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令狐冲。
此刻的他,略显狼狈,衣衫褴褛之上,几道新鲜的伤口若隐若现。
那是他在一路追赶田伯光时所受的轻伤。
他之所以受伤,是因为刚才一路紧追田伯光。
两人数次交手,令狐冲此时的修为还未达到日后那般高深境界。
在与田伯光的对抗中,自然是吃了不少苦头。
田伯光那凌厉的刀法,如狂风暴雨。
令狐冲虽奋力抵挡,却仍难以招架。
他的剑法虽也精妙,但在田伯光的凶悍攻击下,时常露出破绽。
只能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顽强的意志勉强支撑。
田伯光虽然生性好色,为江湖正道所不齿。
但好歹也是在江湖中闯荡多年。
身上还是留存着一些江湖义气的。
在与令狐冲的多次交锋中。
他虽有机会将令狐冲置于死地,可并未下此毒手。
或许在他心中。
对令狐冲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也有着一丝敬佩,又或许他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来解决对手。
只想在武功上彻底压制对方。
令狐冲看着田伯光,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羁的笑容,朗声道:
“田伯光,你今日若是不放了仪琳师父,我令狐冲肯定会追你到天涯海角。”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绝不退缩!”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眼神中透着一股执着与决然。
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动摇他的决心。
仪琳听到令狐冲的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也微微泛红。
她看着令狐冲那略显疲惫却依旧坚毅的面容,心中自然是感动不已。
在这危险的时刻,令狐冲不顾自身安危,只为了救她。
这份恩情让她对令狐冲悄然生出了好感。
然而,她也深知此刻的处境极为危险。
再怎么有好感,也还是要先活下来才行。
她的目光在令狐冲与田伯光之间游移,心中默默祈祷着令狐冲能够成功救下自己。
同时也担忧着令狐冲会因自己而受伤。
田伯光看着令狐冲,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令狐冲,你这又是何苦呢?”
“这小尼姑与你非亲非故的!”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与恼怒。
不明白令狐冲为何要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子与他死磕到底。
令狐冲冷笑一声:“田伯光,你这等恶行,我身为华山弟子,岂能坐视不理?”
“仪琳师父乃是出家人,你这般玷污她,简直天理难容!”
他的手握紧了腰间的剑柄,似乎随时准备再次拔剑而出,与田伯光决一死战。
田伯光被令狐冲这如影随形的纠缠搞得心烦意乱。
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不耐与恼怒,于是高声说道:
“令狐冲,你若真有本事,就出来再与我比试一场。”
“如果你赢了我,我便不再纠缠仪琳这小尼姑,但你若是输了,就休怪我下手黑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同时也有着对令狐冲的轻视。
在他看来,令狐冲一路追来早已疲惫不堪。
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令狐冲听闻此言,毫不犹豫地应道:
“好,田伯光,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的眼神坚定而无畏,尽管疲惫不堪,但心中的正义与对仪琳的保护欲。
让他忘却了一切伤痛与疲惫。
说罢,他率先转身,大步迈向客栈之外。
那背影虽略显踉跄,却透着一股不屈的脊梁。
田伯光冷笑一声,也跟着走出客栈。
两人在客栈外的空地上对峙而立。
比试伊始,田伯光如同一头饥饿的猛虎,率先发动攻击。
他身形一晃,瞬间欺身而上。
手中的长刀闪烁着寒光,带着呼呼风声,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令狐冲劈去。
这一刀力量极大,速度极快。
仿佛要将令狐冲整个人都劈成两半。
令狐冲见状,不敢怠慢。
他强提一口真气,侧身一闪,手中长剑顺势刺出,剑尖直指田伯光的咽喉。
然而,他的动作终究因为伤势与疲惫而稍显迟缓。
这一剑看似凌厉,实则破绽百出。
田伯光轻易地侧身避开,紧接着反手一刀,横削令狐冲的腰部。
令狐冲连忙用剑抵挡。
“铛”的一声巨响,刀剑相交,溅起一串火星。
但令狐冲明显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剑身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欲裂。
在接下来的对拼中,田伯光凭借着自身深厚的内力和丰富的战斗经验,逐渐占据了上风。
他的刀法犹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每一刀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而令狐冲此时已是强弩之末,他只能靠着顽强的毅力和一丝执念强撑着。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脚步也越发沉重。
身上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再次裂开。
鲜血渗透衣衫,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
一个气息不调,令狐冲的动作出现了瞬间的迟缓。
田伯光抓住这个机会,猛地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令狐冲的胸口。
令狐冲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出数丈之远,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的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面前的土地。
田伯光得势不饶人。
他大喝一声,再次冲上前去。
手中长刀高高举起,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只见他用力一挥,一刀砍在了令狐冲的肩上。
“噗”的一声,鲜血四溅。
令狐冲的肩头顿时皮开肉绽,白骨隐隐可见。
这血腥的一幕,让一旁观战的仪琳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令狐大哥……”
她在心中无声地呼喊着。
想要冲过去,却因为被田伯光封住了穴道。
四肢无力,完全没法动弹。
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
看着令狐冲如此惨烈地受伤。
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了救她不惜与田伯光拼死一战。
如果就这么死了,仪琳知道自己终身估计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