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携手回到客栈,那小厮率先迎了上来。
“哎呦两位客官,你们可回来。我刚看那几个骑马的家伙可不是啥好人啊,你们没事吧?”
寇仲笑笑:“有我家夫人在,还能有什么事?饭菜可备好了?”
小厮笑道:“早备齐了,凉盘热炒都放您夫人房间呢。”
宋玉致没有反驳小厮,却是暗中伸手在寇仲腰间的软肉上拧了一把:“什么夫人?让你胡说。”
寇仲吃痛,可当着小厮和大堂里面十来人,他也只能强装出一副笑意,拉着宋玉致上了楼。
众人这才收回了目光,继续用着饭菜。
回到宋玉致的房间,果然见小厮已经将一桌酒席摆满了一大桌子。
有四个凉盘,四个热炒,两个焖炖,一个汤羹,一壶酒两碗饭。
十来个菜菜汤汤的,竟是没有一个素的,全是大鱼大肉,委实丰盛的紧。
两人一整天都水米未进的,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这当见着这么丰盛的一桌子酒肉,立时坐下大快朵颐起来。
即便是出身高贵的宋玉致,也是挽起袖子,吃得满嘴流油。
寇仲更是夸张,左手举着半拉鸡侉子,右手还拿着筷子飞快的夹着盘子里的菜。
两人不经意间对视一眼,纷纷笑出了声。
任谁也想不到,他俩前半天还先后互为对方的人质,到了晚上就已经宛若认识多年的故交。
寇仲看着笑颜如花的宋玉致,心道: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
两人足足吃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方才作罢,唤来小厮撤了饭菜,奉上了香茗。
“对了玉致,我刚才看你发功的时候,浑身发乌光,你的功夫不是你们家传的吧?”
寇仲咂了一口茶汤问道。
宋玉致点点头道:“我们家传天刀八式,传男不传女的。我的武功的确不是家传的。”
寇仲顿时来了兴致:“那你这一身内力和武功是谁教的?”
“当然是我师傅啊,不然还会是我爹吗?”
“那你师傅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师傅叫什么,她很神秘。师傅是我在八岁那年出现的,传了我内功心法,头两年还是一年来看我两次的。后来就一年才来见我一次,都是检查我的练功情况。可是到了十五岁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来找我了。”
寇仲不禁奇道:“那你师父是男是女,多大年纪?”
宋玉致道:“师傅是个女的,看起来四五十岁左右的年纪,跟我娘差不多。但是可比我娘凶多了,我每次见她都怕怕的。”
“那你爹知道你有个便宜师傅的事情吗?”
宋玉致摇头:“我爹不知道。师傅三令五申严禁我告诉家里人,并且不能随意展露武功,尤其是我在家里人面前,否则她就不准我再学习武功,而且还要把我的武功收回去,可凶了。”
“所以到现在为止,你爹也不知道你会武功的事情?”
宋玉致点头:“我都从来没在他面前展露过武功,他哪里会知道。而且他又不常待在家里。”
寇仲轻笑道:“名震天下的天刀还不知道自己女儿被人家收了徒弟呢,想来委实有些不可思议。”
宋玉致嘴巴撇撇:“都怪宋家老祖宗定下的什么传男不传女的破规矩,害我不能学习自己家的武功,否则哪里用得着拜那个凶婆子为师嘛。”
寇仲道:“我才你老祖宗定下这个规矩肯定是有道理的,听闻天刀至刚至霸,所向披靡。应当是一门阳刚的武功,所习内力势必也是阳刚无比的,不太适合女孩子修炼,甚至还有危害。”
宋玉致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家传的天罡真劲确实不适合女孩子修炼,天刀八式又太过霸道,总之是不能修炼的。”
“那你师傅什么来历你也不清楚喽?还有你练得武功什么名字你也不知道?
宋玉致想了想道:“师傅我都见不了几次,哪里知道她来历,我曾经问过她,还被她骂了顿。至于我所炼的武功嘛,她传功时候就告诉我了,叫:玄冥阴煞功。”
“玄冥阴煞功?这一听就不是啥好名字,再加上你发功时浑身冒黑光的样子,我敢断定你师傅不是啥好人?”
