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多久,出来开门的小绳子见来人是方哲,满脸笑嘻嘻地悄悄告诉方哲:“方先生,你终于来了,小姐每天都唉声叹气的,不是无端的哭泣,就是无故的傻笑。
她有时念着先生你,刚才在楼上哭过一阵,此时正在卧室里睡觉。”
方哲听了,觉得果然不出他所料,孟娜真的是沉入了疯狂的痴迷中。
于是,他很镇定地说:“你去叫小姐下来,就说我给她送红玫瑰来了!”小绳子转身朝楼上走去。
方哲回到大坝,将放在驾驶室右座位上的红玫瑰抱起,走进艾尔登别墅的客厅,只见孟娜身着白色连衣裙,面容憔悴,头发松乱地从楼上下来。
方哲抱着玫瑰迎上去,眼里流着装出的泪水,嘴里讲道:“孟娜,我心爱的孟娜,我的心真是痛死了,我的心象掉进了痛苦的深渊!
孟娜,我的天使,你闻一闻这芳香的玫瑰花香吧,这玫瑰就是我的心,我的魂!我知道,只有它才能弥补我的过错,医治你心灵的创伤!”
小绳子在一边牵着孟娜的手说:“小姐,方先生来了。”
孟娜看着方哲,错把方哲当成她梦中的费汉,那个将她抛弃的负心汉,她晶莹的泪水刷地一下沿着她憔悴苍白的脸上滚落下来。
小绳子看着流着泪的孟娜,撒开她的手,赶忙走到方哲面前,接过方哲手中的玫瑰,放在客厅一角后溜出客厅。
方哲抱着孟娜亲起来。
被小绳子丢下的孟娜,糊里糊涂的,云里雾里的,处于一种极度的昏迷中。方哲心里冷酷的一笑,有说不出的高兴。
方哲就这样看着孟娜足足两分多钟,才将她放在沙发上,嘴里喃喃道:“孟娜,我的乖乖,我的小心肝,我心中的小公主,东方的维拉斯……
你知道吗?我才是你该爱的呀!我才是你的真爱!那个该死的家伙,他对你做了什么?什么天长地久?什么海誓山盟?最后还不是抛弃了你!”
七月的阳光火辣的照耀着艾尔登别墅,犹如大海上白色帆篷的海船,在迷蒙的雾色中,悠哉游哉的自由自在的前进。
方哲想起了以前,想起了他追求孟娜的时候。
孟娜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搞不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是方哲还是费汉,她只是一味的伴着这只没有方向的孤舟无边无际的飘流。
冬去春来,转眼又是第二年的春天。
灰蒙蒙的天空下,积压了厚厚的一层白雪。
太阳偶尔从那灰色的云层中钻出来,用它的光芒融化覆盖在地面上的层层薄冰。
那带有伤痕的雪水,沿着北都市的公路、郊外原野的溪沟慢慢流着。
在街头的一角、郊区、公路边的树林上,露出绽放的生机。这生机不知意味着人世间的善良还是丑恶,不管命运赋予它的任何意义,只是随着淡淡的春阳,微微的春风,任意的生长着,用它的高度来表示已经逝去的岁月。
艾尔登别墅的法国梧桐新芽吐露,长长的花台上有了些许新绿。
方哲已把西山畤院和大得别墅丢到脑后了,他把东方轮胎股份有限公司的全部业务丢给了公司的副董事长胡师傅和新聘来的秘书王莉莉。
在他潜意识里还是孟旷shi长的秘书,孟娜还是那个刚念完大学的学生。
艾尔登别墅的春天来了,却是那样的凄怆、悲凉和哀怨。孟娜所感受到的是被命运抛弃的痛苦,
她的生命沉浸在爱情的苦难中,而那个一头秀发,有着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绝世无比的美女——白文玲飘逸的身影总在她的眼前浮现。
她妒嫉、责怪命运对她实在不公平,她甚至暗暗祈祷命运之神能把白文玲从这世上赶走。
每当清晨来临,她总是泪眼朦胧的依依伫立在艾尔登别墅的露台边,而此时方哲却在家里死睡。
在孟娜的泪眼中,总是闪现费汉高大威武的身影,绿草如茵的大阴山下,那匹白色的骏马又在她的眼前奔驰起来,骏马随着无边无际的大草原奔去。
她忘不了那一盆火红的缀着晶莹的露珠的杜鹃花,那清清的清白江边的小白楼;忘不了令她痛苦的白市市,总觉得费汉就在离她不远的某处,离她在咫尺之间;
不知道曾与她海誓山盟,要同她白头偕老的心爱的人此时正在做些什么,白文玲的魔影是不是吞噬着他,背信弃义的罪恶的灵魂鞭挞着他。
最令孟娜感到厌恶的是方哲这个讨厌的家伙又阴魂不散的围在她身边。
但话又说回来,她真的不爱他吗?她此时是个什么样的处境呢?她从倔犟而自我武断的灵魂深处感到,她必须惩罚费汉、报负他,要让他背信弃义的做法付出应有的代价。
春天就这样随着孟娜懵懂的愁红怨绿、凄凄惨惨、悲悲切切地逝去。
在艾尔登别墅里,方哲有些时候总是烂醉如泥,艳阳高照的时候,又总是哼着那首《春去春会来》的歌:
“……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再开,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让梦划向你的心海……。”
这歌声飘荡在艾尔登别墅的每一个角落,荡进孟娜受伤的心里。
小绳子总算摆脱了令她十分不快的感觉,她虽然看见孟娜有以泪洗面的时候,但她却看不到那个曾被人抛弃了的女人心酸而发疯的孟娜了,
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替代品,找到了一个令她能够延续生命的、哪怕是不怎么理想的支撑点。
因此,她时不时又有了逛普特购物中心的兴趣,去超市买些孟娜喜欢吃的和穿的,在艾尔登别墅里忙得不亦乐乎。
每当暮霭沉沉的傍晚,她总是早早的准备好晚餐,伴着时下流行的歌曲,愉快地在饭厅里摆上她弄的食物。
当她的孟姐和方哲吃完晚餐的时候,风流倜傥的方先生总要陪她的孟姐,迎着淡淡的暮霭,沿着曲折的郁苍街北段,肩并肩的在没有尽头的法国梧桐树下散步。
方哲也总爱抬头望望天,而这时的孟娜总是低着头,披散着头发,似乎眼前有一堵看不见的围墙挡住了去路,
有些象“小鸟依人”的依偎着方哲,慢慢地消失在郁苍街北段的尽头。
方哲就象是个救世主,他觉得孟娜是可怜的、不幸的。
方哲就这样牵着孟娜,一步一步地、没有方向的朝前走。
与其说他们在散步,不如说是细数街边的梧桐树。
方哲说:“孟娜,你怎么老是那样佝偻着,你看你,多象这身边的梧桐树!”
他本意是想说两句俏皮话,可孟娜一点也不感到动心,她只是默默无语地向前走去,就这样没有目的、没有方向的走出去又走回来。
夜以它枯燥的黑暗包围着一切。
在艾尔登别墅里,方哲气得咬牙切齿,他暗暗骂道:“贱人,装什么正经?!”
可他却毫无办法、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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