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福摩大厦二单元的876房客厅的沙发上,天气虽有些寒意,但她仍穿着那件薄如轻纱的连衣裙,此时的费汉到外边去了。
白文玲坐在沙发上发呆,费汉那种令他阴郁而解不开的不快情绪越来越严重,这种情绪也传染给了她,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必须有所行动才行,觉得自己当业余保姆太辛苦了,更需要调解一下现在这种寂寞和孤独。
她望了望那个断臂的维娜斯,从沙发上慢慢站起来,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那部红色的电话机,但她没像以往那样借助于这部电话,她意识到,
这是她心灵最痛苦的一次背叛,也可能对于她,亦或是费汉,都是最后一次了。
白文玲慢慢地走进卧室,从抽屉里拿出她那只黑色的小提包,在梳妆镜前照了照那漂亮的脸嘴,然后走出卧室,关上客厅的门,来到福摩大厦底层。
白文玲穿过人声鼎沸的闹市,来到位于市中的一个拥挤的劳务市场,她冷眼看了一下劳务市场平坦的地面,以及被石灰刷得雪白的宽敞笔直的巷道,
往里走,是一个宽敞的大坝,在巷道要到大坝的地方,拥挤着不少的人,走进大坝才看见大坝的左边,有一排开着门亮着白炽灯的办公室,大坝的四周斜躺着很多招示牌。
大坝里的人更多,有站着的,有三三两两簇拥着的,有蹲在地上的,或成群成群的坐在地上的。
白文玲看了一眼开着白炽灯的办公室,也来到和办公室相对的那堵围墙边的一块特大的招示牌前,她看见招示牌的上边,
密密麻麻的张贴着寸大的照片和书写的文字,从上到下,左边是照片,右边是文字简介,照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歪鼻子的,
有缺耳壳的,有英俊的,有俗气,有漂亮的,也有难看的,正所谓应有尽有。
白文玲站在那里,试图数一下招示牌的照片,但太多了,几乎数不过来,
这时,她的眼睛正盯在一个踏鼻梁的姑娘的照片上,一个十七八岁,啃着黄瓜,满面污垢,头发凌乱的小姑娘走过来问:
“阿姨,你能聘我吗?我是从山西来的,愿意当保姆,只要不是挑担下力的,我什么都愿做。”
姑娘说着,一阵恶臭从姑娘身上飘来,白文玲用手捂着鼻子,这让她觉得恶心。
这个姑娘没讨到好径直走开了。
白文玲的眼睛又回到刚才的招示牌中,这次,她被一个双眼皮的姑娘的照片迷住了,照片上的这个姑娘,鼻梁高高的,细皮嫩肉,扎着一对长辫子,整个人显得水淋淋的,且有气韵。
她仔细阅读起右边的简介:林韵,17岁,高中文化,广西桂林人,愿意当保姆或干其它杂活,编号为1719。
白文玲看完简介,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她想:林韵,怪不得如此美丽,是广西桂林人,照片上的这个样子倒是蛮好看,不知与本人相较又如何?
她从小手袋里搜出一个电话号码本,拿出一支圆珠笔,记下了1719这个编号。
白文玲继续搜索着这些招示牌,她想再找一下是否有瞧上眼的。
没想到,刚才那个啃黄瓜的姑娘拉着一个比她长出一个个头,长得还算标致的姑娘走来,那个啃黄瓜的姑娘说:“大姐,你看她怎样?”
白文玲心里非常气愤,她恨不得上前剐她一巴掌,但眼前这个姑娘确是被她迷住了。
白文玲压制着怒气,向那个有些儿女气的姑娘点了点头,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叫什么名字呀?”
那穿花衣裳的姑娘说:“我叫林韵。”
白文玲几乎吃了一惊,这一问非同小可,还真把个活生生的林韵给找来了。
白文玲想,美人就是美人,丑八怪就是丑八怪!这姑娘和那照片上的姑娘一点不差。
还是高高的、斯斯文文的,双眼皮下有着一双大眼睛,乌黑的麻花辫子梳向脑后。
还没等白文玲完全看仔细,那姑娘抢口说道:“大姐,我什么都能干,我们在这里等了十几天了!”
白文玲看她哀求的样子,心里越来踏实起来。
接着,白文玲很直白的说:“你有男朋友吗?”
那姑娘弄不清楚怎么回事?只是回答说:“我在家乡有人介绍过男朋友,可惜我们没有缘份,连面都没见过二次。”
白文玲听了这姑娘的话,觉得还满不错的,她掩饰着问:“出来打工,很辛苦吧?你怎么和这个姑娘在一起呢?”
那姑娘说:“这是我们被憋得没法了,这里好多扒手,流氓啊!”
白文玲试探性的说:“我请你当保姆,你愿意吗?”
那姑娘见白文玲提话了,马上抢过说:“愿意,我最爱小孩,男孩,女孩都爱!”
她的话好像有些不答意,又像是被憋急的缘故。
白文玲本想说不是带小孩的那种,但她马上把话打住说:“你有爸爸妈妈吗?”
那姑娘笑着说:“当然有啊,在桂林乡下!”
白文玲又说:“工钱一个月给多少介意吗?”
那姑娘说:“不介意,请你开吧!”
白文玲见这姑娘很洒脱,心里也就满心欢喜,说:“不是叫你带小孩子的那种,你跟着我走吧,就在我家里买菜、煮饭,干些家务活就行!”
那姑娘听见此事说妥了,她转眼瞧了瞧她的同伴,那个一脸污垢的姑娘还在啃着那带刺的青黄瓜。
那姑娘见白文玲心急,于是说道:“大姐,人说丑话要说在前边,一个月好多钱,你还是说个数吧。”
白文玲听姑娘说么说,便回道:“看你模样,干活应该还算利落,这样吧,一个月开你壹千吧。”白文玲这一说,那个啃着黄瓜的姑娘叫了起来,“啊,壹千呀!小林你真有红运!”
白文玲白了那个肮脏的姑娘一眼,林韵转过身说:“小胖子,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忘你的。”
白文玲再看了一眼那个啃黄瓜的姑娘一眼,说:“小林,我们走吧。”
白文玲和林韵离开了围墙边的木牌,走到坝子的中央,跟在身后的林韵说:“大姐,我的包袱还在那儿呢。”边说边用手指了指开着荧光灯的办公室。
白文玲和林韵走到办公室最前面的一间,林韵上前到一个蓄着平头的老头跟前,告诉他自己已经被聘用,老头就在一个写着密密麻麻的本子上圈了一个圈说:
“行,你到那边领行李吧。”
于是林韵和白文玲从办公室里出来,走到右边最后的那间,工作人员从行李架上取下林韵的旅行包,然后她们径直走向劳务市场的大门。
白文玲和林韵从劳务市场出来,走在京东大道宽敞的大街上。
白文玲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林韵的全身,上面穿着乡下的那种很刺眼而粗俗的花衣裳,下身穿着一条藏青色的统裤,于是说:
“小林,这城市不像乡下,我还是带你去买一套衣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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