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风正要灭了这吃人的恶妇。
这时门外跑进来一条汉子,叫道。
“好汉息怒!且先饶恕了,小人自有话说。”
这个汉子头戴青纱凹面巾,身穿白布衫,下面灰布裤。
脚登一双八搭麻鞋,腰系着缠袋,生得尖嘴猴腮,年近三十五六。要问他是谁,正是菜园子张青。
穆清风当然知道是他,倒也不急,搬个凳子坐下,问道。
“你便是这妇人丈夫?”
张青指着那妇人道。
“这便是小的浑家。”
穆清风又问道。
“你且把你夫妇两干的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说一说。”
张青倒不急着回答,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穆清风。
双手五指并拢贴在胸前,倒也显得礼节。
等看了穆清风一会儿,答非所问的说道。
“愿闻好汉大名?”
穆清风道。
“大名不敢,穆清风你可有所闻?”
张青稍一愣神,紧接着道。
“如何不晓得,江湖上多有听闻,只是不曾拜识”。
“哈哈哈。”穆清风听罢大笑道。
心想难道系统没有骗自己,现在江湖上真的知道自己?
为了证实这个事情,便问张青道。
“你这厮倒是会口花花,我久不下山,你如何听得我的大名?那你可知道我是何方人氏?”
要问这穆清风是哪儿人,别说张青不知道,就是汤文、徐建德等人也说不清楚。
张青顿时慌了手脚,脸上露出一丝慌乱的神情,随即又定了定神道:“还请好汉指教!”
穆清风大喝一声。
“来人啊,给我绑了。”
这张青不知道穆清风是谁,可穆清风对他却清楚得很,两名随行士卒立即上前将张青按倒捆了。
张青也不反抗,只是不停的哀求。
穆清风接着问话道。
“说吧,你这贼男女,如何残害过往百姓?快说。”
张青见这帮人行事风格迥异,说话却又不像官府的人,正疑惑间听得穆清风一声吼,马上应道。
“好汉饶命,小人好结识江湖上好汉,江湖中人赐个浑号菜园子张青便是,浑家人称母夜叉孙二娘。
只为生活所迫,在此间盖了些草屋,以卖酒为生。
实际是只等客商过往,有那些入眼的,便把些蒙汗药与他吃了便倒,将大块好肉做黄牛肉,由小人每日挑些去村里卖,零碎小肉做馅子包包子,如此度日。”
说完后顿了顿又道。
“但我家定下规矩,三等人不可坏他,第一是云游僧道,第二是江湖上行院妓女之人,第三是各处犯罪流配的人,刚才小的正是去村里卖肉归来。”
“你这厮休得胡言,我再让你说一遍,但有半句假话叫你身首异处。”穆清风怒骂道,汤文便把腰刀架在了张青脖颈上。
张青一心只想着按往日套路应付,他哪里知道穆清风早知道他夫妇底细。
尤其是刚才那套说辞,穆清风记得清清楚楚,与日后遭遇武松时说得是八九不离十,料定他没有一句真话。
“好汉息怒,小的说便是。”
张青哪里遇到过这等情形,往常遇到有本事的好汉如此应付早已是推金山倒玉柱,不但开了罪过,还能结识一位朋友。
可是眼下却难以应付过去,无奈只得说实话,便对穆清风道。
“小的夫妇一伙,但有过路身强体壮者、有钱有物者,一应都麻翻了,目的便是敛财卖肉。
每次浑家在店内动手,我便在对面林中瞭望,如果得手便回来帮衬着卸肉,
如果失手便如方才那般出现打个圆场,江湖中人多讲义气,只要小的一说也不多作追究,由此小的倒结识了不少江湖好汉。
如有半句假话,任凭好汉处置”。
穆清风不听还好,越听越生气。
如果梁山那一百零八人,最该杀的就是这两货,于是骂道。
“你这贼男女,倒干得是无本的买卖。”
穆清风被气得七窍生烟,从前看书时就有些疑虑,哪知这贼男女如此歹毒。
心想这等人也敢自称好汉,真是辱没了“好汉”名声。
穆清风越想越生气,一把揪住张青衣襟怒问道。
“近日害得几条人命?”
“好汉饶命,近日不曾害得人命,只是刚才麻翻了一个头陀,扛进密室正要卸肉,远远瞧见几位好汉要来,便先停了手,……。”
说到后面张青自识已无脸说下去,只顾低头哭起来。
“头陀?”
穆清风只觉心里一惊,心想莫不就是被张、孙二人枉杀了神秘头陀。
关于这神秘头陀,被明末清初的文豪金圣叹认为是水浒里最可惜的人物之一。
穆清风立即追问道:“密室门在何处”。
张青早已吓破胆,哪敢迟疑半刻。
“后厨水缸旁木柜后便是。”
穆清风对着汤文等人吼了一声。
“把这厮给我绑了。”
以接着就带着三人冲向后厨,不知能否救得神秘头陀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