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天,他几乎是煞费苦心地经营了不知有多长的时间。所以,今天他特意地留在家里。
他发现孟娜疏远他不是一时二时,一天两天的了,要说孟娜和他见面的话,那么见面是凭着一时间的性子和新奇与他见面的话,那么见面过后一个月两月,那完全成了陌生人了。
孟娜可说是打心眼里年喜欢他。
维持他们的婚约的在孟娜方面,就是她父亲母亲。
他凭着他给她当shi长的父亲孟旷当秘书的特殊关系,由她父亲给她施加压力,世俗上的繁文缛节完全由她母亲梅芳来完成。
偶尔在他岳丈和岳母憋得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孟娜才很不情愿,很不甘心的出来应付。
他至今弄不明白,孟娜为什么不喜欢他,他有什么配不上孟娜的。
要说地位,他是他父亲孟旷的秘书,shi长的贴心驼背子。要说文才相貌,他方哲也可以说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了。
从他这一方,他的父亲,母亲把孟娜当成心肝宝贝暂时不说,就是他的亲戚朋友,没有一个不夸奖孟娜,没有一个不把她当成公主来看的。
他方哲就更不消说了,尤其是他的李姨,更是把孟娜捧上了天,好象孟娜是仙女下凡,他自己的亲生女儿似的。
在李季小心目中,孟娜简直就是一砣糖,放在衣袋里怕掉了,含在嘴巴里怕化了。
在这样的百般恭维,千般认同下,可孟娜就是不爱方哲。他方哲在百思不得其解之余终于想着了“缘分”二字,也许,他和孟娜根本没有缘分吧。
可是,作为方哲的他不敢正视这个事情,他时时象躲避瘟疫似的这两个字,不论是在和别人的交谈中,或是在自己一个人闲着无聊胡思乱想之时,他都不敢往这方面说,不敢往“缘分”二字上想。
他方哲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也不依这些。他觉得“爱情”是什么玩意儿,他方哲身为本市市府秘书,“风流倜傥”,并且又身为本市shi长的“贴心驼背”,嫁一个他的女儿作为自己的“老婆”,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爱情”不“爱情”的。
也许“爱情”、“缘分”是别人的事,跟他方哲无关。他方哲只是想嫁个有个靠山的老婆,然后成家,生孩子,“小窝”幸福美满,政治上平步青云,升官发财。
他方哲始终也搞不懂孟娜是怎么想的,也许老天爷专门和他作对,不让他实现自己的夙愿。
也许,前世她孟娜是猪,自己是虎,今世她是为报复而来的,专门以他方哲作对。
他和孟娜相识四年多了,要说刚相识时,他方哲对这事挺认真,挺对劲的话,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根本不去追思这些,将这些理由给予准确的判断以解释其中的谜了。
况且,他每天进出官场,为他“早已定位”下来的丈人shi长东斩西揍,他也没时间来考虑这些。
他原想,这门亲事早已“海誓山盟”,早已顺理成章的完婚就了事了。
所以,他没有再花更大的心思,也再没有必要,他对孟娜也渐渐地给予轻慢了。
方哲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这样想着。南一路上的喇叭如流,喧嚣的市音不时地传入他耳壳。
他很不情愿地又走到窗前,一群灰鸽正忽刺刺地以最底的高度从前面的高空飞过。也许命运作祟,前方,南一街上花冠牌始终没出现。
不知从一个什么偏僻的地方冒出来一个费汉,这小子抢走了他手上难得的公主,搞走了他心上星星,月亮。难得搜寻得到未来小家庭珍贵的古董,用钱也买不到的大珍珠。
他真他妈的给走霉运。尤其是这个小记者,什么地方爬出的“乡巴佬”在前年大阴山下的牧场上救过孟娜。
他听说后先前根本不相信,他认为这事怎么会发生呢。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这简直是吹神话。
后来,他通过多方打听证实了这个事情,这个事情是真正的。费汉确实在孟娜的马受惊后救了孟娜一命。
他心里简直不相信,这明明是老天专门要给他方哲作怪吗。
就是大阴山,就是前年孟娜从大阴山下回来就给他方哲更加淡漠了。
他方哲心想,这对于一个少女来讲是很正常的事。
孟娜平时太娇了,亲戚朋友给她的宠爱太多了,这一次她经受了精神的强烈刺激,也许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
因此,他就没有放在心上。
隔了一段时间,听他李姨说,孟娜居然和费汉来往了,并打得火热。
他处于一种对婚姻保险系数的加强也纵容李姨不断地监视,后来他也跟着监视起来。
也许,他私心里有把人置于视网膜之下,监视他人的习惯。孟娜出了这种事,所以更不在话下。
可说,至今他也不相信,孟娜是真心的和费汉交往什么的,更谈不上爱不爱了。
他认为这只是孟娜出于一种世俗上的客套,道义上的感激而已。
后来,他发觉孟娜到费汉那里的次数越来越多,以致在费汉那里一住就是好多天,他心里意识到这可不是一般的交往了。
尤其是近段时间,他发觉孟娜越来越不对,他方哲连孟娜的影儿也见不到了。
他从直觉上感到不对,孟娜私下早已抛弃了他。他觉得,肯定是那个小记者费汉不要脸不要鼻子地缠上了孟娜,这人太可恶了。
在方哲的心目中,费汉简直就是一个从天而降的恶神。这尊神将给他的前途和命运带来厄运,他方哲早已注定的当官发财的美梦要给泡汤了,他必须力挽狂澜,拖回孟娜,开掉费汉,搬开这砣横在他人生道路上的绊脚石。
因此,他早已计划好,前段时间终于下定决心,由他的李姨出面,给费汉和孟娜发通缉令了。
关于这项事,他方哲是经过了方方面面的细心考虑,并费了万般苦心的。
因此,他今天象等待定时炸弹爆炸,原子弹从天空中掉下来似的,提心吊胆,心事重重地静候在家里。
李季驾着花冠牌,她的眼睛终于能睁大一些不时地望望车窗外的广告牌,漂亮的高橱,她的心情由忧郁变得开朗,继而变得愉快,再之后变得高兴起来。
她好不容易才想出了这个利用方哲的办法。她心想:何为利用呢,这岂不是把话说蹩脚了吗!李季又想:人生可能本来就这样,不分好坏,不分晴雨。
有些事情你尽量去做的吗反而还办不好,有些事情没有专心的去做吗反而还成了!
想到这里,她皮子打皱的脸上不自在地露出几分笑意来。
“如象方哲这事,先自己不去讨好卖乖,不去逞一下自己的威风,由方哲她侄子自己去做,自己去‘恋爱’不就是很好吗。
这下由她李季来‘冲锋陷阵’反而还把事情给搞遭了,她几十岁的老婆子了,反而还好象她在谈恋爱,真是见它的鬼。”
想到这里,李季心里又有些后悔起来。
她心里这么想,车子的四个轮子可不由她,随着流水线似的车流,她的花冠牌轿车不觉已开过京西大道,来到穹天大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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