寇仲如是分析道。
“我才不管她是不是好人呢?反正她对我还不错,凶是凶了点,教的嘛也马马虎虎,但是毕竟对我也有授业传艺的恩德。管她什么来历呢。”
寇仲眉尖一挑:“你这丫头心也太大了吧?万一你师傅是个什么邪门歪道,你岂不是也成了邪门歪道了”
宋玉致绣眉一蹙:“你这话可就没道理了,我师傅是邪门歪道,干嘛我就是邪门歪道?再说,你怎么就单凭武功就武断我师傅是邪门歪道呢?退一万步说,即便我师傅是邪门歪道,可我跟她学功夫又不是跟她学做坏事,我还能用这武功来锄强扶弱呢。”
寇仲闻言笑道:“是是是,你就是个小邪魔我也喜欢。”
宋玉致俏生生的白了他一眼:“不害臊,动不动就喜欢啊爱呀的、、、、、”
“对了,你不提我还忘记了,刚刚你说得那些话、、、、是真的吗?”
宋玉致端起手边的茶轻轻泯了一下,看似随口一问,却是美眸不经意间瞟了一眼寇仲。
寇仲一愣:“我刚说什么了?”
宋玉致嗫嚅道:“就你刚才在我门外边说得那些话?”
寇仲这才“哦的一声作恍然大悟状,旋即轻笑道:“我刚才在你们外边说什么来着?我都没记性了。”
“死寇仲,你故意的、、、、、”
宋玉致羞恼的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气的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别过头不去看他。
寇仲起身也跟着坐到床边,刚要伸手去揽,宋玉致却又站起身走到了房间窗户边,背过身去。
寇仲挠挠头,只得又跟着来到床边,宋玉致还要使性子不搭理他。
寇仲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宋玉致,宋玉致气道:“你放开我、、、”
寇仲哪里肯放手,微微用力便将宋玉致扯到了怀里,猿臂轻舒,环住了宋玉致的纤腰。
再一用力,宋玉致整个娇躯都贴到寇仲的身上,馨香入鼻,寇仲不禁深情的道:“玉儿,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宋玉致原本被他又揽又抱惹得又羞又恼,正暗自推据间,听闻他如此动情的呼唤,不觉娇躯一僵,竟是忘了挣扎。
宋玉致微微抬起臻首,迎上那双清澈坚毅的眼眸,顿时心如鹿撞,脸上也泛起红晕。
“可是,我们才认识一天,你、、、、唔、、、”
回应的她的只有寇仲突如其来的霸道吻,带着无比的坚毅,重重的侵占着她的唇齿喉舌。
仿佛过去了一万年,又仿佛只过去了一瞬间。
两人唇齿分离的时候,宋玉致已经浑身瘫软在寇仲的怀里。
眼神迷离,鼻翼翕张,要不是寇仲揽着腰身,只怕就要跌倒在地。
“死寇仲你又欺负我、、、、”
宋玉致面颊绯红,眼波流转,俏生生的白了他一眼。
明明是在责备,可她此时娇弱慵懒兀自微喘的语气,哪里有半分吓阻寇仲的意思。
寇仲看的心潮澎湃,佳人娇躯柔如无骨,温润软糯,不禁大为情动,身体已经是不自觉的有了反应。
被他紧密揽贴在身上的宋玉致顿时感受到了这种变化,旋即脸红的都要渗出蜜来,娇躯微震,颤声道:“寇仲,你不许这么对我、、、”
寇仲忽然想起刚刚她生气回屋啜泣的情形,顿时心中一凛,恨不得自己扇上自己两嘴巴子:“寇仲啊寇仲,你可真是没有一点出息。”
他强自压下心中燃烧的欲火,将宋玉致拥在怀里,温柔的道:“虽然我们认识仅仅一天,但是我对你一见倾心。玉儿,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
宋玉致埋在他衣襟里,半晌才道:“若有情,纵然一天也很开心。若无情,便是厮守一生,也是苦恼。我今天算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寇仲听她说得伤感,只是轻拍着她的粉背,却没有接话再说下去。
此时此刻,只有两个人紧紧相拥才是最美好的一件事。
月色凉如水,窗扉一对人。
这喧嚣疲累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