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双眼睛就是那街檐下这棵白桦树上一片迎风飘曳的叶子,或是远方楼顶上灰暗的凌空的一角,或是从这四周不规则的长长短短的小巷上空一只飞越而过的飞鸽。
她正这样想着,忽听前方的街巷上响起一阵摩托的汽笛声。
一会儿,骑着摩托车的于宰出现楼房下面的砌着水泥台阶的花园式的园子里。
于宰将摩托车熄火后锁在下面的楼梯过道下,拿着安全帽急冲冲地跑上楼梯,向三楼跑来。
不一会儿,即听见按门铃的声音。
门铃响后,看样子于宰已经把事情办到,来报佳音了。
叶文玲给于宰开了门,于宰兴冲冲地闯了进来。来不及搁安全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激动地说:“叶小姐,这下可办好了,他们俩人肯定散伙,不是我于宰吹牛。”
说完,将右手在自己的胸膛上一拍,好象很断然的。
叶文玲听于宰这样一说,她以为真的于宰把事情办好了。她想着费汉和孟娜分手了,他们俩人从此视为路人,费汉又要回到她身边了,她心里怎有说不出的激动。
她的脸一下嫣红起来,脸上露出笑意。
于宰见叶文玲一下羞红了脸,并且脸上露出笑脸,以为这下把叶文玲的心打动,机会又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于宰“嘭”的将安全帽向沙发上一丢,懒得扶正快要掉下来的宽边墨镜了。腾地从沙发上站起,向着叶文玲有下拥上去。
叶文玲看见于宰向自己扑来,她觉得事情不对,将身子向侧边有转,于宰扑了一个空,墨镜一下从鼻梁骨上滑下来,“啪”的一声,摔在地砖上,摔了个粉粹。
叶文玲慢慢说:“于先生,何必着急呢!你把你如何把他们拆散的,慢慢的说,我还不知道你如何把他们拆散的呢?”
于宰见自己的墨镜摔碎了,叶文玲又如此说,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只好慢慢地退到沙发上,坐下来,涨红着脸说:“那天我从你这儿告辞后,我直奔福摩大厦年表弟住的地方,然后又到艾尔登别墅,找着了你表弟的女朋友孟娜住的地方。
把他们俩人住的地方找着了。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地起了床,骑上摩托。在天未亮的时候就到你表弟的住处,福摩大厦的街上躲藏起来,监视他。
在大概八点刚过时,那个孟娜就开着奔驰牌轿车来到福摩大厦下了。我看见孟娜急匆匆地从轿车里出来。
哎哟,这个女孩好棒啊。我看着她时,真把我惊呆了。
我巴不得上前去亲她几口,但迫于无奈,有叶小姐你的指令,纵使有千个胆量,我也不敢啊!”
说到这里,于宰的眼睛里放射出色迷迷的光芒,身子好象回到了那天的福摩大厦之下,和孟娜碰了个满怀。
他早已把刚才自己墨镜被摔碎自己扑了个空,险些撞在墙上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眉飞色舞的,“孟娜从轿车上出来,一会儿就急急忙忙地上了电梯。”
于宰充满神秘色彩的说,“我就悄悄地躲在离那奔驰牌轿车不远的一片低屋檐的小房子里,使她一点没见着。我在那里等呀等呀等哪等的,象一只猫等着老鼠似的在那儿等着。”
说到这里,于宰又厚颜无耻地露出他那流氓的本相来。
他充满神秘色彩的又继续说道,“不一会儿,你表弟就和孟娜一起出来了。他们俩下了电梯,从楼里出来。哎呀,你才没看见你表弟,和那个孟娜好亲热啊!”
