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穆清风早早就醒了,到宿营地转了一圈,又将所带的物品里里外外清点了一遍。
这些事本就是汤文和曹正常干的,不知为何今日穆清风却亲力亲为的干起来了,把周围的人看得云里雾里的。
把东西收拾完毕,众人策马行了半日便倒了东京城东华门外的一处客栈。
为免引起官军注意,穆清风准备只带汤文、曹正和四名亲随进城。
受伤的縻胜留下带其余士卒在客栈休整待命。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一行七人进城时已是戌时。
进城前穆清风等人将长短刀都压在了镖车下面。
到东华门的时候有城防官军上前检查盘问,好在不会像前世那样检查身份证。
穆清风对“在什么坡、唱什么歌”的道理还是懂的。
官军检查时穆清风不停的给人家说着好话,左一个“军爷”、右一个“哥哥”的,叫得甚是亲热。
又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给城防官军塞了些银两,那几个官军才让进城。
正要进城时西边又奔来三骑,其中一个军官模样的行在最前面,府视着马前几人。
这些负责搜查的官军见了这人急忙拱手弯腰行礼。
那人看了一眼穆清风押的几辆车,在马上问那几名官军道。
“这么些车可有仔细检查啊?”
“回指挥使话,都检查过了,押得都是些药材。”一名守城官军急忙回答道。
“我看得一辆辆把绳索解了,板子撬开慢慢检查才好,若是带些违禁品进了京城,我等不好向太尉交待啊。”那指挥使又道。
一名官军听后急忙走到穆清风跟前大声说道。
“这是我们城防营张世欢指挥使,尔等快快按照大人令将那绳索解了,箱子打开接受检查”。
穆清风听了心里一阵紧张,心道怎么刚一进城就遇到这么一茬。
正想上前陪个话,与这位军官解释解释。
这时曹正凑到他跟前小声说道。
“公子,这是来收卖路钱的。”
穆清风心道,真是“大路朝天、各抢一边”。
混绿林的好汉们在山里抢点小钱,还得风餐露宿、刀口舔血。
穆清风越想越生气,心想老子抢个土财主还得计划半天,死一堆脑细胞。
这些个狗日的倒好,往那一站,把老子抢土财主的钱都搜刮去了。
穆清风心里不平衡归不平衡,该花的钱一分也少不了。
于是疾走几步,来到那位张世欢指挥使跟前,从怀里取出一个锦袋,对他道。
“小的在山里收了些山参,请大人品尝品尝。”
说着便将那袋子递了过去。
张世欢接过袋子也不打开看,只放在手里掂了掂,笑一笑对其他城防官兵道。
“为保持城门进出顺畅,让他们速速进城。”
说完拨转马头又向西去了。
“真是嘴是两张皮,边说就边移啊,光进个城门花老子一百多两银子。”
穆清风嘴里小声嘀咕着。
曹正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说道。
“寨主,快走吧,马上要关城门了。”
穆清风才赶紧向城内行去。
此时的东京城内已是华灯初上,各街各巷均是熙熙攘攘。
而且越往里走越是繁华,穆清风突然有种穿越的感觉。
似乎又回到了前世,这不就是锦里、芙蓉街吗。
恍惚间他感觉只要再往前走走,转过两条街巷,拐上大街打个车就能回家了。
又走过几条街便见那横穿京城的汴河。
众人顿时感到和风和蔼,四处灯光璀璨。
汤文就像那乡巴佬进城般这个看看、那个摸摸。
纵使是见过世面的穆清风也不尽感慨这北宋东京人民的夜生活之丰富。
只见灯光下的汴河像一条彩带萦绕着东京城,河面上波光粼粼,游船如梭。
船上不断有嘻笑声传出,无数学子仕人、老少百姓都围在岸边凭栏观望。
一些权贵家公子、小娘子乘着两层的画舫,缓缓游弋在河面上。
那些百姓的小篷船顿时相形见绌。
尤其远处几艘画舫甚是壮观,每艘都有两层,高约三丈,舫上灯笼高挂、飞檐楼阁,端得是气宇轩昂。
只可惜围帘深深,看不清舫内人儿的模样。
如此盛景,除了曹正外其他人哪里见过。
曹正便如导游般一一介绍。
“公子,今日乃是七月初七,按这东京城的习俗,今夜城内的少男少女们都要来汴河两岸抛花球。”
“有那中意之人,便以此为媒成就一桩姻缘。”
穆清风听了一会儿,心想这不就是大型相亲联谊会嘛。
这时汤文说道。
“寨、喔,公子,我要不给你弄个绣球也抛一下,看有没有咱家的姻缘。”
穆清风这时正看得入迷,只是随口答道。
“什么姻缘,花钱买的那种姻缘吗?”
穆清风的内涵话,让曹正、汤文都听得云里雾里的。
此时的汴河正是热闹非凡。
只要有艘船经过,两岸便抛下无数花球。
若是那华丽的画舫经过时,那些学子仕人如蜂入花丛,呐喊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一个个竭尽全力向那舫中扔花球,真有种“暖风吹得游人醉”的浮华。
穆清风正凝神间,只听“轰轰”几声,几朵焰火飞向夜空,在东京城上空绽放出朵朵绚丽的烟花。
而穆清风也瞬间被这烟花吸引。
但他倒不是欣赏这烟花多美,而是关心把这么大烟花发射到天空中的技术。
心想要把这技术用到火炮上,那还不独步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