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费汉的心目中,除了那丢在记忆中的孟娜外,他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是那样虚幻。车窗外,整个南江市,在南江市上活动的人,都是那样令人费解,那样居心叵测。费汉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市区。
出了市区,奔驰来到了视野开阔,绿叶初绽的郊外。费汉驾驶着奔驰,他越过年一片片平畴绿野。
车上四环路了,他把方向盘向左打,奔驰沿着四环路宽阔漂亮的路面上,向着奥尔渡假村方向驰来。在四环路上,费汉加大油门,发疯似的奔跑起来。
车窗外,春风迨荡,一排排刚长出细小绿叶的杨树飞驰而过。一个小时后,费汉下了四环路,来到通往奥尔渡假村的红石路上。
费汉减慢了车速,奔驰缓缓地在红石路上行进。不一会,奔驰来到奥尔渡假村的出口。费汉把车停在停车场里,买了门票,在管理人员的两目瞪视中走进奥尔渡假村。
费汉沿着奥尔渡假村的出口反方向行的向奥尔渡假村的前方走去。
穿过长长的,宽阔的杨柳书林里的蜿蜒的小道。春天的杨柳树林,长长的婀娜的柳条以流线形状伞状从高高的树干上垂下来。
刚绽绿的细细的新芽象一串串未落向地面挂在枝条上的绿雨,把整座树林映衬得亲新怡人的。费汉沿着曲折的杨柳小道,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小道边清清的小草在杨柳树下蔓延着。有一群鸟儿在杨柳树林中翻飞。费汉大步流星地走出杨柳树林,来到水清见底,碧波荡漾的湖边上。
湖水在三月春风地吹动下,泛起层层涟漪。费汉的心境就象此时这碧波涟涟的湖水一样,在不断地波动着。他沿着湖岸边静谧宽阔的水泥大道,眼睛望着前边的湖面,在杨柳树林下漫步起来。
费汉望着远远的湖面,这一带的湖面非常清静。湖面上没有画舫,也没有游艇,这片湖面游人都不喜欢来,也许是湖面太偏僻的缘故。
费汉在这似伞状的大大的杨柳树林底下,漫步在宽阔的大道上,望着蔚蓝的湖水,想着也许还在睡梦中的孟娜。
“她怎么会骗我呢?太离奇了。我们恋爱了这么长的时间,我怎么被蒙在鼓里呢?……也许是命运作祟吧。但相信命运不就是相信自我失败,相信迷信吗?……唔,不可能……不可能……”
费汉边这样想,边慢慢地走着。
“孟娜实在太美了,她有美如玉莲的脸蛋,那样纯洁,那样无邪!她总是那样纯真的,但他怎么会一下把自己心中的隐秘讲出来,她还真有勇气。”
费汉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想,一边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湖岸。他大概走了几十分钟后,前面那个四四方方的凉亭出现了。
他越过凉亭,径直地向前面那张他熟悉的椅子走去。三月的春风,拂着费汉二十五岁的青青的长发。
他挥起右手,捋了捋那被春风吹拂的长发,提起脚,越过路下的那样多的烦恼和无奈,向着前面杨柳树林下,那一条长长的木椅走去。
湖面上霎时间热闹起来,三月的艳阳波光涟潋地照着热闹的湖面,一艘艘游船一只只画舫,载着那又是一年一度到这里来的游人,大的,小的,鲜艳的,素洁的,他们歌唱着,欢笑着,更有那显出全身速度的游艇,在湖面上横冲直撞,冲出那青春的朝气和勇气。
费汉走到长长的木椅前,珍重的在椅上坐下。后面那片花圃依然存在,依然以它那绿莹的生机向春天展示着自己。
那刚发芽的牡丹、玫瑰,还有那从土中悄悄冒出的菊花、芍药花等,在春天的艳阳下,热热闹闹地生长着。
