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文回到原处,立即将打听到的情况向穆清风禀报了。
穆清风思索一会儿,心想今天肯定出不了城了,只有先找个地方暂避风头,等城门打开后再作计较。
穆清风正要回头问张教头有没有落脚的地方,突然前方从主街上拐进来两个捕快。
这两人似乎是憋得急了,拐进巷子也不看周围有没有人对着墙根就开始放水。
穆清风只怕引起二人注意,向大家使了个眼色,便轻轻调转马头,准备向巷子里面行去。
那边正在小解的一个捕快,见这狭窄的巷子里居然几个壮汉围着一辆马车,便感觉有些蹊跷。
于是抖了三抖,收起下面的家伙事,拴了腰带便要上前盘问。
穆清风见那两个捕快慢慢走近,向众人使了眼色便停了下来。
随从士卒都将手放到离兵器最近的地方。
汤文笑着向前急走几步,拉着一个捕快的放说道。
“官爷,我们急着赶路,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汤文一边说着一边就往捕快的手里悄悄塞了些银子。
那个捕快收了钱倒是没往前走了,则另一名捕快却不依不饶,继续向马车靠近。
张教头一看这情况,立即从马车上跳下来,抢前一步拱手问道。
“敢问大人有何指教?”
那捕快说道。
“如此狭窄巷子,尔等为何在此间驾马车?”
说着便往那马车内看。
张教头又说道。
“我等本是要出城走亲戚,只是那街上尽是大人办案,只怕坏了秩序,便走这小巷绕道前往东华门。”
“哼,休说那些乖话,这马车上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闪开、闪开,让我看看。”
那捕快边说边向马车靠近,便伸手要去掀布帘。
张教头一把拉住那个捕快的手道。
“车上是我家小女,染了风寒,只怕传染给大人。”
这个捕快也是自寻死路,用力挣脱张教头的手道。
“又不是甚要人命的病,我怕怎地,闪开。”
说完就去掀马车的布窜。
掀开一看,确实只有一个小娘子坐在里面。
此时林娘子也正合时宜的咳嗽两声,这个捕快也看不出有何异常,便放下帘子要跳下车来。
也合该有事,那马车的布垫上有截一线头,方才掀布帘的时候刚好缠在了那个捕快的手上。
这个捕快也是急躁,用力一扯便,哪知这一扯带起了布垫的一个角,露出下面藏着的腰刀来。
捕快见马车下面藏着刀顿时心里一惊,一下从马车上摔下来。
一边从地上爬起,一边去拔自己的腰刀,嘴里哆哆嗦嗦喊着。
“车上有刀,车上有刀……。”
另一个捕快收了汤文几两碎银子,正在与其闲聊。
听见喊声便一边拔刀一边往那边看去。
穆清风和汤文哪敢迟疑,同时从后面抱住两个捕快的头,用力一扭,这两人便歪在地上没了动静。
杀了捕快此地就更不能再留了。
穆清风立即带了众人赶了马车沿着巷子向前跑,隐隐约约听见后面有人喊叫,料定是巡街的捕快听见喊声追来了。
穆清风带人在那巷子里左突右跑。
见了官军就躲,前方没路就拐,跑着跑着就失去了方向。
这时,纵使是久居京城的张教头也没了计较。
就这样没头没脑的又跑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前方豁然开朗,停下脚步一看居然跑到了主街旁,再跑几步就到主街上了。
众人扭头又往回走,刚行几步便见巷子的尽头跑来一队禁军。
张教头连声叫苦,对众人道。
“是我父女害了诸位好汉啊。”说着便锤兄顿足。
穆清风立即安慰道。
“张教头休要自责,生死自有命数。”
穆清风说完对随从士卒道。
“速速取了兵器,砍翻几个再作计较。”
汤文等人迅速取出兵器,握紧刀柄起个势,只待那禁军跑近便展开厮杀。
正待众人准备血战时,突然东侧房顶上飞下一个人,一身夜行衣打扮。
黑衣人落地后,立即向穆清风等人招了招手,示意都跟他走。
穆清风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当机立断,带了众人便随着黑衣人去了。
这个黑衣人倒是熟悉路径,带着穆清风一行在巷子内左拐右拐、走走停停。
穆清风明显察觉有几处地方重复走了好几遍,心中疑惑。
但眼前这人又确实将禁军、捕快甩得没了踪影,也就只是默默跟着,心想随机应变便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众人跑进了一条相对较宽敞的巷子,跑在前方的黑衣人在一处宅院门前停下了。
穆清风抬头看这门倒建得气派,只是没有门扁,不知是谁家宅院。
那黑衣人走到门前,将门环连续轻叩三下,稍作停顿又轻叩两下,如此重复了几次。
片刻后门便打开了,他自己先跳进了门,接着又回头对众人招了招手。
穆清风犹豫了一下,心想他如果要害我何必要引到此处,只需在刚才的地方大喊一声就行了。
分析了一下,应该是利大于弊,于是就带着大家进去了。
随后那院门便被一个女使轻轻关上。
进到院里,只见院内亭台楼阁、假山流水甚是气派。
灰瓦红柱的回廊曲曲折折,院中间一块五丈见方的平地,均用青石铺了。
平地北侧是一面照壁,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福字。
平地南侧是一个凉亭,那个黑衣人此时正背着手站在凉亭内,背身对着穆清风等人。
少顷那个关门的女使过来,走到黑衣人跟前,慢慢将他的头巾和面纱取下。
待这时黑衣慢慢转过身来,笑吟吟的看着穆清风。
穆清风一看这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心道真是刚脱虎口又入狼窝。
嘴里小声说了句“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