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呼延赫连战死的消息传出,本就混乱的呼延部大军顿时更乱了。
打了一辈子顺风丈的呼延部人,何曾遇到过今日这等惨烈情况?
先是遇到埋伏,导致牛羊群失控,整个队伍被惊惶的牛羊群冲得七零八落不说,无数士兵也死在牛蹄、羊蹄、马蹄之下。
还没等他们重新稳住阵脚,首领战死的消息紧跟着就传来。
惊惶失措之下,前军受前方大火影响,想要调转马头后撤。
后军却想加快速度,赶紧从前方逃离出谷,因为后方火势也不小的同时,刚才还有巨响传来。
后面的入口想来已经是被堵住,没有从后方逃离出谷的可能。
如此之下,谷中整个呼延部大军乱作一团。
无数呼延部士兵,骑着马匹争相拥挤,不知多少人被挤落下马,然后被无数马蹄践踏,身死当场。
瞧着谷中呼延部大军的惨状,站在余庆身侧的熊泽问道:“郎君,咱们..咱们还冲杀吗?”
余庆打量了一下谷中火势,以及呼延部大军的动作。
随后开口道:“不急!
让呼延部的马蹄再踩踏一会儿!
等火势小了之后,他们想起这个缓坡,想要从缓坡进入山林逃逸的时候,咱们再杀下去。
一鼓作气之下,这支呼延部大军,本爵一口便能吃下。”
熊泽闻言立即闭上了嘴巴,心中暗道“自己也是够蠢的。
这么大的火冲下去,下面还有近两万呼延部大军,万一这些溃军拼死反击,那亲兵得死伤多少人?
还是省省力气,先让他们自己解决掉一些再说吧。”
等待许久,峡谷中的火势,因为枯草燃尽小了许多。
混乱的牛羊慢慢平静下来。
残余的一万多呼延部大军,也在一名幸存万夫长的努力下,稳住了局势。
正待这名万夫长想要决定突围方向之时,轰隆的马蹄声从不远之处传来。
呼延部万夫长循声望去,之见数百骑大乾骑兵,在一名小将的带领之下,从烟雾后的山坡上冲杀而来。
而带着亲兵冲杀的余庆,看着近在咫尺的呼延部残兵,高声喊道:“锋矢阵!
凿穿他们的军阵!”
呼延部万夫长闻言亡魂大冒。
军阵?
我还有个屁的军阵!
我特么现在就一盘散沙!
只是余庆可不等他排兵布阵,一声高喊之后,便带着一群嗷嗷叫的亲兵,杀进了呼延部的残兵之中。
双方都是骑兵,区别就在与余庆所部借助下坡的过程,已经积蓄了足够的冲击力。
而且余庆所率八百亲兵尽是换血中期的修为。
反观呼延部残兵,虽然在人数上占据优势。
但是却并有跑动起来,也就没有冲击力。
没有冲击力的骑兵,在一定程度上而言,还不如手持刀盾的步兵。
除此之外,呼延部残兵的整体实力,也与余庆所率亲兵有着巨大差距。
他们平均的武道修为,还不到锻骨初期。
换血境的武者,如今只剩一位万夫长。
对比呼延部残兵自身,如今尚能勉强称作精锐的,恐怕就只剩那四千锻骨中期的首领近卫了。
看着已经杀入己方队伍的敌军,万夫长只高声喊道:“防御!”
至于怎么防御?
自然是来不及交代了。
如今连军阵都来不及组织,还谈什防御?
再看余庆,一马当先的杀入呼延部残兵之中后,手中寒月戟左支右突,驾驭着战马一个劲儿的往前冲杀。
凡是挡在面前的敌人,尽数被其一戟斩杀。
只能用虎入羊群来形容。
跟在身后的亲兵们,见自家主将如此神勇,自然是紧紧跟上。
‘冲阵’这个东西,讲的就是一个一往无前的气势,不凿穿地方军阵,绝对不会停下。
余庆周身血煞罡气形成保护罩打头,在锋矢阵的前端开路,一路冲杀向前,未曾遇到敌手。
但凡在寒月戟攻击范围之内,敌人无不一击即死。
身后的亲兵则是负责斩杀漏网之鱼,冲杀速度之快,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看着如同信马由缰一般杀到眼前的余庆,呼延部万夫长满脸的不可置信。
此番大乾的统兵之人究竟是谁?
能在万军从中如入无人之境,这等轻松写意之态,绝非换血境武者能为,想来应当不是无名之辈才对。
只是一其年龄来看,整个凉州都督府,从未听过此人名号。
想到此处,万夫长不由在心底感叹“大乾当真是人杰地灵!”
这等后起之秀,居然也能以区区校尉之职任之。
若是放在天狼国,恐怕早已被大汗委以重任。
不说直接统领十万大军,但是以数万人的偏将委任,几乎是必然。
在心底感叹之余,呼延部的万夫长也挥舞着手中的弯刀,试图抵挡余庆刺来的一戟。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明明是直刺而来的一戟,却在刚刚触及自己弯刀的刹那改刺为扫。
同时,一股磅礴的距离从弯刀上传来,紧跟着手中的弯刀就已经不翼而飞。
如此一番却还没完,在将自己弯刀挑飞之后,那长戟却是往他肩部刺来。
吓得万夫长赶紧一缩身子,躲过了直刺。
可惜!
他万万没想到,余庆的目的,可不是将其击伤。
见呼延部万夫长缩了一下身子,余庆毫不在意,反而戟杆往下一压,随后便一用力收回长戟。
如此一来,刚刚躲过直刺的万夫长,却被收回的戟头月牙刺穿甲胄,随后连甲带人,一同拉到了余庆面前。
瞥了一眼在半空痛的嗷嗷直叫的万夫长,余庆右手长戟一带,左手一伸,便将其捉到了手中。
随即,便见余庆左手高举呼延部万夫长,运转法力高声喊道:“敌将已经被擒,投降免死!”
随着余庆这声响彻战场的喊声响起,呼延部残兵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向余庆看去。
一看之下,呼延部残兵们刚刚稍微提起的士气,彻底被打落谷底。
只见在他们心中神勇无匹的万夫长,被人家如拿捏小鸡一般,给举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