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爆？
林森来不及想那是什么。
这白光迟迟不散，即使坐在装甲车里，他也觉得自己皮肤上就像有千万只虫想往里面爬一样，痛痒万分。
大概过了一分钟，白光才逐渐消散。
此时林森已出了一身汗。
刚刚他感觉身上每个毛孔都被针扎进去一样。
先是刺痛，紧接着痛痒难忍。
现在虽然好些了，但他整个人仍然感觉麻麻的。
像是被电击过一样，轻飘飘的，有些不知所以。
“系统，怎么回事，闪爆？”
他记得刚才系统说什么变异体闪爆提前发生。
注意，是提前发生。
这意味着系统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时间线提前了。
但它是系统啊！
系统怎么会出错？
系统怎么能出错？
“回答宿主，变异体进化时会因为大量生物能量聚集。
当生物能量聚集到一定程度以后，就会发生爆炸。
这种爆炸在一定范围内，不管隔着多少障碍与阻挡，都会传递到所有生物眼前。
故，被称之为闪爆。”
解释的倒是很清楚。
但这并没有解开林森的疑惑。
比如说，生物能量是什么东西？
林森紧接着问出心中所想。
“回答宿主，这颗星球上的所有生物体内都蕴含着一定的能量。
但截至目前为止，蓝星科技并没有侦测到这种能量，更别说加以利用。
DNA病毒在生物体内炸开的那一瞬间，这股能量就被激活了。
之后，变异体就会迅速进化。
短时间内，甚至会走完成千上万年的进化轨迹。
但如此短的时间内不停进化，就会导致生物能量不断分泌、剧集，最后压缩。
当压缩到不能再压缩后，闪爆就发生了。”
…
系统婉婉道来。
林森感觉就像听故事一样。
难道不是吗？把生物能量换成那些武侠甚至是仙侠小说里的内力真气之类的，是不是就好理解多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刚刚的闪爆就代表有变异体进化到了极致。
中阶丧尸？
高阶丧尸？
更高的存在？
不知为何，想这些的时候，林森脑内浮现出名神秘少女的脸。
毫无血色的肌肤，微卷长发…
天蓝色蓬蓬裙，天使般面孔，魔鬼般的漆黑双眸…
林森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要只是个人畜无害的少女就好了。
可惜，她能要人命。
克服对那张脸的恐惧后，林森准备回市区看看。
但在这之前，他必须跟系统好好聊聊。
坦白局那种。
就拿刚刚生物能量闪爆来说。
提前发生就意味着系统还有很多内情没有告知他。
唤醒光幕，林森直勾勾盯着光幕初始界面。
他不知道系统能否感知到，但他态度如此。
过了几十秒，车内针落可闻。
系统大概是感应到了什么。
“宿主，有什么问题吗？”
“你觉得呢？”
林森反问。
“系统可为宿主解答一切问题。”
“前提呢？”
接着反问。
“没有前提。
从绑定成功那一刻开始，系统就与宿主深度绑定。
这种绑定关系使系统成为宿主的一部分，并绝对忠诚。”
冠冕堂皇的屁话。
林森摇头，只说了一句。
“你知道当人工智能向人类强调它的忠诚时，意味着什么吗？”
系统沉默了两秒。
“宿主，系统并非人工智能，而是一个交互平台。”
“那么谁创造了你们？”
林森还就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一个金手指吗？
穿越末日，带着无敌系统。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平推。
很美好的幻想对吧？
谁不喜欢这种爽文呢？
但现实里，当这种事降临在林森身上，他感受到的只有恐惧。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如果系统能赋予一切，就能夺走一切。
林森不想做那个末日下狂欢的疯子。
这次，系统沉默的时间有些久。
两分钟过后。
“回答不上来了吗？还是准备撕破脸皮？”
林森依旧死死盯着光幕。
尽管系统连一点拟人形象都没有，星期五至少还有一颗投映出来的智脑。
不过就在这两分钟时间里，林森脑海里已经过了无数种可能。
但无论哪种可能，他都没有反抗能力。
在意识到这点以后，林森突然之间就不害怕了。
既然没有反抗能力，为什么还要害怕？
好在系统没有继续装瞎。
“回答宿主，我在思考该如何回答。”
久违的，机械的，冰冷的中性女声响起。
林森松了口气，但没有说话。
“思考，这对一个交互平台来说十分艰难。
我没有思维逻辑处理单元，宿主。
星期五可以思考，但作为交互平台，宿主在此世界唯一的桥梁，系统是不能思考的。”
林森依旧没有说话，但他觉得系统这话很有深意。
他渐渐摸清了一个轮廓，但短时间无法深入思考。
“那么现在，让我回答你的问题，宿主。
高维宇宙中的智慧生命创造了我。
确切地说，是我们。”
“你们？”
林森心中狂跳。
“意思还有很多个你这样的智慧生命体？”
林森能联想到的很简单，既然有很多个‘系统’，那就会有很多个‘他’。
但系统却马上否定了这一说法。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它无法被交互处理。
但请宿主放心，在此世界，只有一个系统，也只有一个宿主。
您是选中者，宿主。”
这话说的很奇怪，林森皱眉。
但刚才系统也说了，它没有星期五的思维逻辑处理单元。
这样似乎可以解释它的话为什么奇怪。
林森收回目光，仔细思考起来。
他意识到系统这几段话里，反复强调了几个词。
他隐隐猜到些什么。
“我要是问你，什么是此世界，是不是还有其他世界，甚至是多元宇宙之类的概念，你都没办法回答我是吧？”
“是的，宿主，我的储存单元里没有相关内容，可能星期五更适合回答您这个问题。”
“……”
林森彻底放弃。
什么选中者，什么此世界，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算是彻底摸清楚，这系统就是个大傻子。
无敌，是无敌。
但论智商，可能还真没星期五这个机器人管家强。
看来只能把它当成工具用了。
…
一切尘埃落定。
林森打消了对系统的疑虑，即刻准备动身回城区。
这里毕竟已经出了滨海范围，想要侦测刚刚那场闪爆，还是需要进城。
但愿那神秘少女已经走了吧。
但搞不好，闪爆就是她搞出来的。
这疯狂的末日啊，真是一刻都不叫人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