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利令人准备了车马,悄然前往左丞相刘屈氂的府邸。
两人是儿女亲家。
这要搞事,自然得拉上刘屈氂一起。
马车绕了长安城几圈,来到了刘屈氂的宅院后门。
“丞相真是好兴致。”
在后花园见到刘屈氂,李广利的语气有些阴冷。
“李将军,何必言带讽刺呢。”
“你我本是儿女亲家,理当守望相助。”
刘屈氂见李广利语气不善,连忙迎上。
毕竟李广利被刘牧暴打了一顿,又罢黜了官职,将养了半个多月,这才能下地走路,心中有怨气也属正常。
“我有一法,能让皇长孙不能再行监国之权,丞相,你要一起吗?”李广利直言了来意。
刘屈氂的眼神,微微一凛。
“李将军,如今皇长孙势大,陛下又很明显在偏袒皇长孙,即便盐铁之议这般轰动的事,陛下都没有生气。”
“苏文传来消息,说陛下如今心情非常不错,每日跟皇后同游甘泉宫,盐铁之议,都只是一笑了之。”
有苏文这个盟友。
刘屈氂能大致推敲刘彻对刘牧的态度。
但这推敲的结果让刘屈氂很不安!
刘牧这一系列的动作,很明显都在刘彻的监控之中,但偏偏刘彻这个皇帝,容忍了刘牧的系列政令!
“刘牧自幼就受宠,十二岁御前射虎的时候,可是被陛下拿来跟霍去病比较的。”
“但能受宠,自然也能失宠!”
“以前我们的精力,都在针对太子,没有在意这个黄口小儿,导致养虎为患,让刘牧这小儿养成了气候,敢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撒尿。”
李广利冷哼,眼中颇有怨毒之色。
作为军中宿将,又是刘彻的亲信大将,李广利自以为是国之重器,今时今日的卫青!
但刘牧却压根不将他这个军中宿将当回事,还来了一场武考,又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一个叫岳飞的家伙!
力挫群英!
连燕王之子刘贤、广陵王之子刘霸、卫氏兄弟等宗亲勋贵,都稳稳碾压!
而马氏兄弟从边关暗中遣来的军中猛将,更是连武考前十六都进不了!
甚至于,还在招揽马实!
再给刘牧时间。
李广利在军中的威望,将荡然无存!
刘屈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李将军,你说的,本相都明白!”
“但如今皇长孙文有诸葛亮,武有岳飞,如今更有霍光、田千秋、刘霸、刘贤等人当爪牙,大司农桑弘羊,对皇长孙也没了敌意。”
“金日磾和上官桀这两人,又在隔岸观火,苏文前几日因为谗言皇长孙,差点被陛下给宰了。”
“想动皇长孙,难啊!”
李广利轻蔑一笑:“左丞相,有时候你的想法,还不如一个女人!”
“陛下欲求长生,偏信方士和巫术。”
“皇权天授,但这关中有流民,有叛民,匈奴又时常侵扰边境,我征讨匈奴,太史令本来断言都是吉,但一次损兵折将,一次被迫后退,这难道不是上天在示警吗?”
“非我李广利无能,而是长安城中有妖邪坏我大汉龙脉,这才让我不能击败匈奴!让关东流民四起,叛民此起彼伏!”
“倘若再有异象,你说陛下是信天神还是信刘牧?”
刘屈氂吃了一惊:“李将军,你是想要伪造天神示警?可如今的太史令是诸葛亮,他的卜卦之术,十分玄妙!连上任太史令,都被迫告老还乡了!”
李广利哈哈大笑:“屁的卜卦之术,妖言惑众罢了!左丞相,你难道还真的相信这世间有仙神?卜卦吉凶就一定吉凶?真如此,我李广利怎么会败给匈奴?”
“巧言令色,媚惑君王的手段罢了!”
刘屈氂摇头:“话虽如此,但诸葛亮此人通晓百家,我担心方士和巫师,对付不了诸葛亮!”
李广利没见识过诸葛亮的手段,不以为意:“长安城这么多的方士和巫师,难道加起来还抵不上一个诸葛亮?”
“左丞相,若你怕了,这事我李家单独去办,但这今后,你我两家恩断义绝!”
李广利咄咄相逼,就一副态度。
要么同甘共苦,要么老死不相往来!
但若是李家得势了,你刘屈氂就是敌人了!
良久。
刘屈氂叹道:“罢了!那本相,便跟李将军赌一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