天天瞅着他不闹心？
“去办吧！”
李辰光懒得多说，站起来溜达回医务室。
“我！”
李副主任使劲闭上眼睛，暗恨听了杨厂长的鬼话去看病，这下好了，被拿捏住了。
死死的那种！
医务室，窗明几净。
老于正抽出一个个药抽屉检查草药，被虫蛀的就丢掉。
别看老于平时没什么正形，但业务上很认真。
“于大爷啊！以后你想下棋就只能去我家了！”
李辰光觉得有个合得来的人不容易，便提前打招呼。
“你要被开除了？”
老于紧张起来，李辰光上次给男工人诊出滑脉的事太大，搞不好就会被开除！
“差不多就因为那事儿吧！别想我啊。”
“你！我去找厂长帮你想想办法！”
“别介啊！”
李辰光赶紧阻拦，要是厂长真听了，那他不是白忙活了？
“小李啊！你听大爷和你说！
以后你别给工人看病，那就没人知道你水平次。
你慢慢跟我学，迟早有一天你也能看病，这是个吃饭的本事！
我去找厂长商量商量，只要过了眼下这关就好说！”
老于很真诚，把后路都替李辰光想好了，而且还很稳妥。
李辰光有点小感动。
两辈子当人，其实没遇到过几个真心待他的，冷不丁碰上这样一个真诚的老头儿，竟然有点不知道说啥才好。
“于大爷，我猜的，你别当真。”
李辰光打马虎眼，等开除通知下来了，老于也没辙。
“混账！这不没事儿裹乱吗？”
老于不想搭理李辰光，继续摆弄草药。
李辰光坐等被开除，这一等就是一天，结果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这年月开除工人，需要厂里和街道联合办，厂里开除，然后街道接收才行。
那就且等着吧！
另一边，东直门中学门口。
十几个学生聚在一起七嘴八舌。
“棒梗，你让我们看什么啊？”
“你就别吹了，会有人来帮你吗？”
“你就认怂吧！免得又挨揍。”
“帮你的人在哪儿呢？”
“都闭嘴！”
棒梗吊着草绿色挎包，阴沉着脸，“那人今天肯定来！你们看着就行了。”
没什么比青春期的男孩在女孩面前掉底更丢人了！
昨天装逼不成反被草，已经成了学校里的笑话。
今天，必须在同学面前把面子找回来！
棒梗领着众人走到校门口对面，正对着瘦猴几人。
“哎呦，贾梗，带这么多人来呢？”
瘦猴微微有些怯，小混子而已，收拾收拾落单的可以，但可不敢一下招一群，公安知道就废了。
“我们不是来帮忙的。”
“别误会，我们不帮他！”
“他让我们看戏！”
“你们爱咋咋地，我们啥也不管，就看看！”
同学们毫不讲究地表态。
“贾梗，人缘真次！”
瘦猴感慨，没想到自己当个混混，竟然有一天能有替天行道的意思！
“哎呀侯哥别跟他废话，他给钱就行了呗！”
“就是，这怂玩意我都不乐意打他了。”
“赶紧给钱吧，没听见我兄弟说什么？”
“猴子！你别跟我废话！”
棒梗冷声，“咱们小树林儿里练练？”
“哎呦？”
瘦猴乐了，“和着贾梗你又支棱起来了？走走走！咱练练去！”
棒梗一马当先，率先走到小树林里。
环顾四周。
静悄悄！
唯有风吹落叶沙沙声。
哪里他妈有人？
棒梗一头汗顺着脸淌下来...
“李辰光！你别告诉我你他妈又没来！”
棒梗悲愤地大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