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孙,误会!”
按道侯韩说已经吓破了胆。
平日里只知道刘牧这个皇长孙,是个皇室天才,文武双全,勇冠三军,但韩说不知道刘牧竟然会有这样大的胆子!
天子单独设立的绣衣使者,巫蛊案的主官,天子亲信,说杀就杀,一点含糊都没有!
甚至于。
还阻止了东宫侍卫自刎偿命!
这就意味着,刘牧已经将杀江充的事担责了!
连推脱给东宫侍卫护主的理由都不想用了!
如此胆魄和器量,韩说可不敢赌!
这要有半个字不对,那东宫侍卫的剑,估计能瞬间穿了自己的心脏!
“既然是误会,那按道侯,还有章御史,苏黄门,跟本公子,去办个差吧!”
刘牧冷眼一扫。
韩说、章赣和苏文,大气都不敢出!
“不知道皇长孙,想让我们办什么差事?”韩说小心翼翼的询问。
刘牧眉头一蹙。
东宫侍卫许临爆喝一声:“牧公子让你们办差,你们还敢多问?找死吗?”
刘牧的魄力,已经让许临这个东宫侍卫,成了死忠了!
明明可以让他这个东宫侍卫来当替死鬼,但刘牧偏偏不这样,反而阻止了许临的求死!
从现在起。
他许临这条命,就是刘牧的!
韩说、章赣和苏文对视一眼,不敢再多问,只能跟着刘牧,出了东宫。
而跟着来的羽林卫和小厮们,一个个呆立当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太子!”
“江充被牧公子杀了!”
刘牧杀江充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太子刘据耳中。
“江充死了?”
刘据吓了一大跳。
刚才千叮嘱万叮嘱,让刘牧不要冲动。
结果。
刘牧直接给了刘据一个惊喜大礼包!
这的确够惊喜的!
都快成惊吓了!
“快!速速让太子少傅石德来见本宫!”
刘据慌了神。
还未等僮仆离开,刘据又问:“牧儿人呢?让牧儿也过来!这小子,事闹大了!父皇的人,岂能说杀就杀?”
僮仆连忙回答道:“牧公子出东宫了,说是去见皇后了;跟着江充来的按道侯韩说,御史章赣和黄门苏文,都跟着去了。”
“只有一些羽林军和小厮还在东宫门外。”
去见母后了?
刘据有些疑惑。
但很快,慌乱又盖过了疑惑。
刘据焦急的等待太子少傅石德的到来。
而立了东宫的刘牧,却是一脸的淡然,丝毫没有杀了江充之后的担忧和焦急。
在这宫门之内。
实力才是一切!
有八百大雪龙骑在手的刘牧,随时都可以横推了这座皇宫!
倘若真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刘牧也未必不会来一句“请皇爷爷退位”!
“这皇长孙,杀了江充还这般淡定,难道以为皇后能保得住他吗?”
“该死!江充死得太突然了,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们都还没拿到太子的罪证!”
“这皇长孙,自幼受陛下喜爱,即便杀了江充,估计也是关个禁闭的惩处,但陛下病重,时日无多,待太子登基,这皇长孙肯定会出来!江充白死了!”
“得尽快告知恩主!”
路上。
韩说、章赣和苏文,各自心中打着小算盘。
尤其是章赣,他是左丞相刘屈氂的人!
刘屈氂是刘彻的侄儿,中山靖王刘胜的儿子,眼见刘彻年迈,心中自然有了小算盘。
一朝君子一朝臣。
如果壮年的刘据当了皇帝,他这个左丞相估计也到头了。
可如果当皇帝的,是个容易控制的,那这天下,谁能挡他刘屈氂?
黄门苏文,同样如此!
苏文因为讨好刘据而被呵斥,心怀怨恨。
时常暗中让管辖下的小黄门常容和王弼暗中寻找太子刘据的过失,然后添油加醋的向刘彻汇报!
但太子刘据,一直以“只要我不做错事、又何必怕诽谤”的心态,让苏文难以下手,还损失了得力干将常融,这让苏文对太子刘据更是怨恨。
江充要借巫蛊案扬名乱权,苏文就投其所好,给予江充方便。
至于韩说,原本是以校尉身份追随大将军卫青征讨匈奴的,因功封侯,但之后一直仕途不顺,年龄一大觉得没什么盼头了,就开始追求享受了。
江充拿出金银美女,又用了下三滥的市井手段,就将这个多勇少智的按道侯给拿捏了!
皇后寝宫。
一群宫女太监,正在忙着整理寝宫内务。
江充掘地挖蛊,那可是管挖不管填!
本来就因为年老色衰,一年都跟刘彻见不了几次的皇后卫子夫,只能在一旁嘘声短叹。
时常被黄门苏文构陷就算了,如今又来了个疯狗江充!
“主上,皇长孙求见!”
哀怨间。
一个宫女来报。
“牧儿来了?”
卫子夫一扫刚才的忧愁。
看到皇长孙刘牧,卫子夫就仿佛看到了那个英年早逝的亲外甥。
冠军侯,霍去病!
“快,让牧儿过来!”
“本宫也好些时日,没见到牧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