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见状,眼睛微眯,原来所谓的山河扇竟然还暗藏兵锋。
如此一来,倒还说得过去。否则仅凭一把无锋无刃尺寸短小的折扇,如何能力压一众青年俊杰,跻身十秀之一。
似这等折扇为武器的,可归入奇门兵刃一道。
与人对阵时,合扇或点或敲为攻,开扇或挡或遮是防。
但无论是攻是防,对使扇之人的内力修为还是有要求的,起码要比对方深厚一些。
只有这样才能攻则能伤人致命,防则可阻敌刀兵。
这柴绍能以“山河扇”的诨名跻身十秀,足可见其内力或有过人之处。
而这山河扇又具精巧机扩,扇骨平增了尺许长的利刃,攻守之间定然比寻常使扇要更具威力。
寇仲丝毫不敢大意,他一手持剑横于眼前,一手掐诀,摆出了独孤九剑的总决式之起手式,却是久久不动。
他在等,等柴绍先出手,他才能以不变应万变。
人的名,树的影。
这柴绍年纪轻轻便能名动江湖,位列年轻一辈最强十人之列,又使奇门兵刃山河扇。
他摸不清柴绍的路数,还不敢贸然发难。
殊不知他不敢率先发难,柴绍跟他一样也不敢贸然进攻。
这半个月来寇仲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尤其近几天,有不少好手都折在寇仲手上。
甚至连雁荡门掌门公子都被人发现早上死在了婺州和余杭交界处。
要知道雁荡门算得上东扬州一带为数不多的中小等门派,妥妥的本地势力。
因此此人算是一众围堵寇仲的武林人士中最欢脱的,从寇仲在婺州起就一直咬住不放,一直跟到了余杭。
早上被人发现连同两个师兄弟一起曝尸荒野,就此玩完。
关于这个雁荡门掌门公子,他还算有点印象。当初自己之所以能位列十秀,也是经过许多比斗而来。
这雁荡门年轻一辈中也就这掌门的公子有点真才实学,虽然也败在自己手上,但着实费了一番手脚。
因此当他得知连这个人也折在眼前这个年轻人手上时,他便心中存了一份警惕。
两人心中互相忌惮,均不敢率先出招,竟是一齐摆好了架势定在此地。
寇仲见状瞬间心中明了,不由感觉有些好笑,想自己这几天下来的战绩,竟是连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十秀之一都暗自忌惮。
他眉尖一挑:“柴兄既是为秀宁来擒我,可知她因何要擒我?”
柴绍听他称呼李四小姐为“秀宁”眉头微微一簇,道:“这还用问,自是寇兄哪里得罪了李四小姐罢。”
寇仲笑道:“我自是得罪了她,她才开出重赏通缉我。只是柴兄就不好奇,我是因何才得罪了她?”
柴绍微微一怔:“这我倒没细想,李四小姐只传话出来要拿你问罪,至于缘由却是没听说起。”
寇仲见状微微一叹:“实不相瞒柴兄,我与秀宁早就私定终生,且有了夫妻之实。只是我出身寒微,为李阀这等豪门大族所轻视,那阀主唐国公李渊不认我这个便宜女婿,不同意我跟秀宁在一起。我一怒之下跑了出来,秀宁寻不到我,这才出此下策。哎,委实闹得有些过分了。”
柴绍听着脸色已经阴沉如水,冷笑道:“寇兄以为我会信吗?”
寇仲兀自一副“我理解你的心情”的样子,道:“柴兄聪明绝顶,就不想想秀宁既是通缉我,为何不说明原因?比如我是盗抢李阀珠宝,还是杀害李阀部曲,亦或是其他种种?更重要的是,秀宁传出的通缉,为何是活捉我?而不是死生不论,柴兄就不好奇吗?”
“这、、、这自然是、、、寇仲,你休要谎言诓骗于我,究竟原因几何,待我擒杀你交给李四小姐自然明了。”
一声怒斥,柴绍终究顶不住寇仲的心理战术,率先发难。
只见他折扇“啪”的一合,扇柄连同抻出来的机巧利刃合在一起,俨然组成了一柄二尺左右的短剑。
“看招、、、”
柴绍低喝一声,脚下一蹬,立时借力拔起三丈多高,而后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便欺身到了寇仲面前。
折扇化成的短剑,闪电一般横扫而出,割裂空气,发出“嘶嘶”的破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