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书楼。
徐凤年比所有人都积极。
早早便在门口等他出发。
精神状态饱满,昨晚应该休息的比较早。
没有跟老黄去都城中闲逛。
“大哥,老黄的办法真有用吗?”
他还是有些担心,总觉得老黄不靠谱。
因为长期斗争经验告诉他,老黄这个人从来没有靠谱过。
这一番神乎其神的武道理论,自己竟然还信以为真。
一觉醒来总觉得是自己脑子出了问题。
“有用没用,都可以试试看。”
“反正你又不会损失什么。”
徐凤年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脑袋。
话是如此,可被典籍中的刀砍在头上。
那是真疼。
书楼中依旧人头攒动。
他们来的已经够早,还有比他们更早的。
在书院这个地方,千万别跟别人比勤奋。
因为永远都有比你更勤奋的人。
余帘还在专注写小楷。
看到他们过来,直接丢过三张书牌。
“我想要些宣纸和笔墨。”
余帘抬眼看向他说道:“掌令怕是不知道书楼规矩吧!”
“知道。”
“凡是入楼者,不得誊抄典籍内容。”
“既然知道,难到你想凭掌令身份破坏书院千年立下的规矩吗?”
徐凤年看这个小丫头长的挺乖巧可爱。
怎么刁难起人半点面子都不给。
“千年规矩又怎样,规矩是人定的。”
“不合理的规矩应当废除。”
“我大哥现在是书院掌令人,难道连这点特权都没有吗?”
余帘淡淡道:“可以。”
“等他什么时候打败夫子,他哪怕拆了书院都没人会管。”
徐凤年被揶的无话可说。
打败夫子,那比登天都难。
谁不知道夫子就是那片天。
“你个小丫头,嘴巴怎么如何厉害。”
“我们要是偏誊抄又怎样。”
丁宁看到余帘眼中闪烁的那抹妖异白光。
强大的念力。
这股念力丝毫不亚于浩然剑气。
三师姐发怒会怎样。
答案很简单,足可以一眼让徐凤年挂掉。
“书院的规矩,我自当遵守。”
“只是这孩子记性不太好,平时喜欢写字。”
“我保证他只在楼中写,绝不把纸张带出去。”
“这应该不算违反规矩吧!”
听到写字,余帘的脸上露出淡淡笑意。
把笔递了过去,说道:“你写一字看看。”
宁缺接过毛笔,悬腕在白纸上写下一个刀。
字体结构均匀,气势磅礴。
无论从哪个角度观赏,都觉得被寒冷的刀锋所对。
余帘平静无波的俏脸上展出浓浓笑意。
“好字,难得的好字。”
宁缺顺利得到了一叠白纸和笔墨。
三人再次登上二楼。
楼上已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椅子上挥动手指练习。
“二姐,你来的好早呀!”
徐渭熊连看都没看一眼。
此刻她的心神已经沉浸于穿云剑中。
看似清醒,实则如在梦中。
这种情况很多修行者都会遇到。
只要能及时调整心神,从虚幻世界走出来。
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徐凤年从原位置拿出那本刀谱。
他早已调动真气,随时做好迎战准备。
页面刚打开,凌厉的刀光便立刻袭来。
他化指为刀横斩过去。
发现跟老黄讲的大致不差。
第一招刀式真正印刻在他的记忆。
有趣。
原来功法典籍还能如此练习,书院果然是个奇妙的地方。
有了一个好的开端。
徐凤年渐渐融入到练功的乐趣中。
手指在半空不断挥动。
步履不自觉跟着典籍中的内容跳跃起来。
宁缺这边就没那么顺利。
能依靠的只有强大意志力。
为了抵抗昏厥的可能。
他还特意带了一枚钢针。
通过针刺的疼痛,让头脑保持清醒。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所看到的内容写在纸张上。
这种学习速度虽缓慢。
但很有效果。
因为符咒只施加在典籍上。
一旦把内容誊抄下来,对宁缺便没有丝毫影响。
他昨天莫名其妙挨了一棒子。
心中大为不服。
即便猜到是夫子背后搞的鬼。
还是打算教训一番。
伤到夫子他不敢想。
不过让夫子无法通过画像窥探楼中发生的事。
他自信还能办到。
丁宁站在画像前。
他能感知到画像中有股强大的灵力。
伸手在空中结下一道封禁符。
按在夫子的眉心之上。
这是他在玉皇神符典籍中刚学到的一项能力。
符为意。
心意跟天地相同,可以借助天地之间游动的灵气画出自己想要的符。
对于这道符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
目前还不得而知。
………………
“这个臭小子,还真是小心眼。”
“老夫只是敲了他一棒,他竟敢用囚禁符困我元神。”
“夫子,你说错了。”
“今天是十二师弟值班。”
“他才是被坑的人。”
夫子想到那个小胖墩此时被封禁于画像中的窘境。
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哎,可怜我的小十二。”
“丁宁太坏了,看来老夫还要给他当头一棒。”
李慢慢伸手把那根木棍夺了过来。
“千万别再招惹他。”
“如今您又不在书院,他迟早会去后山。”
“这份仇真结上,倒霉的是我那些师弟师妹们。”
夫子只是说说而已。
他心里对丁宁的做法很满意。
如果没点性子,仍由别人欺负都无动于衷。
那才说明自己有眼无珠,选了一根废材。
“慢慢,你说怪不怪。”
“那本玉皇神符连我看了都头疼。”
“这小子看了一遍就能结出禁止符。”
李慢慢叹息道:“或许他正是天选之人。”
“这说明您老人家才是真正的慧眼识珠。”
夫子听着这记马屁,心里无比舒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