费汉在木椅上坐下来,他望着前方的湖面,默默地。这时,有一对热恋中的情人正从木椅的右前方向他走来。
那女的披着长长的黑发,男的高兴地挽住女的的胳膊,从他的面前有说有笑地走过。费汉用眼睛默默地抛过那一男一女。
“孟娜也许从床上起来了……她怎么这么长的时间了一直没告诉我呢。看来她对我不诚实,我被她骗了。……不,不可能,她怎么会骗我呢!”费汉默默地这样想着。
费汉举着双手,从低着的头颅上,用十指插进长长的乌黑的头发中,从下到上的拂了起来。远处的湖面上,是左划右进的画舫,游船。
辽远的蓝蓝的天上,是动飘西飘的洁白的白云。“孟娜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她以前,在我和她刚接触时她外甥女不告诉我呢?……”
远处的湖面上,画舫消失了,游艇消失了,那喜哈打笑的游人,花花绿绿的男女消失了。
面前的一切都消失了。那碧波荡漾的湖水变成了牧草丛生,高低不平的大牧场。在这大牧场上,簇拥着众多的牧民。在炎热是太阳下,牧民们围成一个大圈。
在这大大的牧场上空,蓝蓝的天上,也是一朵一朵,一簇一簇的白云在蓝天上飘着。牧场的后方,在那遥远遥远的地方,是有名的大阴山。
牧场上人马嘶叫。忽然,从簇拥着的拥挤的人群中,窜出一匹周身雪白的高大的马来。这马嘶鸣着,发疯似的向前面狂奔着。
在这匹雪白高大的骏马上,一个飘着黑色的长长秀发的靓女,一身穿着雪白的连衣裙的靓女,那就是孟娜。她正骑在白色的大骏马上,白马受惊了,她在马上东倒西歪的。
这匹受惊的白马和着孟娜一起,象一朵白云一样的向他驰来……费汉这样想着:“她不可能骗我,她不可能欺骗我。她那样纯真,那样高洁,那样与世上的其他女孩判若两人。
没有邪气,没有坏气,没有那种视若浮萍的浮气。但她怎能不告诉我呢?……”费汉举起右手再捋了捋那长长的头发。
“也许她不想告诉我,也许她不原告诉我。也许她告诉我后后我们就永远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也许她怕伤了我的心……”那匹高大的白马又嘶鸣起来,向牧场的远方驰去了。
“孟娜不会骗我的,她不会欺骗我的。”费汉再一次的在自己的脑海里作出这样的判断。
牧场又慢慢的散去,那簇拥着的一大牧马,那牧草,那人声,那马叫,渐渐的隐去了,消失了。
剩下的,只是脚下这碧波荡漾的湖水。游艇又动倒西歪起来,画舫又东飘西移的起来。
在那游艇,在那画舫上,花花绿绿的男女老幼又开始活动起来。他们热闹着,他们欢笑着,他们与春天的时日同舞,他们与春天的韵律伴和。
在这渺的湖面上,蔚蓝的苍穹下,在一只画舫上,一位矍铄的飘着白胡须的老人用苍凉的声音歌喉唱起歌来:
多少绿水青山
多少痴男怨女
多少秦淮秋月
多少孽海情缘
多少山盟海誓
多少头发白了
多少落花流水
人都散了……
画舫上的老人,歌声随着湖上徐徐而过的春风飘荡着。
三月的艳阳,白辣辣地照着湖面。浸凉的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蔚蓝。
画舫飘动着,游艇漫游着,那以力量和速度划破蔚蓝色的湖水的游艇在三月的阳光下逞起威来,以它那势不可挡的矫健的姿势穿越在众多的游艇和画舫之间。
这个很不合时髦的苍凉的声音渐渐地隐去,那一只大大的画舫尴尬的向前面划去。渐渐的,这只画舫越来越远,越来越小,越来越细,消失在那遥远的水面上众多的游艇和画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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