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公子救命之恩。”
春条感激地看着王长安，眼中泛起泪光。
“举手之劳罢了。”
王长安淡淡一笑。
……
回去的路上。
“长安，这件事你怎么看？”
“第一次审问春条时，春条很明显和牛大名早就相识。
现在牛大名又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了春条，应该不只是为了报复春条。
而是……“
“而是想要让对方顶罪！”
“总之，牛大名那天晚上一定见到了死去的独孤羊。
而且他可能还和独孤羊发生了冲突，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个替罪羊。”
“有道理，长安，你这破案的才能长进很快啊，我发现我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哪有哪有，舅舅永远都是大唐第一神探！”
……
牛大名跪在堂下，梗着脖子，拒不认罪。
苏无名端坐堂上，面沉似水。
这牛大名狡猾无比，审了半天，愣是不肯松口。
没有真凭实据，他也不能随意定罪！
王长安站在一旁，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心中暗自思忖。
这牛大名粗中有细，心思狠毒。
想要让他认罪，必须得找到突破口才行！
“牛大名，你休要狡辩！你说你没杀独孤羊，那你说说，案发当晚，你在何处？又在做些什么？”
苏无名眸子微眯，厉声问道。
就在这时。
一名捕手急匆匆地跑进公堂，禀报道。
“启禀大人，门外有一自称钟伯的更夫，揭了悬赏告示，有要事禀报！”
苏无名和王长安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感到一丝希望在眼前闪过。
“快传！”苏无名当即下令。
很快。
一名年过半百的老者在侍卫的带领下走进了公堂。
老者身形佝偻，步履蹒跚，但一双浑浊的眼睛却炯炯有神。
“草民钟伯，参见大人！”
“钟伯，你且慢慢说，为何要揭榜？”
苏无名示意老者起身说话。
“回大人，草民是更夫，案发当晚，草民正好在案发地附近巡更。”
钟伯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继续说道。
“草民亲眼看到，牛大名从独孤羊的店铺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带血的刀！”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
牛大名听到这里，顿时慌了神，猛地跳起来想要反驳，却被一旁的侍卫按住。
“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苏无名怒喝一声，牛大名这才安静下来，但眼中依然充满了慌乱。
“钟伯，你可看清楚了？真的是牛大名？”
苏无名再次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
“草民以性命担保，绝对不会看错！
当时夜深人静，月光皎洁。
草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牛大名！”
钟伯信誓旦旦地说道，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苏无名在一旁仔细观察着钟伯的神情，见他不像是在说谎，心中已经信了几分。
但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
王长安心里清楚。
钟伯撒谎了！！！
牛大名那天晚上确实出现在了明器店。
但并没有杀害独孤羊。
而是杀害了其他人。
于是，王长安凑到苏无名耳边。
小声说道：“舅舅，不如，先让钟伯下去，再审问一次牛大名。“
“可行！要不就你来吧。”
“是！舅舅！”
……
“牛大名，说说吧，你那天晚上到底去干什么了。”
“我说，我说……”
几分钟后。
王长安盯着牛大名，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直刺牛大名的心窝。
几分钟的沉默在公堂上弥漫，压得牛大名喘不过气。
他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地冒出来，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着。
“牛大名！”
王长安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那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你真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瞒天过海？”
牛大名脸色煞白，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王长安逼近一步，语气更加凌厉。
“你……有没有杀过其他人？”
牛大名不知道王长安为何突然这样问。
但他被王长安的气势吓得一哆嗦，连忙摆手否认。
“没……没有！我冤枉啊！”
王长安冷笑一声，根本不信他的鬼话。
他早就看出牛大名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稍微一吓唬就露馅了！！！
“哦？是吗？”
王长安故意拉长了声音，然后猛地一拍桌子。
“那你告诉我，娄青苔是谁？！”
“轰！”的一声！
牛大名只觉得脑袋里炸开了锅！
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无名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
这……这怎么突然就扯到娄青苔身上去了？
他正想开口询问，却被王长安一个眼神制止了。
王长安蹲下身，看着瘫软在地的牛大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再提醒你一句，娄青苔已经死了，就死在了灵渡明器店。
你说，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牛大名彻底崩溃了！
他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
眼神空洞，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看到牛大名这副模样，王长安知道，他已经彻底击溃了牛大名的心理防线！！！
“牛大名，我给你时间，你回去好好想想。
主动招供，可免死罪。
但若不主动招供，那就等着去见阎王爷吧。”
王长安站起身，拍了拍手。
对一旁的捕手说道：“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
“是！”
捕手领命，将瘫软在地的牛大名拖了下去。
苏无名走到王长安身边，一脸疑惑地问道。
“长安，我怎么脑子都有点跟不上了呀？
你怎么知道娄青苔死了，还有你怎么知道牛大名杀了他？”
王长安神秘一笑，凑到苏无名耳边，低声说道。
“舅舅，我只是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所采用的是倒推法！
首先，青鸟说她的兄长失踪了，而且据她交代。
娄青苔已经和独孤羊有过节了，那么娄青苔很有可能去找独孤羊算账。
而那天牛大名也出现在那里。
刚刚钟伯又亲口指认，见到牛大名从独孤羊家里鬼鬼祟祟的出来。
如果牛大名没有杀人，他为什么要鬼鬼祟祟！
所以很大概率是牛大名杀了人。
但不一定杀了独孤羊。
而是娄！青！苔！”
“可是他和娄青苔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娄青苔呢？”
“应是娄青苔撞见了牛大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牛大名一时慌张，干脆就选择杀人灭口。”
苏无名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经你这么一梳理，我好像理清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但，还是需要掌握证据，才能将其定罪！”
“是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