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连滚带爬的跑到了朱桀的面前。
鼠眼一眯,手指着已经乱成一团的凌阳城内,添油加醋的对着朱桀说道。
“大帅,我们到时,这凌阳城的城门大开,城内不知为何,物资遍地,还无人守卫,也无人投诚,属下断定这城里必然有诈,便让所有人静等主子的到来。可那魁头山的老五,竟挑动所有人不听号令,不顾属下的阻拦,强行的进了城。主子,您可得给属下做主呀!”
朱桀静静听完,也不表态,仅仅是淡淡的撇了一眼文士。
对身后的随从说道,“把麻五叫来?”
然后转头看向凌阳城,“把事情从头到尾所见所闻一一说清楚!”
“是,主子,是这样……”
文士此时也捉摸不透朱桀的意思,不敢再添油加醋,认真的把从赶到凌阳城,到凌阳城发生了什么又讲了一通。
……
不多时,麻五骑着一匹马,挂着一身绸缎,抱着一个梳妆盒赶了过来。
“属下麻五,拜见大帅,这是小的找到的最好的东西,特意孝敬给大将军。”
麻五把一梳妆盒的宝贝,进献到了朱桀的面前。
朱桀不看,也不接。
目视的凌阳城,淡淡的问道。
“你不听号令?”
麻五瞪了一眼文士,目光闪烁阴狠,随即眼珠乱转,偷偷打量朱桀。
文士跟在朱桀身后,根本不在意麻五的目光,反倒一脸的得意,故作张狂。
麻五收敛心神,小心翼翼的对着朱桀回道。
“末将不敢,末将只是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觉得那样会更好,是……”
麻五话还没说完,眼前只觉得刀光一闪。
咔!
一个人头冲天而起!
那句是字从此打断,这也没有了下文。
斩了麻五。
朱桀拨马回身面向他的中军亲卫!
“凡不听号令者,斩!”
呼!
大军寂静,不动如山,只余风吹旗帜的呼啸声。
“主子英明,智勇无双,神武无敌!”文士跟在后面,微微一愣,连忙满脸堆笑谄媚道。
可迎接文士的却同样是一道刀光!
噗!
马刀直戳文士心脏,随后将文士挑起,毫不在意的扫向远方。
文士瞪着双眼,嘴中吐着血沫,喃喃道:“为什么?”
随后死不瞑目。
朱桀收刀,看向混乱的凌阳城,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换个人去统领前锋,再有管不住手下的,直接剁了喂狗!”
说完,朱桀冲着凌阳城,狠狠的咬了咬牙。
还真没有哪个人,能让自己带的队伍出现这么大的混乱。
一旦那天,这人心散了,队伍可就不好带了。
诱之以利,混乱军心。
呵呵,好手段。
随后,朱桀招来手下,接过整个凌阳城的相关情报。
认真的看了看。
嘴角露出一丝玩味。
“呵呵,这个楚鈺还真有点意思,这是准备弃车保帅,死守邬堡,放我们路过?”
“呵,给我找了这么大的麻烦,怎么可能放过他。走,去安庆王的邬堡群!我要见见这个淘气的孩子!”
数万战阵整齐的精锐,十数万杂兵,还有一大片被看管的难民,转道随着朱桀向着西山的邬堡群而去。
……
凌阳城的情况,李燃一直派人不断的打探着。
敌军抵达……将士回归。
敌军围城多疑……李燃安静等待。
敌军试探进城……李燃露出微笑。
敌军全部进城狂欢……李燃一拍大腿,哈哈成了!
可是随后,朱桀的到来,竟然让整个事情发生了变化。
朱桀竟然没有进城?
他竟然操控着手下的精英部队,就立在城外,看着城内的财富被分刮,看着他的大部队变骚乱,而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朱桀,统兵的能力,不简单。
绝非外界相传的,只是一个粗人,狠人。
李燃的心,开始提了起来。
难不成这朱桀会横生变故?
此刻,李燃刚刚让人还特意点燃了一只长香。
长香点燃,一共三刻燃尽。
此时,未时刚到,三刻不远了。
等香燃尽的时候,就是陨石天降的时候。
但是,紧接着,事情开始向着李燃意料之外发展。
朱桀没有进城,反而带着一大股明显有别与流寇的精锐部队,浩浩荡荡的杀向了西山的邬堡群。
硕大的朱字大纛,带起一路烟尘,惊起一片飞鸟。
出乎李燃意料的出现在李燃的视线中。
朱桀?
不入凌阳,不进中原,偏偏带军来这根本没有威胁的西山。
这什么意思?
他有病?
西山山势不高,但在李燃的精工大匠的修缮下,竟硬生生的做了一道高达十五米的碎石城墙出来。
朱桀一马当前的来到城墙面前,根本不在乎李燃碎石城墙上的守军,立在邬堡群前,扬鞭一指。
“朱桀在此!西秦七皇子何在?”
李燃露面,还没说话。
朱桀便大笑的指着众星捧月的李燃道。
“哈哈,你们西秦是已经没人了吗?这么重要的关卡,竟然派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来?怎么,是希望你唇红齿白的给老子献上一曲,以求诏安?”
说完还对着左右,嘻嘻哈哈的指着李燃,当众调戏起来。
城下应声发出巨大的嘲讽声。
城墙之上,李燃淡然的面对着嘲讽。
这些年来,他受过的讽刺远比这厉害多了,就这点战前的戏弄。
根本就不放在李燃的心上。
他反倒是借此机会细致的观察起朱桀的军队。
可李燃无所谓,但是他身边的文武官员,却一个个受不了。
所有的官员,将士竟齐齐踏前一步。
在朱桀和李燃的意料之外。
挺胸抬头,瞪着双眼,涨红了脖子,齐齐怒骂。
“你TM放屁!”