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长青，今儿个回来的早啊？”
林长青走进屋。
就见老妈在厨房里面做饭。
他拎着书包走进自己的屋里。
将书包给丢在床上，又走了出来。
“妈，我爸呢？”
“他呀，下乡去了！”
“说是明儿个要包席，十桌呢！”
“今儿个晚上，他不回来，要留在那里准备准备！”
“对了，明天你们不是休息吗？”
“要是没有什么事儿，你就过去看看，让你爸少喝点酒！”
“他那个酒品，喝不了多少，还喜欢硬喝，真要是喝多了，就又找不回家了！”
老妈念叨了几句。
林长青笑着坐在椅子上。
自己这个老爸，脾气不怎么好，酒量也不怎么样。
每次出去包席的时候，都会留在人家喝几杯。
结果。
每次喝酒，都会给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多少回都是醉倒在半路上。
老妈带着自己，大半夜的出去找人。
给睡得跟死猪一样的老爸，从外面抬回来。
如今，林长青渐渐长大了。
虽然还在上小学，不过每次老爸出去做大席的时候。
都会让林长青跟着，就是防止老爸喝多，一个人又回不来。
已经有好几次，他醉倒在路边。
让人给身上的钱，都抢光了。
还有一回，他醉醺醺的跟几个该溜子打了起来。
让人家给打得头破血流……
也曾想过让他戒酒，不能在那么喝下去了。
只是，老爸的一句话，就让老妈不再念叨了。
老爸曾经当过兵，参加过援朝战役。
战友一个一个战死在疆场，老爸是仅存不多的人，活着回来了。
他曾答应过那些战友，每次喝酒的时候，都帮他们多喝两杯……
这么多年过去了，老爸从未忘记这个承诺。
“嗯！”
“我明儿个早上就过去！”
李长青点了点头。
“好了！”
“来吃饭吧，哎呀……你个小兔崽子，洗没洗手啊？就去抓窝头？”
“快去，给手洗一洗，衣服给换了！”
“一身的灰，怎么就一点不知道干净呢？”
老妈端着一盘炒青菜。
刚刚走过来，就看见林长青正在用手掰窝头吃。
顿时，老妈就火了。
林长青笑着，往水盆那里跑。
给手、脸都洗干净，将外面的衣服换掉，才从屋里走了出来。
面对老妈的唠叨。
林长青的脸上，始终都挂着轻笑。
仿佛很享受的样子。
因为，他连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
曾经生活在后现代的他，已经多久没有听到老妈的絮叨了。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久违的幸福？
“妈！”
“您做的饭真好吃！”
林长青拿着一个窝头，咬下来一小口。
眼里含着泪光的说道。
闻言。
老妈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
“你这孩子，今儿个怎么了？嘴那么甜？是不是在学校又惹祸了？”
“啊？没有，我就是说两句心里话，真的……”
“别臭贫了，快点吃，吃完回屋写作业去！”
“写完了早点睡觉，明儿个好去乡下，盯着你爸！”
“嗯！”
林长青点了点头。
娘俩坐在昏黄的灯光下。
有说有笑的吃着晚饭。
这一刻，对林长青来说，十分的难得。
…
中院。
贾家。
天都已经黑了。
棒梗还没有回家。
他奶奶贾张氏、他妈秦淮茹。
在大院外面，向着胡同外眺望着。
“小当！”
“你放学真没看见你哥？”
“都这个时候，怎么还没回来呢？”
秦淮茹满脸焦急的说道。
小当摇摇头：“妈，奶奶，你们都问我多少遍啦？”
“下课以后，我就去我哥他们教室啦！”
“他同学说放学就走了，我是真没看见他！”
闻言。
贾张氏脸色更凝重了。
对于她来说，儿子死的早。
棒梗是她们贾家，唯一能继承香火的人。
要是这个大孙子，真出个什么事儿。
那该怎么办？将来她还哪有脸，去见老贾跟贾东旭呀？
顷刻间。
贾张氏气不打一处来。
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小当。
“你个小丫头片子，之前我跟你说什么来着？”
“让你放学了，跟着你哥一起走！”
“你可好，拿我说话，当耳旁风了？”
“你给我等着，要是你哥他真出了什么事儿，我饶不了你……”
话音落。
小当满脸的委屈。
眼泪汪汪的回头看了秦淮茹一眼。
结果。
秦淮茹皱了皱眉头，说道：“奶奶说话，你得听着，今儿这件事儿，你做错了！”
“妈……”
终于，小当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奶奶重男轻女就算了。
亲妈都不待见自己？
眼泪仿佛决堤的洪水。
汹涌的流淌下来。
可是。
在跟棒梗相比，完全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
直到这会儿，只有三四岁大小的坏话走了过来。
“姐姐不哭，我给姐姐擦眼泪……”
抬头看了妹妹一眼。
小当的委屈，就更让她心里难受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
胡同里。
昏暗的灯光下。
一个人影拎着个书包，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秦淮茹、贾张氏她们仔细看了一眼。
那不正是他们苦苦期盼着回家的棒梗吗？
下一刻。
她们连忙就向着棒梗跑了过去。
“大孙子，你去哪里了？奶奶都要担心死了！”
“棒梗，你放学不回家，又干什么去了？”
“知不知道家里人，有多担心你？”
面对着数落跟宠溺。
棒梗抬头，冷漠的看了她们一眼。
径直就向着大院走了过去。
临进院门之前，还丢下一句话。
“我喜欢干啥就干啥，用不着你们管！”
“你……”
秦淮茹都要给气疯了。
可是。
架不住还有一个宠溺孙子的奶奶。
她连忙拦住说道：“行了，孩子回来就成，别说那么多了！”
“走，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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