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众人更是哑口无言。
周芷若都当面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当然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
一顿饭，吃得是尴尬至极。
第二日直至晌午，石凌霄才带着婠婠和那只黑猫准备启程。
周芷若也收拾好了行囊，准备独自回峨眉派。
婠婠好说歹说，这才让她一道同行。
待亲自送她上了峨眉，自己便和石凌霄赶往武当。
光明顶距离峨眉山少说也有四天的路程，周芷若也希望能早日平安回到师门，所以便答应了下来。
整整一天，才堪堪出了北境。
石凌霄找了家客栈歇脚，刚准备进门就看到一个手里拿着布娃娃，约莫六七岁的小女孩紧抓着自己大腿不放。
远传还传来怒喊声：“小丫头片子，再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抬眼看着那名直冲而来的大汉，想要从自己这里抢过小女孩。
石凌霄直接一脚将他踹飞在地。
大汉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叶淳骂道：“他娘的！这是我女儿！你凭什么打老子？！”
石凌霄看向小女孩问道：“这人是你爹吗？”
小女孩拼命哭喊：“他不是我爹！他是人贩子！”
“小丫头片子，你连老子都不认了？！看我不打死你！”
大汉急道，作势便要上手。
石凌霄又是一脚，大汉直接闷声吐了一口鲜血，眼见对方眼中杀气凛然，只能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好了，要不要一起进来吃点东西？”
石凌霄说罢便将小女孩带了进来。
小女孩断断续续的几句话，便让三人得知真相。
原来这个小女孩名叫阿秀，父母本是农户出身。
在遭遇山贼残害后，阿秀便被卖到了青楼。
刚才那个大汉就是青楼的打手。
周芷若心疼地摸了摸阿秀的齐刘海：“姐姐带你回峨眉山，教你武功好不好？”
阿秀眨巴眨巴眼睛：“可是我想和哥哥在一起。”
说着便想要上来拉扯石凌霄的衣角，结果怀里那只黑猫没来由地冲阿秀漏出一副凶相。
这小女孩有问题！
石凌霄虽然不知道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会有什么危险，但无心让自己带着的这只黑猫就是在警告她。
不准靠近石凌霄。
小女孩先是一愣，转而躲到周芷若的怀里哭了起来。
婠婠警惕地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石凌霄附在她耳边道：“尽快把她打发走。”
婠婠开着玩笑：“你说的是哪个她，大的还是小的？”
石凌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你看我是在跟你看玩笑吗？”
婠婠吐了吐舌头便不再说话。
待吃完饭，石凌霄带着婠婠一心只顾赶路。
周芷若却将阿秀抱了起来，一副铁了心要带她回峨眉的样子。
石凌霄也不好多说什么。
况且黑猫发出警告，自己也不知道缘由。
只能同意带这个叫阿秀的小女孩一起上路，他倒要看看，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能耍什么花招。
总不能是个人，就跟无心一样吧。
又是两日半的走走停停，这才赶到了峨眉派脚下。
结果刚刚走到山门前，漫天逃散乌鸦黑压压一片。
眼前森冷的气息顿时让人心头一凉。
峨眉派的解剑石已被拦腰劈断，正门的牌匾上被鲜血浸染了个通透。
“周芸师姐？！”
“笑雨师姐？！”
周芷若口中试探性地喊了两句，便颤巍巍地朝门口走去。
眼中已是朦胧，心中如刀砍剑扎一般。
“千万不要有事啊！”
周芷若默念着祈求，缓缓推开了大门。
眼前的景象，让周芷若终究没忍住，骨子一软便倒在地上，口中的鲜血狂吐不止！
“周姑娘！”
石凌霄扶起周芷若，看着院中尸体遍布的惨状也是不忍直视。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帮畜生，竟然对一群女弟子下此毒手！
就连从小生活在阴癸派那种炼狱的婠婠，也忍不住心中恨得咬牙切齿。
这些峨眉派女弟子的尸首，不乏有的死前被无尽羞辱，那下不蔽体的惨状让石凌霄已然怒火中烧！
周芷若本来就失去了师傅。
这些师姐师妹们，是周芷若最后的家人。
是她心里最后的依托，是她受尽委屈时的避风港。
可是现在……
一切的一切，都毁了！
周芷若整个人自然就像没了脊柱似的，站起来走两步就会瘫软在地。
峨眉派最小的团子小师妹，才刚刚十二岁啊！
她还是个孩子啊！
周芷若在地上艰难地爬到了团子的身边，双手已然被摩擦出道道血痕。
团子眼睛睁得老大，似乎到死都不敢相信世界上还会有这么残忍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