他说到这里,本来是想逗叶文玲一笑,一解脱他刚才的尴尬,给自己下个楼,好待以后有机会重新在叶文玲身上施耍他的流氓手段。
他抬起脸来,想叶文玲脸上一定露出了笑容,不想目光和叶文玲接触时,叶文玲一脸漠然,好象还抹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叶文玲看于宰抬起脸来,沉住气的,向着于宰木然的说:“于先生,你又继续说吧。他们俩人怎么样了呀?!”
于宰厚着脸皮又继续说道:“你那个表弟哟,和那个孟娜小姐哟,好亲热哟!我看见他时,给那天在西山上看到的一个样子。”
他说着,又手舞足蹈起来。“他们两个好亲热哟。你那个表弟费汉那,真象传说中的一个白马王子哟,那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哟,眼里充满了爱情。他真的是落进了爱情的泥潭里而不能自拔了啊!”
说道这里,于宰停住不爽的喉咙,歇了歇气。
可暗中叶文玲听到这里,心里象插了几根针似的。
于宰又继续说道:“那个孟娜啊,真象一朵才开的鲜艳的玫瑰花。你表弟用右手紧紧地搂着她那细腰,左手里提着一大袋小袋的东西,他们俩人好象从云霄中落下来的一对情人一样,象仙风似的走过福摩大厦下面的花圃,向奔驰牌轿车走去!”
于宰说到这里,将脖子往后一缩,做起一个机智的动作道:“我看到他们往我这方走来,向轿车走去,害怕他们一下瞧见我,就把头一缩,躲进那片低矮的屋里。”
“我躲进去后,你表弟好象是在车上又和孟娜一起亲了个吻,一会儿,他们就把车发动起来,车子就跑动起来了!”
于宰说道这里,非常无奈的做了个鬼像。
他把双手一摊,好象毫无办法,无可奈何似的。
紧接着他又说,“我看他们把小车发动起来,向着西面市郊的方向驶去。等他们的轿车驶过之后,我也把我的摩托车发动起来,悄悄的尾随其后。”
说到这里,于宰洋洋得意起来,他非常了不起的说:“就象电视机里的跟踪镜头一样,你表弟和孟娜开着车在前面跑,我就跟在后面悄悄地追。”
于宰故作吃惊的道:“在车开出市郊的一刹那,他们的车在前面街的一个拐角处突然停下来,这下可把我吓了一跳,我以为他们是发现我了,就把摩托车拼命地拐进一个小巷里隐藏起来,后来才发觉,他们并没有发现我,原来他们俩是下来买饮料。我看见他们买好饮料上车后又在车里亲起吻来。”
于宰有些忌妒似的说。“他们的车迎着郊外田野上的风,向着西郊的奥尔渡假村驶去。”
说到这里,于宰的脸上显出尴尬的神色来,但他很快的把这种神色给掩饰掉了。
接着他又继续说:“我象一个猎人追猎物似的追到奥尔渡假村。”
于宰为了显示他的男子气,不说他象小偷似的那样跟着,而是说他象猎人追赶猎物似的那样追。
于宰说累了,他顺手端起叶文玲沙发前茶几上的一个茶盅,饮了一口水。
叶文玲听到这里也神情紧张起来,她心里是非常的忌妒加担心,她决心从于宰的嘴里,不放掉任何一个细节。
于宰又讨好似的继续说:“就这样,他们的奔驰牌车开进了奥尔渡假村。车子在奥尔渡假村的大门里面的车库里停了下来,我也随后把摩托车停在车库的附近。看见他们俩人欢天喜地的到渡假村的售票处去买门票,向着渡假村的里面走去。”
说到这里,于宰又端起茶几上的茶盅,喝了几口水,然后露出英雄似的样子说:“他们在渡假村的售票处买了门票,我也毫不犹豫的去买了门票,在他们的后边,向着奥儿渡假村的里面走去。”
“他们俩人象两只爱鸟一样,飞飞蹦蹦的,在柳树林里东摇西逛的走着。我跟在他们后面,紧紧的尾随其后。他们在湖边公园的长凳上又是亲又是搂又是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