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二十多岁，身形魁梧却脸色蜡黄。
李辰光心不在焉地探脉，几秒钟后随口道：“滑脉，有......”
“咳！行了行了！”
老于大惊失色，这小子怕是真要把医务室的牌子砸了！
老爷们儿滑脉？老爷们儿有孕？
我呸！这得多没脑子才能说出这话？
刚才他诊断过了，心血虚弱而已，和怀孕没半毛钱关系。
“你看，我就说我不行吧！”
李辰光收手，又晃晃悠悠坐后面看书。
“庸医！庸医害人啊！”
老于送走工人，立刻痛心疾首起来，“你就不怕厂里开除你吗？”
“开除？”
李辰光眼前一亮，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以前只想着在厂里清闲，但如果被开除了岂不是更清闲？
凭着这身本事，随便干点什么就能开张吃三年，不比在这自在？
“唉，我见你小子性子不坏，以后你多跟我学学吧！”
“这......于大爷，我不学无术，啥也学不进去，你不怕收了我砸你招牌？”
“我有什么招牌？咱医务室大夫会看看小病就行了，你岁数小，得有个吃饭的手艺，你以后就跟我学吧！”
“哦。”
李辰光喜欢真诚的人，老于就挺真诚，索性就不驳人家面子了。
想被开除也简单，他想好了，看谁不顺眼就锤一顿好了！
热处理车间，高温高湿，所有人浑身大汗。
“我刚才去医务室看病，那个小大夫真是个庸医，说我滑脉！妈的！”
刚才看病的工人一脸气愤，觉得受到了侮辱，滑脉？真当他不知道滑脉是什么？
“啊？滑脉？你有了啊徐虎！”
“哈哈哈哈，直接说喜脉多好？”
“这不是医术的问题，是脑子的问题啊！大老爷们儿说滑脉？”
“这小子赚钱太容易了吧？”
“对，听说工资还不低呢，医疗体系19级工资，37一个月呢！”
“真不公平！”
“这不是害咱们吗？刚才要是个女工去，名声都被他毁了！”
“告他！去厂长那告他！”
“是啊！拿咱们健康开玩笑呢？”
车间里人越聚越多，大家都很担心，以后要是有个误诊咋整？
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看着热处理的车间主任和工人代表，有点头痛。
“厂长，这不是我们找事儿，那小大夫能把男人诊出滑脉，也太不靠谱了！”
“是啊，厂长，我们工人虽然朴实，但也不能随便祸害呀！”
“对，你们说的都对。”
杨厂长一副便秘的表情，按理说那也是念了两年半大学的大学生，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犯错就犯错吧，那只是医术问题。
关键你别把滑脉说出来呀，像脑子也不好似的。
杨厂长劝走车间主任和工人代表，看向一旁的李副主任。
李副主任肥头大耳，和这个时代的人物群像格格不入。
“老杨，这人开了吧，留着是祸害！”
李副主任懒得多想，凭一句滑脉，足够开除。
“老李，你不是最近不舒服吗？去医院查到病因了吗？”
“查到了。”
“行，你去医务室让他给你看看，看说得准不准。”
“这个......”
李副主任有点为难，但想想李辰光的水平，他又放心了。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医务室。
“李辰光！给我诊脉！”
李副主任二五八万一坐，手随意放在脉枕上。
“我水平不行，让于大爷给你看吧！”
李辰光懒得搭理他，上辈子看剧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谁管他死不死的。
老于上前，客气道：“李主任，你哪里不舒服？”
“你起开，我让李辰光看！”
李副主任推开老于，冲李辰光点点手指。
“好！咱主任让我看，那我就给您好好看看！”
李辰光懒洋洋地站起来，随手搭脉，旋即眼皮一跳，有事儿啊！
这毛病，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的。
“老李啊，以后得小心点啊！”
“什么老李？你叫谁老李？我怎么就得小心点？”
李副主任很烦，一个破大夫，上来就套磁，你谁啊？还让他小心？真不知天高地厚！
李辰光浑然不在意老李的态度，慢悠悠道：“你这个病，我敢说，你敢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