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路咋那么破,一路上我胆汁都快颠出来了。”
王胖子皱着眉头喝了口水,在嘴里咕噜两下后才艰难咽下去。
“我说小胖同志,你连做个长途汽车都受不了,怎么完成接下来的革命任务。”
胡叭一脸色如常,忍不住开口打趣道。
“胡叭一!你他娘的就缺德吧!这一路上胖爷我都快颠死了。”
王胖子捂着嘴叫骂了一句。
一行人原本是准备跟着李春来回老家。
去看看他口中所说的那些宝贝。
不过半路之上突然听说。
因为今年暴雨连绵,黄河水位猛涨。
沿岸的村落都遭遇了洪水洗礼。
也正是因此,冲出了不少不知年代的古墓。
反正这跟计划也顺路,几人打定主意经着这黄河好好看看,再去西省蓝县。
没准能有什么更大的收获也说不准。
“我说老胡,咱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我也快受不了了,你咋还带了个孩子上来。”
刚趴在车窗边吐完的大金牙抹了抹嘴。
指着胡叭一身旁,一个大约十来岁模样的少年问道。
“就是,你带着这小奶娃,胖爷我回头可腾不出手收拾粽子。”
王胖子也跟着开口附和道。
闻及此言,胡叭一也是一脸无奈。
“这孩子是我的远方表亲,暂时托付住在我这边的,咱们这出去一趟,没有十天半个月估计也回不来,难不成我让这孩子自己待在家里?”
“麒麟,你头要是晕的话就吐这袋子里,离这个胖子远点,臭死了。”
胡叭一拍了拍麒麟的肩膀,示意他坐到空旷一点的地方去。
然而谁知,麒麟那张稚嫩的小脸之上。
从未出现过任何嫌弃的表情。
面对胡叭一的询问也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颇有几分少年老成的味道。
这一路上,自己还真得多分出点精力来照顾麒麟才行。
要是真出了啥事,自己回头也没法交代。
“几位爷,咱这已经到黄河边了,您几位要去蓝县,接下来得坐船才行。”
大巴司机倒也不是想在这停下来。
可是奈何刚才一脚油门下去,车竟然直接熄火了。
要是等车修好,那不知道得到猴年马月去了。
闻及此言,几人也只好下车。
可是奇怪的是,胡叭一几人下车之后。
大巴司机居然一下子就点着了火。
近日的洪灾以及现如今发生的诡异境况。
当即吓得大巴司机一脚油门驶离此地,只剩下胡叭一几人。
“不是我说,咱们这是不是下来早了啊。”
胖子打量了一番四周的环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几人离黄河边,估摸着还有好几百米的距离。
可是那如雷震动的水声,仿佛就在耳边炸响一般。
淅淅沥沥的小雨,加上这有些昏暗的天色。
让人忍不住后背发毛。
“行了,别墨迹了,大巴司机都走了,难不成咱们一路走回去?先找找河边有没有渡船吧。”
胡叭一说完,拉着麒麟便朝着黄河边走去。
望着眼前翻滚汹涌,似有蛟龙作怪般泛起层层泥浆的黄河。
大金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胡爷,胖爷,咱们可得找个大船,要不然翻这里边,那可真是上都上不来了。”
好巧不巧,大金牙话音刚落。
胡叭一便瞥见不远处的岸边,似乎正有一位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身影。
几人快步上前,正好赶上了今日的最后一班渡船。
小舟之上挤满了人,吃水已近乎到了船舷的位置。
只要伸伸手,便能触摸到那冰凉刺骨的河水。
“老伯,这风雨那么大,你咋还出来渡船。”
神经大条的王胖子好奇地问了一句。
“唉,我是想上镇子里给我老伴买点药,你们这是幸好遇到了我,现在天天发洪水,哪还有人愿意到黄河边渡人。”
撑蒿的老伯叹了口气。
仅是生活无奈。
几人行进到大约一般的路程之时。
河面上的风浪突然变得更加猛烈了起来。
几人见状只得死死抓住船舷,生怕被这浪头掀翻过去。
就在这时,胖子突然瞥见。
在这浑浊的河水之下,似乎有一道巨大的黑影闪过。
紧接着,一条硕大无比的鱼尾猛然朝着船上众人的位置袭来。
“不好!快趴下!”
胡叭一大喝一声,伸手直接将身旁的麒麟跟大金牙一起按了下来。
李春来跟胖子两人也是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鱼尾。
“这是……河…河神啊!”
撑船的老伯哪里见过那么大的鱼尾。
整个人就这么僵在原地,发白的嘴唇也忍不住跟着颤抖了起来。
“坏了,在这地方,遇上这玩意!”
胡叭一心中清楚,几人如今就是瓮中之鳖。
落到这不知是什么怪鱼的地盘,几乎就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那火枪就算是往水里瞄,估计也没法把这怪鱼给弄死。
大金牙此刻整个人已经缩成了一团,身子抖若筛糠。
他哪见过这场面?
这么大的鱼尾,要是等会一口直接把他吞了。
估计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就在几人惊慌失措,小船摇摇欲坠之时。
一直默不作声,板着个脸的麒麟猛然站起身子。
随手从胡叭一几人的包里抽出了一根钢管。
朝着大河之中猛然掷去。
电光火石之间,胡叭一几人几乎都没反应过来。
霎时间,原本浑浊不堪,混杂黄泥的河水之中。
竟泛起了一番血色。
原本汹涌无比的河水也跟着渐渐平稳了下来。
就好似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胖子刚才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了麒麟出手的全经过。
这一幕,几乎让胖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他娘的是个十岁小孩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