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
豪峰大厦是秦浩第一个想去的地方。
有一重要数据线索。
【凶手是住户。】
但是两年前的事情，住户信息不知道有没有备份。
租房与酒店住宿是不一样。
前者没在警方系统内。
出租方怕租客退租前后有租房纠纷，都会留一段时间租房合同。
大部分民间租房不会去房管局备案。
警方有挨家挨户的摸排做笔录，但也没有备份四十几份房租合同。
这是凶手第四次作案。
豪峰大厦不像其它地方，虽然不是每层都有监控，但电梯内，一楼过道上有监控。
十六层的老旧大厦，两部电梯。
电梯常坏常维修。
有一部电梯要按十七层才能到楼下一层。
有时候会停在某一层下不来。
有时候不管按哪一层都会到十六层。
好在有两部电梯，每次维修都很及时。
住户虽然不方便，但也没办法。
所以凶手作案逃离不被人发现的可行性不太大。
那就看凶手多镇定。
以该凶手的心理素质，作案考量，绝不可能作案后马上乘坐电梯离开。
大费周章杀了目标的丈夫和孩子，不好好“享受”一下？
凶手在作案前肯定观察过，考虑过更方面注意事项。
有些套房是几个人合租的。
这在豪峰大厦非常常见。
市区内没有住所，就算有亲戚朋友，也不可能一直住在别人家里的人很多。
一个月两三千的房租，对一些月工资只有五六千的白领来说负担还是挺大的。
吃、用、应酬、水电、生病、喜酒等都需要花钱。
刑侦三队的老队员马高峻和秦浩讲着。
他早已经把豪峰大厦每处地方摸透。
这次还带了两名警员过来。
豪峰大厦属于个人，是一个六十五岁的蔡先生。
他早年就把大厦的管理委托给一家物业，后来又换了几家物业。
事故楼层为九层。
每层三户。
三户，其实只有一户能尽情欣赏河边夜色。
中间一户的位置差非常多，但斜着也能看到底下两三百米外的河流，在河道旁边散步的人群。
最里面一户只有一个窗户能看到外面的河流，位置相当不好，看着费劲。
也不知道当初设计大厦的人为什么不让三个房间都朝河边。
是因为以前的河道没有扩宽吗？
还是风水或者土地考量？
903房间已经变成放杂物的地方。
房间不大，但住一家三口还算空旷。
902房间住着一位三十几岁的男子，他和妻子离婚不到一年。
当时是重点调查对象。
两年前，凶手必定是二十六岁，不可能是三十几岁的男子。
901房间住着一对二十几岁的情侣，每个月总有几波朋友或亲戚来做客。
听说情侣俩一直考虑结婚的事情。
现在是分手还是结婚，有没有受到案件影响，并不知道。
女朋友说她男朋友一直在房间，和她在一起，
有不在场证明。
楼下的八楼、七楼、五楼都没摄像头，楼上的除了十二楼、十六楼有摄像头，其它楼层没有。
有些摄像头是大厦方装的，有些摄像头是个人装的。
个人装摄像头还是很有防范意识。
所有的摄像头都是在旁边，不是在第一间，就是在第三间。
801住户是一对母子，儿子三十岁。
802住户是两个朋友，都是男性，不到二十七岁。
803住户是年轻母子，儿子只有八岁。
701住户是一名四十二岁的男性。
702住户是三个年轻男性，都不到二十五岁。
……
符合嫌疑人年龄的只有901、802、601……1402共8个住户的男性，共12个人。
排除命案发生后还住上半年以上的租户，
可剩怀疑对象还有6个住户男性。
凶手到底是楼上的住户，还是楼下的住户，很难判断。
当年刑侦三队多次调查大厦内的住户，大部分是问案件相关问题，不会问对方身高和体重。
但被询问的男性有没有超过一米七，询问的警员一定大概知晓。
这是基本功，就算不去刻意记，事后想起来也能根据回忆判断出。
套房不大，只要被住户打开门，里面大体的情况也能知晓一些。
笔录中，凶手没有告诉警员自己开充气娃娃网店，或与橡胶行业相关的工作。
这条数据线索，是在华阳小区得到。
但秦浩猜测两年前凶手可能就经营充气娃娃网店。
也许凶手干过其它工作，为了活着，也为了掩人耳目。
【提取案发现场数据：】
【凶手是住户。】
【凶手身高1.73米。】
【橡胶头套。】
【楼上。】
【楼道。】
“我知道，我们先出去。”秦浩应了下马高峻。
与橡胶类相关的东西，凶手不能放在明显的客厅。
至于凶手身高，是基础数据，重复却有效。
是不是连环杀人案，重复的数据是决定因素。
排除楼下和同层住户，只剩三个住户，分别是：
1203、1303、1402。
有没有摄像头并不妨碍凶手犯罪。
不管他是哪个楼层的住户，只要作完案到没有摄像头的楼层搭电梯离开，就算隔一段时间回来，也不会引起怀疑。
有了‘楼上’这条有用的数据线索。
让秦浩缩短了范围。
就连他有系统提供线索都这么难，何况三队的警员们。
没有‘楼上’这条线索，那调查的范围更大，涉及的人员更多。
每层三个住户，一楼是店面扣除，也有十五层住户，四十几户人家。
调查难度非常之大。
所有男性都可疑，尤其是同楼层，上下楼层的男性住户可疑度更高。
秦浩、陈展鹏、马高峻在十二层、十三层、十四层来回走了两趟。
最后秦浩来到其中一间。
“应该是这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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