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一板,贾赦把手里的扇子一收,目露讥笑的看着贾琮问道:
“既然你日日苦读,那我且问你,楫让而升,下而饮,下一句是什么?”
贾琮略一思考,不慌不忙的回道:
“回父亲,下一句是其争也君子。”
贾赦眉头微微一扬,有些诧异。
他自己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自然不可能对于四书五经有所研究。
这句话是他今儿个回来的路上,听两个读书人谈话时听到的。
没想到自己以此来考校贾琮,他竟然还真能回答上来。
“这球囊的,是真的认真读书,还是恰巧就会这一句?”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贾赦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贾琮有过目不忘的技能,自然不会被贾赦问住。
他直接回答道:
“住这句话的意思是,君子恭逊不与人争,惟于射而后有争。然其争也,雍容揖逊乃如此,则其争也君子,而非若小人之争矣。”
贾赦闻言,顿时陷入了沉默。
贾琮嘴里说出的话,他根本没有听明白。
但为了维持父亲的威严,他自然不能再仔细询问。
不仅如此,贾琮能这般流利的回答自己的问题,肯定是在读书上用心了的。
既然如此,那自己说他日日沉迷博戏的借口,也就用不上了。
只是这秋桐往日服侍他还算尽心,今日在他面前哭诉娘家人被欺负了,他可是也承诺要为她出头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烦躁,看向贾琮的目光带着一丝不善:
“那你为何在族学里你打了宝玉的小厮?”
贾琮早知贾赦肯定要过问这个问题,所以直接回答道:
“茗烟骂我小婢养的。”
贾赦闻言,顿时嗤笑一声,看着贾琮摇头道:
“你个小畜生,可不就是个小婢养的?”
此言一出,把一旁的秋桐都吓了一跳。
她虽然有意要报复贾琮,却也不想真的让贾赦和贾琮父子生仇。
今儿个贾赦这般侮辱贾琮,贾琮不敢嫉恨父亲,那还不得把自己恨死?
想到这里,秋桐看向贾琮的目光顿时变得惴惴不安。
然而贾琮对于贾赦的讥讽和羞辱,脸色毫无变化。
自己是个穿越者,又不是真的贾琮,自然不用因此生气。
而且贾赦这种无脑匹夫,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开口闭口球囊的、小畜生,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今儿个贾赦这计划,倒是个机会。
自己得将这句话大肆传播,日后贾赦走私事发,自己也有和他一刀两断的借口。
是以他装出沉默的样子,低着头没有说话。
贾赦见贾琮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合着我这个当老子的在你眼里没有一丝威严?
“咱们这样的人家,读书有个屁用?以后你就在府里给我老实待着,不许去族学!”
……
贾琏院里,王熙凤正在和平儿说笑。
这时,林之孝家的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二奶奶,东路院里又闹出事了。”
王熙凤还没开口,平儿蹙着秀眉问道:
“老爷又发火了?这次是二爷受了训,还是太太被骂了?”
往日里,贾赦在府里,但凡有一丝不顺心,对老婆孩子不是打就是骂。
所以一听秦氏的话,平儿顿时开口问道。
林之孝家的沉吟片刻,小心翼翼道:
“是琮哥儿,大老爷把他唤过去骂了一顿,还不许他再去族学读书了。”
而后绘声绘色的将书房里发生的一切活灵活现的说了一遍。
王熙凤听后冷笑一声,不屑道:
“这秋桐果然是个没脑子的,为了报复,竟然挑拨父子关系,老爷一开始反应不过来就算了,日后但凡琮哥儿有点出息,我倒要看看她在府里怎么待下去。”
至于贾赦不许贾琮读书,在王熙凤看来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王家不以诗礼传家,她没出阁的时候,在王家也从来不读书。
一众兄弟也都是靠家族关系,要么在军中,要么在朝廷谋个官位。
是以读不读书在她看来,根本无所谓。
让她在意的是,贾赦今天大动肝火,显然是跟秋桐那个小浪蹄子有问题。
“秋桐这个荡妇,铁定是爬上了老爷的床,日后还是得小心点。”
在东路院,贾赦就是天。
往日里没有人煽风点火,贾赦对贾琏都是抬手就打开口就骂。
现如今多了个秋桐,一旦让贾赦抓住把柄,贾琏少不得受苦。
“得想个办法,让贾琮顶在前面,我家二爷也能少受点罪。”
王熙凤将这事儿放在心里,而后对着林之孝家里的吩咐道:
“去把我的账簿拿来,今儿个是放月钱的日子,外面的账也该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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