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董飞拿人抄家的喧嚣之中匆匆而过。
次日天明,余庆坐在前衙大堂,对前来上值的主簿道:“主簿,你带人去清点一下钱粮等物。
其固定资产,暂且不动。
若是有愿意配合的,到时本官会酌情予以轻罚。”
“诺!”
在丹阳的清点核对之中,时间飞速流逝。
转眼间余庆已从草原回转丹阳五日。
这日清晨,神都太极殿中,朝会照例举行。
待百官奏事完毕,皇帝赵聪忽然取出一本奏疏。
道:“这是平阳县子的报捷奏疏,诸位爱卿议议,该如何封赏?”
随着赵聪话音落下,一旁的王安将奏疏接过,转交给了兵部尚书赵靖。
接过奏疏,赵靖看完之后沉默的将奏疏转交给其他官员。
良久,百官阅览奏疏完毕。
赵聪问道:“诸位卿家,该如何封赏平阳县子?”
站在朝班之中的张无妨闻言有些慌。
彼其娘之!
老夫让你天狼国去做掉那小子,你们倒好,直接给人送了战功。
现在那小子凭借战功,大有回转神都的可能,这特么都办的什么事儿?
老夫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将那小子赶出神都。
这下好了!
还得琢磨怎么阻止他会烦神都。
琢磨一阵,张无妨觉得不能让别人先将调子定下。
于是出班奏道:“启奏陛下,平阳县子尚且年轻,且此番作战虽然小胜,但是其不顾丹阳安危,私自出兵草原。
臣以为两相抵消,不予处罚,也不宜封赏。”
另一头的赵靖闻言,淡淡的开口道:“既然吏部尚书,认为此番平阳县子出击有过,那不如我这兵部尚书让与你做?
到时候你将赏格一改,不是功过全由你说?
张尚书若是愿意接手兵部,本侯乐意至极,也省得本侯在这位置上对你碍手碍脚。”
随着赵靖的话语落下,大殿中的武官纷纷将目光看向张无妨。
而且这目光并不友好。
你特么搁这恶心谁呢?
还私自出兵草原?
虽不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单是人家让县尉带兵返回守城,只带了亲兵出击,便足以确认,人家没忘记丹阳安危。
再者,出不出兵,那不是根据战场形势变化决定的吗?
你这还要人家请示一番,再领兵出击?
照你张无妨这般说法,今后谁特么还敢带兵出征了?
打赢了,是挺高兴的。
可回头你张无妨便寻个由头,直接来个功过相抵。
这还是得胜的情况下,若是败了,那还不得株连九族?
一众武官是越想越气。
当即暴脾气的金吾卫将军尉迟炎,便出班奏道:“启奏陛下!臣能力不足,孔负圣恩,将来若是战况不利,恐祸及九族。
臣请辞!”
随着尉迟炎请辞,赵靖也出班奏道:“启奏陛下,臣年老体衰,已经无力胜任兵部尚书一职。
臣请辞!
以臣之见,吏部尚书邯郸侯,对军功论述颇有心得,也对兵部之事甚感兴趣,臣举荐张尚书接任。”
赵靖这话,可不止是怼了张无妨一顿而已。
其中之意,就差明说你张无妨手伸得太长了。
既然你张无妨觉得自己很行,那本侯也不阻止你,干脆退位让贤,让给你了。
而随着两位武官大佬出班请辞,一众武官乌拉拉的站了一片,纷纷出言请辞。
而且原由都是一样,自己能力不够,德不配位,恐将来祸及九族。
就不耽误军国大事了。
看着站了一片的武官,张无妨也是脸色铁青。
在心中叹息道:“草率了!
忘了赵靖这老匹夫,在军方事务上向来眼里不容沙子。
要是合理的说辞,他也不反对。
但是像刚才那般,以这种近乎找茬的理由插手兵部的事情,可是犯了那老匹夫的大忌。”
想到此处,张无妨赶忙拱手道:“陛下,臣只是建议而已,是臣的想法不符叙功规制,是臣失言了,请陛下降罪。”
对于张无妨的话语,赵靖却是半点儿没有理会。
只是站在原处,等着皇帝赵聪开口。
而龙椅上的赵聪,看着低头俯身的赵靖,眼中也是神色莫名。
确实这赵靖在军中的威望太高了。
只要他开口,纵然自己的那几位铁杆心腹,也不敢出言反驳。
这赵靖的威望,可不是靠拉关系得来的。
而是在两百年前,与天狼国的大战中,一场场拼出来的。
最关键的是,这家伙当初在夺嫡之时,没选择帮助自己,而是选择了中立。
如此一来,这家伙自然不在心腹之列。
要不然,只要将这家伙往北方一放,天狼国立马得退后千里。
正是如此,赵聪才一直不敢将其外放,只能给他加了太子太保,任兵部尚书。
连神都几大近卫军,都没能沾上半点儿。
不过这家伙平日里倒也识趣,只要不是有人乱了兵部制度,通常是不会开口。
只是今日这般举动,究竟为何?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维护兵部的叙功制度?
琢磨一阵,依旧毫无所得的赵聪,缓缓开口道:“吏部尚书,你管好吏部的事情就行了。
大乾三千四百七十八县,官员的能力你都了解吗?”
此言,却是赵聪对张无妨插手兵部事务,也颇有不满。
话中意思已经很直白,你自己分内的事情都没做好,就想把手伸兵部去?
你这样做,很容易让朕多想啊!
张无妨听到赵聪的话语,顿时面如土色。
同时在心中暗恨,只要是沾上余庆那小子的事情,就没顺利的。
此番,非但没有达成目的,反而还差点儿让皇帝对自己起戒心。
强自镇定一番之后,正无妨开口都:“诺!臣遵旨!”
见张无妨退下,赵聪这才开口道:“诸位爱卿请归位吧!
军中叙功自有规制,不会乱了规制的。”
被皇帝一番安抚,一众武官也见好就收,纷纷开口道:“是臣等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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